喜欢……吗?
他想了想,忽然想到主上抵着他的胸膛,握着他腕子的修长手指,宠溺地唤他“阿刃”的嗓音。
又想到主上冲他弯起的眉,盛着他的倒影的眼,含着温柔笑意的唇。
那唇将会凑近,落下,点在他的唇上。
墨刃胸口突地烫了一下,他第一反应是惊慌——他怎么配这样臆想主上。
……虽然那其实并不是臆想。
可墨侍卫不敢再多想下去,勉强给了个还算规矩的回答:“若能得主上开心,我应当还算喜欢的。”
秋槿不说话了,她看着面前墨刃推开房门走出去,自己也出了房间。却忽然,前头墨刃的背影一顿——
“……主上。”
——只见走廊尽头,楚言一袭青衫负手立在那里,眼神沉沉暗暗,不知站了多久。
白华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拽着殿主衣袖怯怯站在那,却一见房门打开便道:
“啊……墨侍卫,刚刚楚大哥想传唤你的,三护法却说你和秋槿姑娘在一块儿,楚大哥一直等着,等了好久呢……”
这下墨刃和秋槿都怔了,其实他们两人身份摆在那里,俩人躲起来坐着吃茶聊天这种事本该是匪夷所思的。
只不过因着楚言的爱重,墨刃与秋槿名义上是侍卫与侍女,实际上各堂堂主与四大护法对他们都不敢不敬。平常的规矩也不必守得太严,殿主有事时能叫着人来就足够了。
然而……今儿这么一遭,是真的过界了。真按照规矩来,扔进刑堂抽鞭子都不算什么的。
墨刃率先快赶两步,在楚言面前跪下。秋槿紧跟着也双膝落了地,低声告罪。
楚言沉默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又看了一眼窗外日暮西山,忽然开口问道:“起来吧。这般久……你们都屋里干什么呢?”
“属下……”墨刃张口支吾了一声,便无法继续了。
那种事他……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不然还怎么,要说“全怪主上您那天偷亲属下让属下很困惑,所以今日特来跟秋槿请教男子该如何侍寝”——吗?
何况白华人就在这站着,他更不能说了。
楚言脸色更差,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情绪,“怎么,不能告诉孤么?”
四周气压直发冷,秋槿吓得脸都发白了,小声道:“主上恕罪,是奴婢……”
却不料声音被墨刃打断,侍卫把头一垂:“是属下请教秋槿一些私事,不留神误了时辰,请主上罚。”
秋槿惊恐地看向他,一副大哥你为何想不开要作死的痛心疾首。
那头白华雪袖捂着小口,那双眸子水光润润的,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啊这……”
楚言又沉默了。可出乎意料的,他却并没有发作,只是闷了片刻后一拂袖,低声道:“下楼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咳……殿主误会墨刃和秋槿那段太过狗血,被我残忍删掉了,但是吃吃飞醋还是可以有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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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唱委蛇
这一顿晚饭吃的极度沉闷,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某种难言的低气压。
楚言那脸色是肉眼可见的不愉快,可他却不说什么。白华暗自心惊于这回殿主竟没有严罚墨刃和秋槿,他敏感地觉着状况隐约有点不太对,便也不敢妄动。
而秋槿被刚刚那一遭吓得够呛,又怕楚言误会,又怕连累墨刃,服侍布菜的时候是大气也不敢出。
这一圈数下来,居然反而是墨刃最镇定些。
他甚至都能在晚饭之后,又抽了个空过去宽慰秋槿:“你别慌,我去寻主上解释清楚就是。”
秋槿焦虑地捏着裙角:“可如今主上定是气极,你,你要怎么解释?主上如何会信?”
侍女紧张地动了动唇,小声道:“要不还是我去请罪,正好还有一份杨堂主的密信在我这里……”
她毕竟是怕墨刃这过刚易折的性子,再给主上火上浇油。
墨刃却并不慌乱,他轻声道:“无事,主上若真的动了怒,刚刚便动手了;若他有意重罚你我,方才也早就下令了。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极其郑重地道,“你放心,我说过,如今主上待我很好的。而且,虽然主上面上不说,但他对你也是极其爱重的,不会怎样。”
侍卫的神情很是认真,似乎这话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叫自己安心。稍微斟酌一下,他又道:“密信给我吧,我一并带去。”
……
此时此刻,楚言已在房中与白华相对。殿主先为那美貌的白衣公子褪了外袍,却不放手,径直搂着人坐到床上了。
白华欲拒还迎地红着脸推了两下,很快便放弃抵抗,眨眼点点楚言眉心:“楚大哥又闹华儿。”
美人儿身上很香,许是因着刚刚沐浴过一番,似乎比平日里更香了,娇羞作态时简直像一朵雪白的玉兰花。
楚言低眉而笑,嗓音含着一丝宠溺的磁性:“怎么就闹了?还是抱着华儿的时候叫孤宽心。”
俗话说小别似新婚,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机,总要表现得殷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