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仪淡淡笑了笑,他这个人不会表达感情,这四个字,必定是思考了许久才落笔的。
拿起毛笔,在纸上落下几个字:
不用皇上担心。
次日,福仪踏进了宁州衙门。
县令见到他,可谓是松了口气,这宁王府被烧,王爷必定是要来一趟的了,要是这王爷出手抓人,肯定没问题的。
抓到放火的人了吗?
福仪一句话就让衙门府几号人闭了嘴。
这案子,本王替你们查。
福仪嘴边的笑久久没有褪去。
放火是在巳时二刻,那时候附近的人都睡了,必定是趁着这时候来放火的,至于怎么放的,宁王府的围墙很高,这么说必定是拿木箭射进来的,这么一来,烧完了之后什么也找不到。
而且,从窗户里射进去,也不会被院子里的元七和明悟看到。
东厢房由于里边书太多,怕潮了,窗户都是开着的,这么一来,是绝好的机会。
只是,要查出是谁放的火,就困难得很了。
福仪是第一次来宁州,也没人知道他跟宁王的关系,这么一来,就必定是宁王的旧敌了。
只烧书房,必定是书房里有什么秘密了。
福仪忽然一怔。
当年只道是宁王病故,但是宁王作为镇军大将军,常年征战与沙场,怎么会忽然病故?
况且那时福仪才两三岁,宁王还年轻得很。
难不成
福仪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眉头紧紧锁住。
县令见这王爷忽然变了脸,也不敢靠近,只吩咐人:你们叫几个人去帮王爷抓人!
第75章 夜尽天明
烛光摇曳,窗外繁星点点,夜风吹进屋子,引得案前的人一阵战栗。
案上放着一封信,上边只有一行字:
不用皇上担心。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信,唤人进来更衣。
王爷,孙良求见。
让他进来。
孙良是宁王身边最信任的军师,宁王死后便隐居了,福仪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人,把他叫过来。
孙良一见福仪,便跪下了:老臣参见王爷。
你我不必虚礼。
福仪连忙去把人扶起来了,这孙良一直在父亲身边辅佐他,按理来说,他都得喊他一声老师的。
你可知我找你何事?
福仪挂着笑,甚是温柔。
知道些许。
孙良不愧是久经阅历,一看这福仪,便知道了个大概。
哦?你可说说。
孙良笑笑,道:老臣来时听见路上有人说宁王府走水一事,想着王爷住进了宁王府,自然是想找老臣问问宁王的事情了。
福仪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孙良高妙地一笑,点点头。
福仪也点点头,拉着人家问道:父亲是否有旧敌?
孙良忖度片刻,道:将军生前待人和善,倒是没有见过与谁为敌的,但是若是暗处的敌人,便不知了。
福仪颔首道:我几乎没有父亲的记忆,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生前的事情,我只听过别人说起。
孙良叹气道:是啊,将军是为好人,只可惜
孙良没再说下去,福仪明了,只问道:父亲真的是病故的吗?
孙良吃了一惊,问道:难不成,王爷怀疑
福仪点点头,道:父亲既然是镇军大将军,不应该会那么年轻就得了大病。
不,孙良摇摇头,脸上尽是悲伤的情绪,道,将军确实善战,但是身体在而立之年后便渐渐不如从前,找过各种郎中,只道是身体原因,而且
孙良顿了顿,看向年轻的福仪,接着道,郎中曾经说过,这是会遗传的。
福仪怔了怔,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也会?
孙良沉默着点了点头。
将军而立之年后身体一年不如一年,那时候才遇上夫人,生下了王爷,但是没几年,病情加重
孙良不断地叹息,真是天妒英才啊!
福仪眉头不禁皱起,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也
老臣听说过王爷破案了得,便想起将军生前也是料事如神,堪称军中的诸葛亮,先王在时,可是没了将军不行的。
福仪点点头,道:这么说来,父亲并非别人害死?
孙良点点头,道:老臣一直陪在将军身旁,将军去时也是如此,倒是不大有别人害死的可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孙良叹了口气,道:本这事,老臣是不该说的,但是既然王爷在这,老臣便说了罢。
福仪听他的口气,隐隐觉得不妙。
将军在遇到夫人之前,还有过一段广为人知的感情。孙良说起来,眼里都含着笑意。
福仪眯着眼,冷不丁的问道:那人是先王?
孙良像是吓了一跳,随即笑道:王爷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