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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容正将她吻得微睇绵藐,色授魂与,被她提醒,才想到秦嫣是与自己兄长一起逃出来的。对于长清的聪慧算计,他是佩服的。长清又是养护了秦嫣九年的恩人,不敢不敬,慌忙撤开嘴唇:你家长清哥哥也在?人呢?
    秦嫣苦着脸,借着微弱的火把光芒指着身边的小孩:长清哥哥,这位是翟家郎君她声音越来越低,当着哥哥的面如此强吻她,哥哥肯定不会有好印象了。
    翟容低头一看,她所指的,正是方才被他嘘过的小孩,背上一凉,眼前发黑。
    他讪讪然,放开按着秦嫣肩膀的手:长清先生?
    长清冷漠地挺直了脊背,端坐在被褥之中。
    四周如此多的商客、脚夫、赶路者,不问场合地便猴形急色,上来强行激吻自己的妹妹,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原谅!他看到,翟容的手还伸在秦嫣的衣领之中。好端端一个妹子,转瞬之间便被弄得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这是什么?
    这是衣冠禽兽!!!
    长清含着怒气:郎君,你的手。
    秦嫣涨红着脸,将他的手从自己胸前推出去。
    翟容将手从秦嫣衣领里退出来,秦嫣连忙自己拉好衣襟,裹起毛毯靠墙坐好。
    翟容早已知道,长清身上有重大残疾,否则扎合谷是不会容许他这样一个成年男子在暗处窥伺的。两年前,因为出于敬重,他没有细问长清的残疾在何处,秦嫣也疏忽了。此刻他闹了这么一场笑话,略微惊了一下,也就接受了。坐在被褥、毛毯间给长清行了一礼:先生好。只是方才之事过于潦草混乱,不知长清会心中如何想他,未免有些虚慌。
    此处大堂足有八/九十人之多,长清也不便发作,声音威严道:两个人,都给我睡觉去!
    翟容这些年处理过无数为难艰辛的事务,每一次都十分自信果断,此刻却偏偏感到了一种手足无措,小声道:我该怎么办?
    没什么,没关系的,秦嫣按着他的胳膊,我哥哥不会生气的,明日再说
    我很生气,睡觉!长清再次表态。
    秦嫣想到哥哥还没吃过东西,问道:哥哥可要吃些什么?她小声道,我让郎君帮你弄。在遇到郎君之前,她还要为了如何去偷一碗热食,而小小地烦恼一下。如今,翟容在身边,她觉得身上仿佛卸去了所有的担子。翟容也道:对,我来去问庖厨拿一些来。
    长清也确实饿了,默认了这件事情。翟容恨不能多出点力,很快就去灶房拿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果汤。长清安静地连汤带面果子一起吃了。
    长清吃喝完毕,放了碗,看翟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用一种冰冷入骨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高个子的年轻人。秦嫣连忙使劲推翟容,将他赶开:郎君,睡觉啦哥哥又要生气了翟容只好爬回自己的毛毯处,裹着毛毯睡觉。
    哪里睡得着?
    小情侣分别了那般久。翟容躺了许久都毫无睡意,便感到有一只小脚在踩他的靴底。
    秦嫣虽则躺下了,心头起伏不已。她本来以为两年没见,多少会陌生一些,被他一闹,只觉得仿佛从没分别过一般。捂着毯子,满身都在洋溢着暖意。
    她越发觉得手中没有那枚脂玉玉玦,空得难受。她想尽快问翟容将自己的那枚脂玉聘礼取回来。她希望能随时摩挲着自己的聘礼。
    心头计较已好,她便观察着长清的举动。
    她知道哥哥体质不算好,加上刚吃了热乎乎的夜宵,肯定会睡着的。待长清的呼吸变得匀净安稳之后,她便开展行动,脚上先轻轻蹬了翟容两脚,让他明白自己还有事。果然,翟容也很默契地没有睡觉,也反蹬了她一下。
    两个人都偷偷高兴了起来。
    秦嫣动作灵巧地穿过自己的毛毯,直接从翟容的脚边钻过去,如一只小猫儿一般,爬到了翟容的怀里。
    翟容笑得脊背乱抖,忙用自己的被衾将她包住。
    翟容轻声道:你哥呢?他抚摸着她柔软的脊背,纤细的腰身,让她的身子全都贴在自己的身上。
    他已经睡着了。
    翟容心中全是柔情:你是不是太冷了,过来跟我睡?那就乖一点。这间大堂里,睡着近百来号人,有些事情,他就是再想恐怕也得忍着。
    谁要跟你睡?秦嫣一只手推他的身子,不让他贴太近;一只手则往他胸前摸过去。
    第99章 秦公
    谁要跟你睡, 秦嫣被他一句话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我是来问你要东西的。一手将他的身子撑开一些,免得贴得太近了, 心里小兔儿又乱跳。同时在他胸前摸了摸。
    问我要什么东西?翟容感觉着她的小手在自己颈窝中探摸, 笑道。
    我的聘礼你带在身上吗?上回交给你保管的,如今我想要回去。秦嫣心神不宁之下, 也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思,摸到那块玉玦, 只得放弃了。
    带着。翟容自己从脖子上, 将那枚独籽玉挂件取下来。客栈大堂屋远处的火把光线之下, 秦嫣终于见到了那块玉玦。
    还是那般洁净无暇,如意云头雕工精湛。只是似乎比当初离开她手之前,显得要温润得多。秦嫣看得出, 这是白玉日日在人手中摸索才有的宝光。
    翟容给她套在头上,还帮她将活扣拉紧。秦嫣道:我自己带着就放心了,说明我们是有婚约的。我可不能被你随便占便宜!
    翟容捏她的鼻子:听着就是你哥教你的话。
    怎么啦?在家从兄,有错吗?
    没错没错, 我们若若说什么都是对的。翟容抱着她,两个人终于可以安稳地搂在一起睡一会儿了。其实他们盖的被褥是客栈无数人使用过的,柔远镇此处又是渍地为主, 没有足够的水源,这种低等客栈的通铺,其味道可想而知。
    秦嫣一路上都在忍受这些异味,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在翟容的身边,她还是忍不住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想避开那些东西。
    翟容却嫌弃她:又脏又臭的,别在我身上乱钻。
    秦嫣嘟嘴:你嫌弃我?
    就是嫌弃你!翟容低声跟她调笑,好端端的少夫人不做,偏要去泥潭里滚着做什么卧底。他抚摸着她风尘仆仆的头发,也就我不嫌弃你,换别人早将你赶在门外,不见你了。
    如今他再说这样的话,秦嫣可不害怕了。她手攥着自己的聘礼,笑道:没用的,你如今聘礼都在我手中。你敢不见我,我就告你背弃婚约,始乱终弃!
    两个人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里,埋在硬邦邦的羊毛毡中,又是一顿笑闹
    若若,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翟容揽着她的腰,你说,你可能叫秦嫣,你还记得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