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比邻_分节阅读_111
    比邻 作者:巫羽

    赵启谟想是瞒不住,只得直说。

    “关扑?”

    胡瑾瞪大眼睛。

    片刻后,经由赵启谟简略的陈述,胡瑾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般说来,你和王鲸赌博,赢得李果,李果是你赢来的?”

    胡瑾摸着光滑的下巴,贼贼笑着。

    赵启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要将李果带走。现在想来,所作所为实在偏离礼教,可不能让兄长知晓。

    午后的南澳昏天暗地,暴风狂雨,赵启谟在刺桐住过,同样是海港,他知道这是台风来了。

    到夜晚,闪电如雷,噼噼啪啪,将昏睡一天的李果惊醒。李果手脚挥舞,慌乱哭叫着:“不要。”卧在一旁的赵启谟连忙起身,安抚他:“莫怕,是打雷。”四周漆黑,李果看不清赵启谟的脸庞,但他辨认得出声音,他欣喜问:“启谟,这是哪里?”赵启谟想他昏迷许久不晓事,刚醒来,人还很迷糊。

    “你安心睡,这是南澳的一家店舍。”

    赵启谟轻声低语,将被子拉回李果身上。

    “启谟,我想是做了噩梦,梦见被王鲸和猴潘他们一顿打。”

    李果将身子往赵启谟身边挪,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白日烧的炭火想是熄灭了,被外真是滴水成冰。

    “嗯,你身上有哪里十分疼吗?手脚还能动吗?”

    赵启谟想他果然是迷糊的,还没有十分的清醒。

    “都疼,原来,那不是梦呀。”

    李果缩缩手脚,又将身体卷起来,他的声音失落,竟像要哭出声来。

    “你不在的,我又在做梦,我想是还在船舱里。”

    说着便是一阵抽泣。

    赵启谟心中揪疼,将李果揽抱入怀,安抚着:“胡承信把王鲸抓了,整船的人都扣下来。”

    李果在赵启谟怀里蹭了蹭,喃喃说:“可是我看不到你,黑漆漆的。”

    “那是没点灯,你躺好,我去点灯。”

    赵启谟笑着,爬起身,他想离去,李果却拽扯他袖子。

    “灯亮起,你便知道是我,这也不是梦。”

    赵启谟将李果的手指拉开,他下床去,在黑暗中摩挲,找到火折,却怎么也烧不出火来。风雨夜,火折受潮。

    “启谟。”

    李果在焦虑喊着,他昏迷前便是在黑漆漆的船舱,醒来仍见不到丝毫光芒,他的心中十分恐惧。

    “我在。”

    赵启谟无奈,摸回床,他揽着李果,躺回被中。

    李果的身体不像先前那么滚烫,他烧退许多,但体温还是比常温高。他的手臂搂着赵启谟脖子,人偎依在赵启谟怀中,这是一个相当亲昵的动作。然而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赵启谟想他病得迷糊,不忍将李果推开,反倒将手掌轻轻贴在李果腰上。

    “启谟……”

    李果的脸庞在赵启谟脖间、脸庞轻蹭,像讨好的小狗般,温热气息在赵启谟耳际萦绕。不只是用身体蹭,他还伸手去摸赵启谟的鼻唇,像似要确认他真得存在般。

    黑漆中,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在赵启谟的嘴边,等赵启谟反应过来,李果已趴在赵启谟身上,正动情的亲吻他。李果只穿着最贴身的衣物,赵启谟也只是一件衫子,两人身体契合,一时连赵启谟也觉得,自己像似又发起烧来。

    窗外的雷电已停止,风雨声萧萧连夜。

    第62章 忘形之交

    晨曦初绽, 一夜风雨洗刷, 空气分外清新。舍店主人,早早拿起工具, 在外头扫落叶, 竹帚刮过石阶, 沙沙作响。

    李果一夜好眠,到此结束, 他睁开眼睛, 先是觉察天亮,继而, 才发现自己趴在别人身上, 那人身体很温暖, 而自己大概因为太舒服,手还揽着对方的腰。

    将头抬起,入目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剑眉高鼻, 双唇微抿, 有几缕凌乱的发丝, 落在他赤裸的脖颈。

    李果顿时如遭电击,慌乱得不行,他发现自己趴在赵启谟身上,而他只穿贴身的衣裤,赵启谟也只是穿件白色的衫子。

    几乎在震惊的同时,昨晚的记忆也如洪流般涌来, 李果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此时哪还顾得去疑惑,他怎么逃出王鲸的船?怎会和赵启谟在一起?脑子不停重复昨夜他抱着赵启谟一顿啃的情景,而启谟还还亲了他。

    虽然赵启谟只穿着衫子,但他衣服上仍有淡淡的龙涎香味,李果嗅着属于启谟的气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端详赵启谟的五官,李果一时心跳失律,头晕炫目。抬手摸额头,碰触到缝合的伤口,疼痛感袭来,这才让李果冷静许多。他小心翼翼、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赵启谟身上爬下,刚把脚挪开,身体支起,赵启谟的眼睑颤动,已觉察,果然随即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李果目光闪躲,赵启谟眸子黑亮,坦荡直视。他支起身体,坐在榻上,觉察自己的领口松开,不慌不乱地整理领口,系牢衣带。

    “四肢可还好?能运转自如吗?”

    赵启谟声音平缓无起伏,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果趴他胸口睡了一晚,及昨晚他们拥吻的事。

    “都都能动。”

    李果除去遍体鳞伤,每块骨头都疼外,手脚并没被打残。

    “可有哪里疼?”

    赵启谟躺靠在床上,他头微微偏侧,抓拢散落在脖颈的发丝,李果盯着他英气的下巴,线条优美的唇,吞咽口津说:“不不疼。”

    “快躺回去。”

    赵启谟回过头,只见李果抱着膝盖坐在角落,把脸埋在双膝。他赤脚薄衣,毫无自觉,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