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绵回到家就睡了，第二天起床下楼，在楼下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毛秀珍。
    毛秀珍正在吃早饭，手里拿了一罐啤酒，听到声音看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声音尖细，似乎被突然出现的林春绵吓了一跳。
    “昨天。”林春绵盯着她，“医生不是让你不要喝酒吗？”
    毛秀珍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嗫嚅着说：“我……我就偶尔喝点儿……”
    烂泥扶不上墙，林春绵不再多说，从一旁的箱子里翻出一包泡面，倒进碗里用开水泡了几分钟，低头慢慢吃起来。
    毛秀珍现在很少对她发脾气，但也绝不会给她好脸，早饭吃完，毛秀珍就准备出去，应该是去找几个牌友打麻将。
    到门口她停了下来，回头冲林春绵讨好得笑：“你身上……有没有多的钱？”
    林春绵往嘴里喂一口面：“没有。”
    毛秀珍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丧门星……”
    “再说一遍。”林春绵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
    毛秀珍有些心虚地看她一眼，抖着手拉门，一句话都不载多说了。
    林春绵知道她出去之后肯定还会在骂，而且只会骂得更加难听，她吃完面，走到毛秀珍的屋子，在衣柜里面摸了摸，没找到钥匙。
    她勾起嘴角笑，干脆拿了个大麻袋把毛秀珍几件不错的衣服都塞进去，还有她搁在抽屉里的黄金项链和手镯。
    鼓鼓囊囊装了不少，她全抱到附近的市场里卖了，拿到手里有五千多块。
    毛秀珍回来肯定要打死她，她不想跟老太婆动手，干脆收拾了行李，订一个小时后的车票离开。
    林春绵在火车上收到周放的消息，他说自己还在补课，晚上过来找她。
    林春绵打字：“我回学校了。”
    “怎么才回来一天就要走？”
    “有事，”林春绵说，“反正我过年还会回来的。”
    结束跟周放的聊天之后，林春绵又给骆清润打电话说明，骆清润气的直哆嗦：“林春绵！”
    “我卖了毛秀珍的衣服和首饰，她回来肯定要揍我，我害怕。”
    骆清润语气柔和了一些：“我可没听出来你害怕。”
    林春绵握着手机低声笑。
    海市中午下了一场雨，温度彻底降了下来，林春绵拢紧外套，又往头上戴了一顶帽子。
    她素着一张脸，被风吹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这次回去她又带了不少厚衣服过来，背上的书包还有手里的行李箱都装的又重又沉，走几步她就累的大喘气。
    好不容易上了出租，林春绵才发现后座还坐着一个男生。男生穿着灰色毛衣，黑色边框眼镜显得他鼻梁高挺，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禁欲气质。
    林春绵把大书包放到脚边，冲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
    “没事。”男生往窗边挪了些，车里一下子就宽敞了。
    林春绵在后座上窝成一团，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她掏出来，屏幕的灯光照在她脸上。
    苏牧自那次之后就没主动找过她，今天倒是破天荒发了条消息。
    【你回去了吗？】
    【没】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林春绵等了一会儿，下方弹出一行字来：【我订了酒店，来不来】
    林春绵让他报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随后想了一下，转发给这几天一直骚扰自己的秦辉时——她一直怀念那天的多人运动，要是这次苏牧也能加入进来，她应该会更加兴奋。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在宿舍区停下，林春绵费力地拉着行李，才走了几步，就看到邻座禁欲男也下车了。
    林春绵的书包还压在胳膊上，她问了一句：“你也在这儿上学？”
    禁欲男摇头：“我在附近的xx医科大。”
    林春绵了然点头，不仅是学霸，还是个医学生啊。
    “你东西太多了，”男生说话的音调和海市今天刮的风一样带着凉意，“我帮你搬一会儿。”
    林春绵松手，“谢谢了。”
    男生像是没想到她这样直接，客气都没客气两句，低头多看了她两眼，嘴角噙着笑。
    林春绵跟在他后面打量他，发现禁欲男身材修长，走路时脊背挺拔，身上的深蓝色外套衬得他露在衣袖外面的手发出冷白的光泽，血管都是紫色的，在手背上微微凸起。
    林春绵无法不去想象他这双手如果是用来抚摸自己该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或许他伸进内裤去戳她的比就能让她一直高潮。
    她想了一会儿，呼吸带着微喘，微微抬头时看到禁欲男平静无波的眼神。
    “是这儿吧。”他问。
    林春绵点点头，“麻烦了。”
    男生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林春绵看着他的背影，心痒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专注于晚上的另一件事情。
    也不知道苏牧要是看见她带了其他人来，会是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