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祁凉摇摇头:“不,他很讨厌你。”
“是讨厌以及瞧不起的程度,而不是视而不见的蝼蚁。”
从某个程度上来讲,虎杖也算是入他眼了?
“我最怕的就是你这样,因为短暂的和平以及亲近,就觉得对方是好人?
宿傩是恶意的化身,现在他的和善也仅仅是因为翻脸没有必要。等到手指集齐,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到时的战场就是你。”
到时究竟会有多少人参与进来还未可知,五条悟自然是最有可能出手的,他和乙骨一起,很有可能将宿傩消灭的同时保下虎杖。
但三大家不可能不动手,特别是以禅院家为代表的那些蠢货。以那些家伙来看,肯定会逼死虎杖,一个人的牺牲,比起那些不确定的复活可能,太微不足道了。
至于宿傩,源祁凉也不觉得对方会全无准备,但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他还没有调查出来。现在他们在对赌,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给小老虎他们开后门。
要是那么做了,那输的人就是他了。
虎杖:“宿傩……还是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在为人的时候,有人的感情吗?”
源祁凉:“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哟,他本来就是恶,哪怕还是人类的时候,他也是做着杀人换钱的买卖。”
无论是生前还是变成诅咒之后,他对人的情感都是能理解,并且很清楚的。只是不屑罢了。
“诶!等一下!”突然发现盲点的虎杖想起之前忽视了的事情,他猛的看向源祁凉,“那个那个——”
看到小家伙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源祁凉笑了笑,抬手拍着少年的发顶。
“这么久了你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嘛,不过你是想听我的事,还是宿傩的?挑一个吧。”
见小孩纠结的脸都皱了起来,源祁凉觉得颇为好笑。这傻孩子,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也有问题?
不管是那颗人头,还是后来出现的夏油杰和伏黑甚尔,都绝不是正常活着的人。
有关地狱的事,说不说都行。
瞒着五条悟单纯是因为对方是个事逼,知道了之后肯定会疯狂踩着线给他添麻烦。至于虎杖,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惹什么麻烦。
虎杖瘪了瘪嘴,还是选出了更关键的那一个,“那还是听宿傩还是人时候的事吧。”
对于源祁凉,他是信任的,哪怕对方可能是有那么一点问题,但他能肯定对方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
可宿傩就不一样了,对方的危险性简直可以冒红灯,必须要抓住每一次的机会。
“那就要先从平安时代讲起了。”
生活在幸福年代里的人,很难理解那种生活。
当然,有实力的人和没有实力的人,活着的方式又是完全不同的。宿傩,哪怕是在还是人类的时候,也是一个不容他人招惹的狠茬。
战乱频发,普通民众食不果腹,那种在战乱和饥荒下生活已经很困难了。
更别说,还摊上一个可能不那么靠谱的主君,一旦税收过重,那那片土地基本就废了。
普通人连泥土都愿意吃下去,可那些只顾着歌舞升平的贵族却看不到这些,毕竟,人命不值钱。
宿傩做的就是杀人换钱的买卖,他不受约束,说的好听点,倒是可以称之为浪人侠客,只可惜,他的身上绝没有武士道精神。
要是让他不快,就算是雇主的脑袋,他也照削不误。
听到这里,虎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问号。这么猛的吗?他还以为作为人的宿傩会多少比现在好一点。
但现在听起来,真的是,没差了。
“诅咒是某种情感到底极致的产物,而他身上的诅咒,大抵算是民冤所诞生的吧。”
所以,才会有两面之说。
杀人算是什么呢?在那个年代里,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再说,宿傩杀人从不会听人讨饶。除非能够在实力上有什么出彩点,让他感兴趣,不然就算是坐拥再多财富的贵族也别想比平民多活上一秒。
不被人理解,不屑被人理解。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只在月光的照映下,那沾满鲜血的凶神沾染了一丝佛性。
一为善一为恶,无论被他人如何评判,都影响不到他。
那人,已然成为了诅咒之王。
在那个时代里,脱颖而出,付出的东西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站立于无数的尸骸之上,得到的才是所谓王的称号。
不断的厮杀和吞噬,才能成王。
所谓过去,对现在的宿傩来说也毫无意义,他从未变过。哪怕理解了现代的这些东西,他也从心底瞧不起弱者,没有活下去资格的家伙,就去死好了。
说不定杀起来会挺有意思的。
至于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源祁凉倒是还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单纯的杀人?应该不至于,或有更深层的原因。
当然,就算对方和另一位麻仓叶王一样,想要创建一个更加‘纯粹’的世界那他也没得说。
毕竟,实际操作起来,他们是无权插手的。
等等,现在多少年来着,那个叶王是不是也转生了?万一这俩对上……
这不是业绩,是加班的血泪!他要回去调查一下,这该死的家伙有没有转世投胎!
虎杖:“源哥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