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谷走上前扣了扣桌面,樋口一叶这才回神,突然看到面前的人有些被吓到,打量对方的装扮拿捏不定:“对不起请问您是?”
这个人的微笑是很温柔,但与如沐春风微笑截然相反的是他的着装。黑西装黑领带背背头,正是他们圈内人事的标配,还有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并不普通的气势……
是哪个过来检查进度的前辈吗?
加贺谷也被这个穿着职业装,不像黑/手/党更像公务员的金发女人吓到了。
“对不起”、“请问”、“您”,这位小姐真的不是乘务员走错地方了吗?
“你好,我们要代表立海大附中前往东京参加网球比赛。”他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同行队员,之前跟幸村精市商讨后,决定帮他以立海大带队教练的身份离开横滨。
被要求出示证件时,加贺谷还有些紧张心里发虚,不过那个女人只是确认他跟证件照上是同一个人后就放行了。
明明几年前还是正常教师的风格,她成长为这个先生现在的程度就能得到前辈的认可了吧?樋口一叶将驾照等递时忍不住感慨道,“您的变化真大。”
“我觉得男人成熟一些会更有魅力。”加贺谷嘴角的微笑有些僵硬。
所以这个人为什么要一直对他用敬语?
一行人上了地铁,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不吐不快:“那个姐姐真的是黑/手/党吗,为什么我反而感觉老师更像坏人?”他从刚才在校门口集合开始就无法接受班主任那么大变化。
“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上级和下属一样,puri。”跟丸井一个班的仁王雅治这样形容,最后还不忘带上自己的口头禅。
加贺谷板起脸无奈道:“你们之前就说一路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丸井文太一点没怂反而哈哈大笑,“可是加贺谷老师你一直以来就不是走这个风格啊,好奇怪!”
“今天第一眼看到老师时差点没认出,”幸村精市也忍俊不禁,“真是让人大为改观,您如果不做老师,说不定可以试试去港黑找工作。”
“哈哈是吗……”
加贺谷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平易近人了,干笑着包容无视了学生们的打趣,侧头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倒是对这个造型很满意。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变装很成功,跟画上完全不一样……
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按照那张全靠脑补的画能找到他才有鬼!
港黑高层究竟在想什么?
芥川龙之介汇报完毕,森鸥外立刻捧场地鼓掌。
“做得很不错。”
芥川龙之介第一反应是首领在反讽他的无能,不过从语气和表情看却像是发自内心的褒奖,这让他很不解:“可是在下甚至……”
“就保持这样芥川,继续抓捕那个人。”森鸥外打断他,挥手让人退下,却惊讶地看到下属神色罕见有些纠结。
“还有什么事吗?”
芥川龙之介皱眉问出底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问题:“首领,您给我的通缉像究竟是?”
“那个呀,是爱丽丝酱画的哦,很可爱吧?”
“是……”
知道自己无权知晓原由,芥川龙之介躬身告退。
红漆大门开合,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森鸥外一个人,他手上捏着前天突然出现在守卫极其森严的首领办公室中的纸条,对着上面寥寥几个字百看不厌。
“我可没有违背老师的嘱咐……”
作为学生,夏目老师让他放过加特林,他将其驱逐出横滨,甚至没发布有效的通缉令,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过作为首领,他也必须要给港黑一个交代。
“遮挡容貌害怕现实中身份暴露,真是单纯。”森鸥外看着面前从众多数据库中连夜找出的个人资料,又翻开了旁边关于最近都市神隐事件的调查结果,片刻后皱了下眉又忽然笑起来。
“嗯?这手笔像是那个叛逃的人。”
几十分钟后,踩在东京土地上依旧有些不真实。
看着站牌上陌生的地名,没被契约自动传送回去,也没被当成可疑目标拦下丢进地牢,他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按捺不住感动的心情,加贺谷拿出手机拍了张东京塔入镜的风景照发给亲朋好友。
想了想还在给男朋友的信息里附上三个字:想见你。
第一个秒回的是这具身体唯一有联系的亲人舅父,他言辞间很是激动,要加贺谷结束自己的事后立马回母亲留下阔别多年的咖啡店。
紧接着是朋友夏目贵志:[和也先生来东京了吗?今天下午有降雨,是妖怪造成的,我会尽力解决,以防万一还是请备好伞。]
然后是横滨同事惊讶他突然换坐标。
加贺谷回复完后抬头看向明媚的天空,“一会可能要下雨。”
“开什么玩笑,别说丧气话啊你!”
海带头少年话音刚落,戴鸭舌帽的高个副部长已经一拳头制裁了上去,前者头上顶着个大包,偏偏迫于身边人的压力只能嘟囔着道歉:“老师我错了。”
在立海大附中,自真田弦一郎任风纪委员长以来,不只是学生们,学校老师也不止一次被他严厉批评,加贺谷也有些怵这个极度老成绝不容许妥协和败北的严厉硬汉画风的学生,打着哈哈带过这茬。
关东大赛场地在某运动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