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福女在农家 作者:打字机N号
吃完晚饭,傅传嗣在安排傅衢的住宿问题上犯了难。
傅家一共六间大瓦房,一间是大堂,大堂的后半间是傅家老两口的房间,剩下五间三房各占一间,一间是厨房和杂物间
最后一间是傅传嗣去世的爷爷奶奶的房间,后来在傅老头和李氏的拍板下改作成了傅传嗣的书房,光宗和耀祖长大点后傅传嗣隔了半间房出来做他俩的房间。
景瑜可以和俩小子挤一挤,可傅衢一个大男人,和他家无亲无故的,家里有几个年轻媳妇,住在一起也会惹人闲话。
“我们家隔壁那田亮家不是还有一间小房子空着吗?要不我去问问田亮媳妇看他租不租?”
李氏口中的田亮是傅家隔壁的田老汉的儿子,当初走了二十多年,包括田老汉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结果一年前人突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个媳妇。好像在外发了财,回来后重新修葺了田家的老房子,还在老房子旁另外起了一间房。说是以后有了儿子就给儿子住。
可惜田老汉没那个享福的命,儿子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傅衢对于住哪没有任何意见,只要徒弟别跑了就行。
“田亮媳妇,田亮媳妇。”李氏在院子里大喊了几声,隔壁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年约三十,穿着蓝色褂裙的女子,体态微丰,嘴上带着笑意,观之可亲。
“李大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家不是还有间小房子没人住吗,我家远方侄子要来我家住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家人口多,住不下,这不是想问问你那房子租不租。”李氏笑着解释道。
“那我得问一下我家那口子,这事我可做不了主。”田亮媳妇有点迟疑。
“亮子,亮子,你出来下。”里面的男人听到她的叫唤,走了出来。
“啥事,还吃饭呐,”男子声音洪壮,身材魁梧,眼睛又大又圆像个铜铃,可惜脸上一条长疤从鼻梁骨一直贯穿到右耳,看上去面目狰狞。
他就是田亮,村里的人都怕他,有些嘴碎的妇人私底下都说他在外面杀人放火,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身家。
傅家也是和他家相处久了,渐渐有了些交往,知道他本性不坏,不像村里人传的那样。而且田亮夫妇没有孩子,特别喜欢傅家的几个小孩,时常买些零嘴糕点送过来,两家的关系也就越发亲密了。
“要租房子啊?”田亮听完媳妇的话,也下不定注意,毕竟他们有任务在身,万一被那傅家的亲戚发现了什么不对怎么办,可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又显得不近人情。
“李大娘,你谈妥了没。”傅衢已近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随时准备搬东西。
“是你!”傅衢一看到田亮就吃惊的叫出声来,暗三不是被主子派去做任务了吗,怎么待在这小村子里,看情况还娶了娘子了,难道他背叛了主子。
“傅兄,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缘分呐。”田亮也吃了一惊,但是立马回过神来,一把揽住傅衢的肩,用眼神暗示他闭嘴。
“李大娘,你说要租房子的就是他吧,我们可是多年不见得老朋友了,既然是他那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我现在就去把房间整理出来。”田亮高兴的拍了拍胸膛,打下保票,拖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傅衢就往一旁的小房子走去。
“这可真是天大的缘分呐,没想到亮子还和我那远方侄子相识,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李氏喜滋滋的说到,心里想着,既然两人关系不错是不是还可以把房租钱省下来了。
田亮媳妇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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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儿?”一进房门,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
“那女人是谁?”傅衢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想看他的解释。
暗卫是不能成亲生子的,可看暗三和那女人之间的氛围也不像是逢场作戏的样子。
暗三苦笑一声,“你知道我当初执行任务中了别人的圈套,受了重伤,你开头看到的就是那个救了我的寡妇。”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疤,这条疤是那次出事留下的,所有人见了他都怕,只有她不嫌弃他,仔细的照顾他。
“所以你就选择背叛主子和她在一起吗,你有么有考虑过事情一旦被发现,你们两个会有什么下场。”
傅衢有点恨铁不成钢,他们这个主子可不是心慈手软的。
“我没有背叛主子,是主子找到我.”
“保护好傅家三房的人,并且把他们每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记录下来,只要十年,主子就会把解药给我,从此同意让我和青青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暗三解释道
虽然他也很奇怪主子的吩咐,可是奖励太诱人,让他无法拒绝。
“又是傅家?”
傅衢听完暗三的话有些疑惑,这个傅家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主子这么大的关注,就凭几个先天武体?不,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
“难道你来这儿也是主子的任务?”
暗三看到傅衢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主子让我来教导傅家的儿子。”
两人眼神相视,默默无言,一个暗卫教官,一个暗卫榜前三的高手,全被主子派到了傅家,也不知主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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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一个少年坐在桌前。
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眼眸微垂,在烛光下倒映出微微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薄薄的嘴唇有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他身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一幅幅女婴的画像,有正在吃饭的,有正在玩耍的,无一例外都是笑的很开心的。
桌子的正中间,还有一副墨迹未干的仕女画,画中的女子裙带翩蝶,肌肤塞雪,眉心一颗朱砂痣,恍若神仙妃子。
“真好,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次我不会再弄丢你的。”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话语间透露的沧桑完全不似他的年纪,修长的手指从画上一寸寸拂过。
他至今都还记得两人初次相遇的那一天,明明已经过去几十年,那一幕幕仿佛还发生在眼前。他还记得那粒松子糖的味道,回想起来,唇舌间都带上了丝丝甜味。
可是他太胆小了,痛恨自己肮脏的血脉,怕自己身上的污秽将她染脏,只敢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时他想着,如果他站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是不是就有资格拥有她了。
可是他忘了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待。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没有资格,也不敢制止。
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少,悲伤越来越多,看着她渐渐在那寂寞的宅院里渐渐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