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们全背下来,只要你的作文不跑题,就能拿到大部分的分数。”
我拧着眉头看着打印纸:“那我不就成了莫得感情的套路机器吗?”
焉岛老师语气轻快:“我不会教您知识,知识这个东西您已经拥有了,所以我只会教您如何走捷径。”
行吧,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
国文课后面连着公民课,半天的课程结束,我觉得焉岛老师水平还可以。
他是那种很会归纳应试技巧、直接从出题者心理入手的“惯手老千”。
从某种方面来讲,他教习的内容并非课本知识,而是出题者的思考路线——说白了,就是钻考试的空子。
这就有点类似情报的收集和整理,我觉得比单纯学习课本知识更适合我这种走偏门的学生。
才教了没几天,焉岛老师就成了高穗杨桃的偶像,提起他时小姑娘的话音里充满了崇拜。
“我觉得焉岛老师真的不错。”
早上练剑的时候,她还跟我夸起对方:“人长得帅,性格也幽默,教得也很好。最关键的是他真聪明啊!我白天在学校有个化学知识点没听懂,回家后他翻了一遍我的教科书,就能给我讲解了,而且讲得比学校老师还清楚。”
这样看来,他说想讲另外三科应该是有底气的吧。
以及,我还发现一个问题——这位焉岛老师晚上竟然不睡觉!
其实我的作息也不太正常,经常半夜出去找食,然后总能在厨房附近碰到焉岛老师。
最后我俩组成了夜宵小分队,当然,我是做夜宵的那个人,焉岛老师只负责吃。
问过才知道,这人属于不怎么需要睡眠的那种。
据焉岛老师所说,前两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还跑到院子里栽种了一棵小树苗,位置正对着我卧室的窗户。
“其实……有传言说这座宅子闹鬼。”
我委婉地提醒他半夜不要乱跑,万一黑灯瞎火闯进海滩那边的禁地,把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吵醒了,一看是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我的家庭教师脑袋抽飞。
“咦,竟然会闹鬼吗?!”
焉岛老师顿时瞪大眼睛。
圆溜溜的眼睛,再配上惊讶中带点害怕的神情,竟然有种天真可爱的感觉。
他这样看着不像三十岁,倒有点少年人的稚气未脱。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他跟我请了一天假。
“明天有点事需要去处理,后天就回来。”
对方没说具体有什么事,我也不好询问,爽快地给他放了假。
我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有不好解决的,可以找我帮忙。”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朝我弯了弯眼睛。
我忽然发现他左眼里有血丝,红通通的,不知是因为熬夜所致,还是眼睛发炎。
“老师,您的眼睛。”
我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怎么搞的啊?”
焉岛老师眨了眨眼睛,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左眼。
“大概是沙子被风吹进眼睛里,磨的吧。”
“那我让管家给你准备眼药水。”
“嗯。”他轻飘飘地说:“那拜托了哦。”
这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
·
焉岛老师请假那天,安吾先生照例检查我的学业。
“这周进步很快啊。”他推了推眼镜,赞许道:“感觉像是忽然开了窍。”
我挠了挠头:“嗯,最近新找了个家庭教师,还挺厉害的,他的方法比较适合我。”
说起家庭教师,我的话就多了一点:“说起来,焉岛老师晚上不睡觉,白天都看不出来困倦,我觉得比安吾先生您还牛逼。”
不过,怎么会有人真的不需要睡眠呢?时间久了还是会撑不住的吧。
检查完我的学业,安吾先生忽然问起我:“对了,太宰治这人你认识吧?”
安吾先生不知道我“玛蒂达”的马甲,但是他知道“光头强”。
“光头强”和太宰治做了两年的室友,自然是认识的。
我挑了挑眉:“问他做什么?”
“你知道他最近住在哪里吗?”安吾先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没辙了才会问你。”
我都跟太宰掰了,上哪儿知道他的住处,问我还不如问织田作。
“我问过你的邻居织田作先生,连他都不知道太宰最近跑哪里去了;不过每当政府有活交给他做的时候,他又总能适时出现。”
“他现在算是‘劳改’阶段,危险程度又一直居高不下,行踪总这么飘忽不定,我也很为难啊。”
叹了口气,安吾先生继续说:“我问的话,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你如果看到太宰,就留意一下他的去向。”
“行吧。”我一口答应下来,顺便又问道:“太宰最近做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消失的管家银吉,还有我屋子里那张地毯。
这人挺闲啊,没活儿干的时候都跑我家玩cosplay了。
“主要是政府不方便出面、但又不能不解决的工作,应他自己的要求,大部分都是救人的工作。比如说今天,隔壁城市有个小型黑帮绑架了某位议员的妻女,太宰去跟黑帮谈判要人了。”
安吾先生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换成别人,可能要磨上几天,太宰的话估摸一天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