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48页
    我只是想诈个死脱离组织而已,为什么就这么困难?
    “谁、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假话!”
    我虎着脸说道:“说不定你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你要证据的话,我可以——”
    黑麦威士忌话未说完,烂尾楼的外楼梯响起一阵脚步声。
    酒厂其他人也追来了?!
    趁黑麦威士忌分神的瞬间,我往后一仰,抱着脑袋从楼顶坠了下去,用藏在袖子里的小刀戳在墙上,缓冲了一下落地速度。
    不过即使这样,摔到地面的时候,还是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真是拼上老命了。
    没时间看自己伤得如何,我弄破藏在衣服里的血袋,装作身受重伤内脏破裂的样子,又坚强地爬起来,行动不便地朝海边的悬崖跑去。
    跑的时候间或回头看了一眼,是哪位英雄跟着一起来追杀……嗯?
    安室透啊啊啊你个憨批怎么是你?!!
    你一瓶假酒凑什么热闹啊!
    我是打算让真酒来背上杀我的黑锅,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来的都是假酒?
    讲真,我现在特别想弄死自己,然后读档重来,但是想想还要再摔一次,我决定就这样了。
    看来这就是命运,老天爷就想让两瓶假酒坑死另外一瓶假酒,我为什么要反抗这种宿命呢?
    话说酒厂没有真酒了吗?!!
    啊,可能真的没有了。
    如果哪天琴酒说自己是国际刑警,我也不会意外了呢。
    跑到悬崖边上,我转过身,猛烈的海风拂乱我的假发。
    看着追到我面前的两瓶假酒,我险些失笑。
    估摸他们谁都不想让我死,但是两人又不知道站在旁边的就是假酒,大概此刻心情都很纠结吧。
    甚至他们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也能猜出来几分——比如,联合我这瓶假酒,把另一瓶“真酒”干掉什么的。
    脑补着这些,再看对面两个人阴晴不定的脸色,我觉得自己再不跳就真的笑出来了。
    “我就算死,也不会把尸体留给你们。”
    我强忍着笑,眉目冷硬如坚冰,声音微哑,字字沁血:“永别了。”
    纵身向后一跃,所有声音顷刻间全部离我远去,耳边越来越近的,是海风和浪涛的呐喊和嘶吼。
    ·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在悬崖上肃立良久。
    理智一点考虑,可口可乐跌下高楼,身受重伤,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又跳下这片遍布礁石、水流湍急的海域,会发生什么呢?
    狂潮拍石,好似千军万马,那个孩子大概率活不下来。
    “没想到是她。”
    赤井秀一轻声说道。
    安室透有些无奈道:“嗯,昨天之前我也没想到。”
    赤井秀一转过头看向安室透,眼中闪过暗芒:“你怎么来了?”
    安室透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笑道:“偶然间看到你在跟踪可口可乐,功劳当然不能被你一个人抢走,毕竟还是我先发现她是叛徒的。”
    赤井秀一垂下眼:“说起来,boss怀疑的人不是可口可乐,是苏格兰。”
    安室透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琴酒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调查苏格兰。不过既然已经确定可口可乐是叛徒,苏格兰的怀疑自然可以解除了。”
    赤井秀一转过身,似乎不想在这片海岸多待,但他没有看到,身后面对着悬崖和大海的安室透,一瞬间失去全部血色的脸。
    安室透的耳边回响起诸伏景光刚刚的嘱托:
    “可乐想要脱离组织,你在横滨的话就照应一下,别真让她被组织的人杀了,虽然她本身能力足够优秀,但毕竟还是个孩子。”
    当时安室透正在超市买菜,听到这话笑了笑,没当回事。
    “你还真信她为爱情弃暗投明的说辞?”
    “我信。”
    苏格兰语气坚定。
    “行吧,如果看到她遇到困难,我会搭把手的。”
    话音刚落,他透过超市玻璃门,看到高穗由果一闪而逝的身影。
    她把外衣的兜帽戴上,微微偏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行步匆匆,似乎在躲什么人。
    很快,安室透就看见那个人是谁了。
    黑麦威士忌。
    “这边遇到点事,先挂了。”
    安室透跟手机对面的人说了一声,直接冲出超市。
    超市的结账小妹在他身后喊:“先生,这些东西您不要了吗?”
    “抱歉,不要了!”
    几次差点被甩脱,最后安室透还是找到了那座烂尾楼。
    然后,就有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高穗由果那个感情不专一的渣女,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遇到真爱,想要脱离组织了?
    黑麦威士忌说,酒厂怀疑的人是苏格兰,是诸伏景光。
    难道她知道酒厂怀疑的人是苏格兰,所以才故意高调叛逃,试图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安室透想到某种可能,以及之前所有的误解后,被镀上月光的脸,恍然间多了几分惨白。
    ·
    跳海之后,我被惊涛骇浪卷走了。
    我自忖水性还不错,不然也不敢选这片海域,但是现在就很后悔,非常后悔。
    狂暴的怒浪携卷着我往黑色的礁石上撞,我只好努力扒住一块礁石,在浪潮间几度浮沉,最后实在没劲,就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