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顿了顿,语气沉痛:
【永不脱落的概念,针对的是新陈代谢和各种身体和环境的内外因素,但是有一种情况小七也无法逆转。】
“什么情况?”
【因为不断回溯更改因果,秃头就是时间对您的惩罚,也可以说是——宿命。
想要改变宿命,您的头发增长速度,就要赶上您脱发的速度。】
听了这话,我精神恍惚,神情萧索,头发也不擦,直接把自己摔进床垫里。
然后抱着被子开始自闭。
【打起精神来呀!只要您劈叉的速度够快,脱发就永远追不上您。】
“你早知道了吧,还瞒了我这么久。”
我翻了个身,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小七,有的时候我觉得你什么都知道。”
【……】
“你还瞒了我多少事呢?”
在最初和系统签订合同时,我就想过:为什么会是我?
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依旧困扰着我。
毕竟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很特殊的人,顶多就是脸好看点……
等等,我觉得脸好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才华和颜值,我当然选择颜值。
【宿主,小七永远不会害您。】
系统顿了顿,轻声说:
【小七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完成您的心愿。等心愿完成了,小七就要离开了。】
“我的心愿?”我想了想,有些疑惑:“认真来讲,我好像只许下过一个愿望。”
就是很久很久之前,要变强的愿望。
难道我真正的心愿不是变强,而是在变强的同时还保持不秃?
我忽然觉得很有可能。
【这是一个很完整很漫长的故事,您以后会知道的。】
系统语气轻柔的哄着我:
【在那之前,请您先保重自己。先把头发吹干再睡吧。】
我抿了抿唇角,小声说:“那……等到时机到了,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讲这个故事啊。”
【嗯,一定。】
我刚闭上眼,忽然坐起来。
【怎么了?】
“不对啊,我怎么能睡呢!”
我爬下床,开始在地板上瞎蹦跶,弄出很大的动静。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凭什么是我搬家,而不是波本搬?”
说到底,他搬到我楼下不就是为了调查我嘛! 这时候我要是搬家,明摆着心虚嘛。
而且说不定我搬到哪里,他就要跟我搬到哪里。
我敲了下手心,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要做一个坏邻居,先烦死他,然后让他主动提出搬家!”
以防万一,我还把所有可疑物品(其实只有易容材料)锁在了保险柜里,保险柜是电子的,防火墙由我亲自设计,保证比防卫省的系统还牢靠。
在我旋转跳跃不停歇时,来自楼下的劈叉指数源源不断地入账。
“嘭嘭嘭——!”
“嘎吱嘎吱嘎吱——!”
“骨碌碌叮铃咣当——!”
来呀,互相伤害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去楼下找波本撩闲。
我以为在我的精神和物理的双重污染下,波本应该暂时不太想看到我的脸,没想到他开门的速度还挺快。
“就知道你会来蹭早饭,所以我特意多做了三明治。”
他提着一把大砍刀,同样顶着一对黑眼圈,皮笑肉不笑地给我开门。
我:“……”
看了看他手里还沾着碎肉骨头碴的大砍刀,我绽放开笑颜,稳如老狗地说:“你是在分尸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眯了眯眼睛,冷笑着举起刀:“糟糕,竟然被你发现了,你说我要不要杀人灭口。”
“嗐,你又打不过我。”
我绕过他,十分自然地换鞋走进他家里。
“哇,三明治看上去很棒哦。”
反正没吃早饭,有现成的,不吃白不吃。
我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唔,太好吃了吧!
这个三明治是怎么做的?和我在别的地方吃到的完全不一样。
决定了,我的计划现在变更为——平时蹭吃蹭喝,半夜蹦迪唱歌~
“你就不怕我在三明治里下毒吗?”
波本一边在厨房剁骨头,一边问我
我坐在桌边,刚好能看到他。
波本处理食材的动作利落且流畅,显然经常做这种家务。
晨光落在青年浅色的短发上,仿佛有细碎的金子在他发丝间流动;洁白衬衣的袖子往上挽了几折,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麦色小臂。
他微微低着头,看向面前食材的眼神极认真,虽然手执尖刀,但整个人像调进了蜜色的滤镜,每根头发丝,每一寸指尖,都带着居家的柔软和舒适。
“如果能够死在品尝美食的途中,那应该也算是幸福的吧。”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就把这话当成你对我手艺的夸奖了。”
“哎,你的手机在响。”
我指着波本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波本洗干净手,走过来接起电话:
“喂,您好。对,我是安室……相亲?”
他一脸茫然地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您打错了吧?而且我们都是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