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像，中也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不在家里，我甚至还听到了圣诞歌。
    最后高潮时，手机里传来的圣诞曲调慢慢地与我周边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啊。
    我看到了他。
    中也估计忙着回来，身上的正装都没来得及换下，黑色的大衣在大步地往我这边走的时候会扬起一些弧度，扬起的空隙中能看见有些纤细的腰线。
    我看向他的脸，他好看的脸上爬了些焦急，蓝色的眼眸穿过人群朝我看来，圣诞树强烈到刺眼的光芒将他的模样照得一清二楚。
    “抱歉，我来晚了。”中也率先牵起我的手，他的温度透过一层手套传到我冰凉的指尖上。
    估计是感受到了我的手冰得不可思议，他握了一下，就干脆将手套脱了，重新握住了我。
    “都要十点了。”我轻声抱怨道。倒是没有真的生气。
    “对不起。”他握住我的双手，又一次朝我道歉。
    我本来就没有多生气，就是以为今天见不到他觉得有些失落，现在中也赶来了，我这点失落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中也看我眼里带了些笑，就知道我消气了。
    他看向我们旁边基本忽视不了的这颗圣诞树：“这是你之前说的那颗吗？”
    “是的，我还期待了一下，成品出来竟然这么晃眼睛。”我说道。
    “确实有一点……”
    “这哪是一点，我眼睛都要被闪得睁不开啦。”我拉着中也绕着这颗树逛了一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全是在接吻的小情侣。”
    “是的，不过我们也要和他们一样了。”他说道，然后在这颗晃眼得离谱的圣诞树下吻住了我。
    两个幼稚鬼轻信了乱七八糟的传闻，在外面逛了一圈后才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一进门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蛋糕和花束。
    “生日快乐，律。”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低声说道。
    “笨蛋，我的记性还不至于那么差。”他不满地回道。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中也似乎被我这句话打乱了节奏，他眼里有些慌乱：“不先切蛋糕吗。”
    “这个不着急。”
    万般无奈地的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我虽这么问道，但心里早就知道了，这个小盒子的模样，除了那样东西也不会是别的了。
    “……是戒指。”他打开。
    比起里面闪耀的戒指，我的目光停留的更多的是他蓝宝石般的眼眸中。
    “求婚戒指？”我明知故问：“又或者说着仅是生日礼物？”
    听到我说生日礼物，他微微瞪大了那双蓝色眼睛，不敢相信我会得出这个结论，很快，中也就反应过来。
    “是求婚戒指！”
    “那就快点帮我带上啦。”
    “……”中也看上去无语极了，我猜他原本是想在我许愿切蛋糕的时候向我求婚的，但是现在被我搞得一团乱。
    他还是朝着我单膝跪下，坚持地说完了他的求婚誓言，得到了我的同意后，将戒指慢慢套上我的无名指。
    中也对于刚刚的安排还十分不满，我猜他可能在心里想着下次绝对要重新再来一次。
    我心里满足的不得了，抬起手看了好一会，然后还是故意装作不满地说道：“这是求婚戒指的话，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听见我的话，他撇过头轻咳了一声，再看向我，突然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正贴着心脏的位置，胸膛里跳动着的震动让我指尖发软。
    似乎觉得接下来的台词有些羞耻，他的耳根微红，漂亮的脸蛋都泛上些粉，却还是非常坚定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将中原中也……送给你。”
    “余下的生命，跃动的心脏，亦或者是所有的你所需求的，他能做到的。”
    我有些发愣，然后凑上去拥住了他。
    “你总是会说一些我意想不到的话。”
    此时，我感觉我宛若拥住了全世界一般，只剩下说不出的满足与幸福，让我忍不住地想要流泪。
    糟糕的人生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我收获了太多太多未曾拥有过的东西。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我说道。
    “那我可以准备拆礼物了吗？”
    “等等，不吃蛋糕了吗？愿望都没有许呢。”
    “那个一会再说啦。”
    “……不去卧室吗？”
    “中也，好啰嗦，抱我啦。”
    “……”
    ……
    “……稍微有点冷，我们还是去卧室吧？”
    “我刚才可提前劝过你了，现在说这个晚了。”
    “唔。”
    尽管室内开了暖气，被褪去一半衣物的背贴上落地窗冰凉的玻璃，我凉得颤了一下，除了冷意，还有微妙的耻意，幸好的是外面并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我侧着脑袋，橘色猫猫的毛茸茸脑袋埋在我的肩膀处，脖间是他落下的滚烫气息。
    我脑袋有些发晕，突然看见有白色雪花飘落在窗户上，再接着是无数的雪花在空中卷起，被风夹裹着往下吹落。
    这是今年第一场初雪。
    中也仿佛有感应地抬起脑袋，他蓝色的眼眸微沉，带着些水润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