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担忧弟弟而来的孙忘忧果断扭头就走。他明白了,当初入血月魔教,贾赦贾珍这叔侄两郊游风范从哪里来的。
这简直就是一帮“氪金”的玩家!
就不能按着正常套路,造出机关的生门死门的,然后进行破解?非得拆成了废铁一堆?
浑然都不知道自己还被亲哥腹诽上了,贾敬拂尘一挥,凌厉得将出来的护卫赶紧利落的杀了,还出言刺激道:“知道我什么时候练成龙吟剑吗?功法大成,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们,否则我一辈子都没准只是宁国公后裔,贾家继承人。”
“多谢你们让我从一个从书中懂得民生道理的人,从现实中懂了。”
“一懂,像我这般天资聪慧的,自然顺其自然就练会了。这些人,给我练手都不够格调。”
“有本事就逃吧,反正你都是缩头缩尾的,没准十八年后,就没人在意呢。没人没钱,你如何东山再起?”
“可这偌大的和合族,从今后,将是我贾家的私产。这么大底盘,暗中培养些兵力,倒是可以助我登上大宝。”
常睢一行吓得齐齐后退一步,“敬……?”
常柏眼疾手快捂住自家老哥。
常睢瞪圆了眼睛。
—他搞出的研发很多用于军中,但他自己却是贾代善个人的亲卫,私卫。贾代善非但对他有知遇之恩,更是各种钱财支持着他研发。所以,他才会想尽各种办法满足贾代善破坏性没有美感的机关解决大法。
可正因为如此,哪怕他许久不与贾代善见面,但还是知晓贾代善并无夺权问鼎之心。
但贾敬……
常柏微笑,企图让人从自己真诚的眼中看到闭嘴两个字。
而另一边,族长看着众星捧月而来的贾敬,瞧着那淡然自若,真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带着得意的模样,不由得开口,声音无比尖锐:“不,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你若是野心勃勃,岂会想办法救李契毒害的那些士兵?”
“你若是野心勃勃,为何要身入陷境,有此兵力,直接在京城不就是轻而易举的?”
“若没有嫡系部队,不是恍若傀儡?”贾敬笑盈盈的应了一声,“你们退后!”
这笑意中无端就带着凌冽的杀气。狭小的地道内顷刻间带着死寂。
族长反而“呵呵”笑了两声,还颇有闲情的问道:“你为何笃定我不会走?”
“因为你也是和合族人。和合族经过动乱后从根子就开始烂了,但是你们都拿他当宝贝。”贾敬道:“若是失去了和合族,不过游魂,对吧?”
族长咬牙,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眸也带上了憎恨之色,狠狠剐向贾敬:“不许你辱和合族,我们经过清洗,留下的都是终于和合族的,都是为了大业!只要……”
贾敬不耐听人废话,直接出手就打。
岂料这族长功夫竟然也不错。
两人你来我打之时,其他人也没闲着,拿下和合族的侍卫,又顺道砸了砸地道,杜绝暗中还有个什么小机关。
瞧着配合如此默契的人马,卫公子静静的看着神色狠厉,最后因为武力不敌逐渐落与下风的族长,眼里渐渐有了些茫然。
闭着眼睛缓了缓,卫公子握紧了自己剑,看向了族长。
贾敬最后一拂尘剐了人满脸,将其往石墙上狠狠砸了一下。看着人摔道在地,吐了口血,手了手拂尘,斜睨了眼卫公子:“该你了,必须一击毙命,你没有第二种选择。我不喜黏黏糊糊,所谓的折磨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族长看着那高举的剑,如遭雷劈。
惊魂还未定,族长刚脑海转动起来,想要言语攻心计,便觉得自己眼前白,而后又一道疼痛从鼻梁而来
再然后,便没有了知觉。
看着眼前这一幕—族长脑袋被沿着鼻梁开了个三七分,脑浆与脑髓齐飞,血水共长天一色。
贾敬捂嘴,“你什么毛病?”
“你们不都说想看看脑子进水了吗?”卫公子跌坐在地,强忍着哽咽:“韩三不就是七窍流血而死,比这个恐怖多了吧?我若是没有药丸,恐怕也是被如此毒、死了。他丢了我们,我为何不能够让他死得更惨?”
贾敬闻言,笑笑:“别忘记了,按着约定,你还有劝说之职。我不喜欢和合族这个名字。”
闻言,卫公子撑着剑,站直了身,强忍着万千思绪,只顾得感叹一句:“贾敬,你真挺拽的。”
“必须的。”贾敬挥挥拂尘,淡然吩咐了几句后,便走出了地宫,看了眼还在厮杀的战场,抬手遮了遮阳光,问道:“知道为何我定在午时三刻,大军入内吗?”
“为何?”
“此时眼光正盛。”贾敬笑笑,抬手像是拘了一束阳光在手:“有一句心灵鸡汤,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阳光。反之亦然,终究见过了阳光,哪怕这和合族再麻烦,也不会让人在回到黑暗的深渊之中。”
卫公子顺着那强烈耀眼的光照,缓缓转眸定睛看了眼贾敬。看着人依旧一副淡然得有些拽兮兮的模样,忽然双目一涩,忍不住抱着剑哭了出声:“你们会丢下我们吗?”
“朝廷爱民,百姓就会敬畏,朝廷若是腐败,百姓会推翻他。”贾敬漫步向前而去。
卫公子顿了顿,瞧着那依旧宽袍光袖,手拿拂尘,随风翩然而动,似有神仙风韵的贾敬,破涕为笑:“贾敬,你也够……够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