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族长清清嗓子, 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老贾啊,这事你是不是……”
看着近在眼前的拳头,贾珍身形一软, 直接往下一趴, 双手抱住贾代善大腿,熟能生巧开嚎:“叔祖父,您可怜可怜我吧!弱小无助又可怜,珍珍命好苦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磕着碰着很容易就脆了。您想贾家的希望啊, 全族的希望就这么啪叽一下脆了?”
秦楚寒听着就觉得挺嘈心的,不敢去看贾代善的颜色, 目光打量了眼贾赦。
看到同伴求助的小眼神, 贾赦飞快的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复—绝对能成!这样哪怕拒绝,也会给一个明确的理由!因为贾珍是需要暴揍的!可暴揍过后, 不说理, 族长是不会记在小本子上, 是会直接在族谱上来一笔的。
【感谢万恶的封建社会, 族长威武霸气!】
普法【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贾代善也真是挺惨的。】
【有一个历劫的侍瑛神者,把贾家当做棋子的,不更惨?】贾赦理直气壮的反驳。
与此同时,贾代善已经忍无可忍,直接抬手掰开族长拽着裤腰带的手,“贾珍,你能耐见长啊,拽哪里呢?”
贾珍嘿嘿一笑,“叔祖父,您都说了那么多陈年旧事,多一件秘密也不是事啊?为什么要截掉我们的珍珠粉?”
因为小药丸的特殊性,外加都已经被磨成粉了,故而都用珍珠粉来代称。
“还问我为什么?”贾代善看着还有闲心眨巴眨巴眼卖萌的贾珍,回眸横扫了眼另外三个偷偷打着眉眼官司的,语调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怒火,“你们是不是傻?难道连最基本的不明物体不能入口都不懂?那先前烧野菜之前来一个尝菜的干什么?”
此话一出,屋内诡异的静默了一瞬。
旋即,贾赦憋不住为自己,也是为贾家的子弟喊一声冤枉,“这不是您都提及了,小翠的梦,或者说她约莫有些预言能力?我这才旧事重提的。毕竟……”
声音弱了一分,贾赦讪讪解释道:“毕竟若是我们有了武功,您就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
“那我得担心全天下人的安危!”贾代善毫不客气开口,“你要这么能耐上天啊?”
撇开某些狗屁的潜规则问题—手握重权,深得民心的大将军嫡长子继承人是允文允武,会被帝王提防,大将军的拥趸所拥戴不谈,就贾赦这性子,真让人无意之中,跟人自己所言是开了挂一样的,不懂武学的艰辛,那么人没准飘飘傲然,跟山间的野猴子一般,难以管教,迟早仗着一些小聪明惹出大祸害来。
也不管屋内还有个帝王亲儿子在,贾代善将自己所思的问题,一五一十的剖析给贾赦,也是给其他人听。
“这世上万事,都是付出过后得到的回报令人踏实。这所谓的神药,即使有小翠的梦,我也相信小翠那丫头不是个弄虚作假的,可是我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此等所谓的长生不老。这代价,也许会发生在一年,甚至十年之后。”贾代善语重心长:“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规律,我们必须对天地存在敬畏之心。”
随着贾代善的话语,屋内流淌着一股肃穆的氛围。
贾赦闻言,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也许他爹没有戍边从军,也许他爹多活几年,多教导他们一下,他,甚至贾政,就不会走上辈子的老路了。上辈子看似是贾家的赢家,但贾政也依旧是仕途上的失败者,也是个妈宝男。
“爹……”贾赦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哽咽,开口道:“我们还是回归正题,说正紧事儿。您能不能教我们几招审密探的,我们还得完成任务呢。当然现如今也三更天了,您明儿还得上朝呢,要不然先去休息?”
虽然是带着些请示的语调,但是贾赦的面容却是带着些不容抗拒的决然,大有不答应,我也抱大腿哭给你看的架势。瞧着贾代善嘴角一弯,抬手揪着干脆顺势坐在地上的族长,道:“也的确都晚了。先去休息吧,天大的事情都明儿再说。”
“珍儿,把宁府西库房的钥匙给我,我需要派人重新筛查一遍宋家的遗物。”
被提溜起来的贾珍一愣,而后眨眨眼,讨好着解释道:“叔祖父,宋家的遗物能到我手里的,都是其他人的名家字画古籍之类的,这种玩意我自己又不太爱看的,嫌……”
冲着人笑成了一朵花,贾珍道:“我本来也想移一移的,可偏偏吧一回家事情多,我就给忙忘记了。这也是情有可原……”
“说重点。”贾赦催促道。
“重点就是我觉得它们摆在库房挺触景伤情的,我就……我就命人把他们移动到废弃的老库房了。”
贾家两府公中库房设置相同,都是有新旧两库房。老库房相当于备胎,是储备类型,放得都是主家看不上眼,亦或是用不到的皮毛等物件。但也具有保险库的作用,每一年都得放一笔银两入库。
故而,贾珍这也真是败家子啊!书放老库房,等于放着生灰,甚至喂老鼠了!
贾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贾珍。贾珍若是嫌没地方放,他不介意放他书房里啊!据说宋家的藏书,可是能够与国子监比肩的!以他爹的能耐,最后周旋许久,也只能保留下三分之一来。
贾代善面无表情松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啪嗒”一声摔地上的大孙子,“我……”
骂一声你大爷的,都怕自己被大爷给托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