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听这话,看看从年纪上都可以给自己当孙子当曾孙子的幺儿,生下来完全用来继承王位的司徒宝,眸光飞快扫了眼贾珍,深深叹口气,“女孩儿也好,听叔祖父一句话,别像我疯疯魔魔做错事。”
接连中年丧子,为了个香火传承,也差不多妻离子散的。
贾珍控制住自己扭头看晋王世子,微笑着:“那当然了,我想凑个七仙女,可好了,反正养得起,养不起了,我就来蹭晋王叔祖父你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治病疗伤。我跟您说哦,你哭着喊疼,我帮您请晋王叔祖母去。快点装起来,大夫我给您串通好,怎么样?”
“小小年纪还敢调戏老子?”晋王哼了一声,眸光黯了黯,“都不用装,真疼啊。”
“懂。”贾珍点点头,“我马上就去。神医伯伯,帮个忙。”
说完,都不待孙忘忧回答,贾珍就身形矫健,熟门熟路的跑开了。
见状,孙忘忧一行视线都看向了贾赦。
贾赦:“…………”
贾赦微笑,“晋王,我们先给您清场。”
说着,挥挥手,甚至不计前嫌,自己动手推着轮椅,将叶素问也请出了房。只留晋王世子在屋照顾。
到了隔壁的房间,贾赦揉揉头,简单诉说了一番:“晋王妃和晋王是青梅竹马,从起义之时就好的,经历了不少风雨,两人也是守着对方互相过日子的。但丧子之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双方本应互相扶持安慰,可晋王一口气纳了五房小妾,而后又是各种纳妾,就为个孩子,只要男丁,女儿查出后直接打掉。王妃因此彻底怒了,为了晋王府的颜面,没出家,可也差不离了,在府内剃发修行。”
“晋王世子也是个可怜的。你看珍儿那么大呼小叫的,趾高气扬,不光是因为独苗苗之争,最为重要的是,晋王待人太过严苛,各种培养人,晋王妃又干脆不理会。其实,小孩子也是最直观势力的,都没什么人跟人玩,而珍儿呢从来不缺同龄的小朋友,四王八公的子弟,宋家一行的兄弟,众星拱月,娇娇气气当小霸王。所以呢,我大伯和晋王就想他们在一起好好交朋友,结果就成仇了。你们也懂,就珍儿那脾气,一不顺他的意,就哭闹,甚至还能打滚不要脸的。这一告状,晋王从来都是哄珍儿,罚世子。”
顺带解释了一番贾珍跟晋王世子的仇,贾赦按着额头愈发用力了一分。他刚才真挺想揍贾珍一顿的,分分边界成不成?这种家务事能够掺和进去吗?
但就情谊而言,晋王待贾珍还真不错,贾珍能够这么心心念念,替人着想,又觉得还挺欣慰。
【人呐,果真是复杂的。】贾赦撇撇嘴,【算了,反正在棘手,也就棘手吧,总得活着,解开心结也好。不能像我记忆里那样,晋王这父子俩最后都殉国了,王妃殉情,满门不在。】
“那王爷没有其他兄弟子嗣?怎么就跟贾珍交好呢?”叶素问冷冷道:“不就是因为他的宝贝儿子是庶子,这圈子降一级,以为可以鹤立鸡群?众人有所顾忌。”
“叶素问,你真是杠精啊。”贾赦闻言,狠狠抽口冷气。
“看看你之前的用此世子爷您啊之类的,难道不是有所顾忌吗?”叶素问言之凿凿的开口。
贾赦指指自己,“我,贾赦,已经弱冠成婚了,与皇家宗亲交往,那是代表荣国府的,一举一动都错不得。贾珍那是事出有因,亲爹跑了,自己忽然当家做主,能一样吗?你以为我们京城权贵,甚至纨绔子弟都没有脑子吗?那不用第二天,御史大夫还有对家直接上奏告个教子不善了,懂吗?天高地远的土皇帝没准耀武扬威些,我们都最基本的脑子在。除非能够一击必中,连根拔起,否则我们都不会死里得罪人去。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说句现实的,盖棺定论了没准都还能挖坟鞭尸。不像江湖,是死了一了百了。你说话办事以后谨慎点。”
“合着你的意思,不会贾珍是扮猪吃老虎?”叶素问眉头一挑,冷声道。
“怎么不成?”孙忘忧冷脸,“珍儿很聪明的。”
秦楚涵也带这些好奇看向贾赦。若说贾赦扮猪吃老虎还有些可能,就贾珍……
“他是全京城甚至全大周最根正苗红的独苗苗,懂吗?”贾赦强行挽尊,“他生得好,就足够了。”
“侯佳玉莹,听过没?又美又蠢又有点小聪明,就够了。”
现代社会研究红学的,都没搞明白到底怎么爬、灰的呢!拿着焦大发酒疯的话语当佐证。用尤氏姐妹花当没节操的铁证。
可现实里明明那么多丫鬟婆子小厮一起的,公公儿媳妇的关系又不像姐夫未婚的小姨子。
也不像唐明皇那样的。
所以绯闻八卦若是真的,在看看贾珍男扮女装毫无压力的模样,没准儿是玩变装玩出来的。
妥妥的,贾珍一性转,《金枝欲孽》里的侯佳玉莹啊!伪装小太监得宠,又跟太医孙白杨又一腿。
屋内其他三人连连摇头,没听过。
“这么经典的话本我没讲过吗?”贾赦惊讶,“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讲。反正看样子有得忙了。”
贾代善赶到的时候,就见自家崽子还有闲情化作说书人,说得那个眉飞色舞的,抬手抚了父胸膛,想想最新的调查,“你别觉得置身事外了,赶紧写个拜贴,明天先去你岳父家里走一趟,让他关心关心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