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楚涵将铜钱“洒”了出去,一副财大气粗的做派。
戴权就见伴随着几道凌厉的破风之声,而后某个地方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当下心中一僵,“这……”
秦楚涵压低了声音,“这一男一女的气息,跟你们的呼吸吐纳都不一样,抓了问问吧。”
“是。多谢秦公子。”戴权擦擦额头的汗珠,紧张得腿肚子都有些抖起来了。
这深宫内还若是还藏着高手,青天白日的就敢活动,那……那完全想都不敢多想。
戴权一面安排着御林军赶紧过去,一面又带着紧张,派人去前朝阁老办公的文渊阁请了贾代善,亲手把秦楚涵送到,都顾不得寒暄几句忙不迭的离开。
贾代善瞧着戴权那慌张的模样,纳闷,“怎么了?”
秦楚涵简单述说了一番,听得贾代善抬手拍拍人肩膀,无比欣慰:“这下马威杀得好!”
“走,先回家。”贾代善说着扫了眼人手中捧着的紫檀木匣子,“这是?”
“宝贝。”秦楚涵言简意赅的开口,视线回旋扫了一圈,最后定定的看向贾代善,重复了一句,“宝贝。”
贾代善所有所思点点头,“走吧。”
其他人视线若有若无的看着贾代善带着人笑着离开,眉头簇了簇,左右窃窃私语着—
“那就是荣公私……庶子?”
“据说此子可是玉皇阁唯一的活口,张天师的徒孙。”
“练成了龙吟剑。”
“那人拿在手里的可是紫檀木箱子?”
“…………”
无数的流言蜚语伴随着贾代善失散多年的庶子秦楚涵进宫与帝王密探,又拿着匣子出宫,随之散播开来。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在宫里出手伤人,戴权还扼令御林军不许多管,奉若上宾,这秦楚涵到底是谁?”
“老六,管他秦楚涵是谁,那暗中的人手是谁,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你媳妇怀孕了没有,必须是嫡子,懂吗?子嗣也是其中一环。”
“母妃!儿臣压根就不喜欢李氏,死板呆愣,没有任何的风情。”被训诫的六皇子面色带着些烦躁,开口。
“那又如何?李氏的娘是张家女,张家……”
“那是张家二房的。嫁入贾家的那是张家大房一脉。”六皇子听到这话,愈发不耐,“贾代善那老狐狸,会因为姻亲关系支持我不成?母妃,娘。”
说到最后,六皇子语调重了一分。
他母妃是九嫔之首慧嫔,出生不算得太好,昔年选秀的时候不过五品同知之女。但这么些年过去了,外家依旧没个能耐的人,最厉害的外祖父不过是三品官,还是工部那等清闲之地。
也就胜在慧嫔,他的亲娘,下得一手好棋,才在这百花争妍的后宫立稳脚跟。但也仅仅仅限于下个棋,陪帝王一乐罢了。
把自己当做执棋人,六皇子觉得她娘还真没这个本事。
“母妃,儿子虽然是有些野心,但丑话说前头,您可别心思动歪了。”六皇子面色一沉,褪了对外显露的暴躁急性,沉声开口:“先太子为什么会失败?追根究底不就是动到军权上了?我们相比他,那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实力。贾代善不说,其他将军,也也不是个傻子。仅仅因为什么姻亲,是不可能拿自己命豁出去的军功,还有情同手足的弟兄来所谓的从龙。他们靠着军功,踏踏实实的得爵位。”
“可这些提前不是有战争?若是没了战争呢,那将军不就是无用?”慧嫔说着语调都压低了一分,瞧着六皇子郑重其事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开口反问道:“若是某些将军为了战功,私自养寇自重呢?”
一听这话,六皇子眼眸都睁圆了一分,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逼近了一分慧嫔:“娘,您这话什么意思?”
“贾代善手底下的小将也不是全都一心啊,若是有人谎报军功了呢?”慧嫔看着亲儿子大惊失色的模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棋子摆了摆,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开口道:“我儿放心,为娘还不会那么傻的。接下来就是万寿节了,本宫最近得到一棋谱,摆出个寿字眼,好得你父皇龙颜大喜。”
“那您就明明白白的说,不要找……”六皇子心急如焚,斜睨了眼端坐在上首的慧嫔,后怕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母妃,不要让儿子把话说得太难听了。我们还没有任何的资本去触碰军权。我已经按着您的吩咐娶了李氏。所幸李家不过四品知府女,其外祖父张也只不过是韩林学士而已,我还好借口一见钟情,让父皇许婚。否则,你不要在给我拖太多的后退了,知道吗?”
“放肆!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这些年,若不是为娘在,你能够轻轻松松去吏部行走见习?”慧嫔气得面色一黑,将棋盘一推翻,冷声开口,声音带着些嫉恨:“看看那些没娘的不得宠的什么下场。再看看那些家世好亦的又有什么待遇?你父皇那偏心眼的谁人不知?你以为后宫前朝都是堂堂正正的来?你也就是读书读太多,太过拘泥了。”
“母妃,正因为孩儿知晓。”六皇子迎着亲娘的怒火,声音压低了一分,打算不如撞日的说个明白,“所以我们没有资本,这不争不抢才是本分,守着规矩,我们才是清清白白的。到时候他们黑了,我才好动手啊。现如今,我们在怎么用计,上蹿下跳的。您想想汉武帝的传承之法,最后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