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纯也此时的目光正停留在街边的一家珠宝店上,闻言回过头来。
三年的时光将青年俊美的容颜打磨的愈发完美成熟,那双天空般不染俗尘的眼眸轻轻望过去,就令太宰治心跳失速,陡然加快。
街上的行人总是情不自禁的将视线停留在天海纯也身上,他出色的外表足以超越人种差异,真切的体会到何为美丽。
说话间就有一个发传单的白人姑娘走过来,但她还没递出手里的传单,天海纯也就被太宰治拽住手一把拉走。
太宰治总是有种虚幻的感觉,哪怕天海纯也就在他身边,哪怕他们也做过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他都觉得天海纯也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离开他。
他曾在**时逼着天海纯也一声又一声的叫出他的名字,强迫对方睁开眼好好的看着他,但每当短暂的满足感退去,那股子空虚不安就越来越强烈。
太宰治不在乎天海纯也几位哥哥的刁难,他所在乎的只有天海纯也一个人,只要能让天海纯也觉得高兴的事,不管再难他也乐意去做。
但唯独有一件事不可以,那就是天海纯也离开他。
可他最担心的也是天海纯也离开他才会高兴。
这让太宰治患得患失,时间越久,情况便越严重。
他逐渐无法忍受别人多看天海纯也一眼,哪怕是正常的交流,他也无法忍耐,他想要将天海纯也藏起来,藏到只有他一个人能去的地方,让天海纯也那双眼睛里只能看到他自己。
就像现在,太宰治恨不得将天海纯也整个人都包起来,谁都不能再看。
太宰治对着天海纯也露出惯常的笑容:“纯也,你说嘛,我这次可是好好按照你的要求挑得伴手礼哦!”
天海纯也迟疑了一下,才问:“是钢笔吗?”
太宰治挑伴手礼时天海纯也并不在,那时他正因某人的放肆在白天补觉,太宰治回来提了一句要往横滨寄伴手礼的事,他没仔细听。
“欸!纯也怎么会知道?!”太宰治很惊讶,他寄东西时天海纯也明明不在啊!
难道说——
太宰治心中忽然一喜,难道说纯也在他身上放了监视器吗?因为怕他拈花惹草之类的……
“钢笔的话,我以为是你送我的纪念品,在我这里。”天海纯也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做工精美的纯黑钢笔。
“纪念品?”太宰治一愣,然后他才会想起来,那一天,是三年前,他潜入港口黑手党总部偷窃人虎情报的那一天。
也是那一天,太宰治向天海纯也伸出了带他逃离黑暗的手。
天海纯也见到太宰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搞错了,他难免有些尴尬。
这种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还误以为对方也记得所以送纪念礼物什么的,真的好自作多情。
但太宰治忽然抱住天海纯也,声音里充满兴奋喜悦:“没错!就是纪念礼物!!”
太宰治直接将给国木田独步寄错礼物的事忘在脑后,他现在心里好像在放烟花一样,高兴开心的不像话。
天海纯也很不自在的想要推开太宰治,在大街上这么搂搂抱抱的……
然而太宰治跟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根本推不开。
天海纯也也只好随他去了。
“那个,纯也,你刚才在看什么啊?”没一会儿,牛皮糖先生就黏糊糊的问道。
“嗯?”
“就是我刚刚打喷嚏的时候,你在看什么东西啊?”太宰治牌牛皮糖在天海纯也肩膀上埋头蹭了蹭,闷声的问。
“我……”天海纯也有些犹豫。
“纯也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们回酒店休息吧!”太宰治发出了翘班宣言。
“也不是不想,我只在考虑,要不要买戒指。”
太宰治茫然:“戒指?”
太宰治怔住:“什么戒指?”
太宰治狂喜:“戒指?!!当然要买!!”
天海纯也一头黑线的摁下突然激动起来的太宰治:“买什么买,不买了。”
“为什么?!”太宰治当即开始耍赖痴缠,就差撒泼打滚质问天海纯也为什么不买戒指了。
“因为没钱!”
太宰治傻眼了,他想想啊,他好像的确没什么钱啊,委托的酬金一到手,就打回国内还债了。
他现在吃的住的用的,全都是天海纯也的钱啊,换言之,他现在就是被天海纯也包养的。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太宰治于是握住天海纯也的手就带着他往反方向跑。
“你去哪啊?”
“赚钱!!”
最后,还是由天海纯也掏钱买了两枚同性婚戒。
——
“纯也,我该走了。”骑士王解除了盔甲武装,露出了英俊的容颜,他温柔的笑着,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温声告别。
“亚瑟……”
“一直幸福下去吧。”
亚瑟·潘德拉贡在天海纯也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宛若羽毛一般转瞬即逝,随后,他便化为金色的灵子,如同以往隐去身形一般在天海纯也面前消散。
“!”
天海纯也忽然从睡梦中醒来,他心里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另一个人的手。
太宰治随之醒来,与天海纯也十指相扣:“纯也,怎么了?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