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下雪时会觉得寒冷,可看到洁白的雪花落下来,却又忍不住心生喜意,围绕着人类与心的,是世界赋予的奇迹。很多时候,我会在想,相较而言,人类的心脏与大脑究竟哪个更重要?这样的问题似乎过于奇怪,甚至有一点古怪,可我依旧有些好奇。我认同大脑的重要性,但也绝不小觑心的重要性。其实,稍微有一点生理知识的人,都能够回答的我问题。但实际上,作为人,大脑与心脏缺一不可。
在生理层面上来讲,心脏只是普通的器官,从属于大脑。可是,给我安全感的却是我的心脏。当我独自独处时,我胸腔中的心脏正在跳动,稳定有力,那无疑是这个世界上再美妙不过的声音了。
心这个东西看似被人们研究了透彻,但是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彻底搞清楚。自尊心,虚荣心,自信心,这样或那样的情绪,它们以心作为词语的最后一个词,想必心的存在,也足够重要吧。当然这里的心并不是只维持着生命活动的心脏这一器官,而是另一种,更高层面意义的,属于精神上的心。
不过,心是个相当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东西,只能通过体会感受。到了那个时候,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心心相印吧。】
即便是织田作之助这样天然到有点脱线的人,在危急关头,寻求只见了三面,基本上没什么交流的人的帮助,也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这种事情,如果放到他的好友——太宰治的身上,那绝对就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不可能。
大概是初次见面时的印象十分深刻,又或许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细微的善意,所以织田作之助带上了那根钢笔,本来想要好好放起来的,放在孩子们不会找到的地方。也许有一天,有哪个孩子会好奇的翻出来,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和他们讲一个关于还没有成为小说家的黑手党与妖精的故事。
酒红色发的男人不顾好友的阻拦,决心前往mimic的首领那里,这场战斗注定不可避免,而且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怀有必死的决心前去的织田作虽然战胜了纪德,可是自己也在死亡的边缘,将最后的遗言交托给好友,希望他能够找到生存的意义,终于怀着一点轻松的心情死去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织田作之助睁开眼,木木的看着眼前的天花板。从自己的词汇库里翻找无数,最后只能用好闻来形容的香气在房间里蔓延。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窗棂将光分隔开,却又在地上融合到一起,显然是中华风格的房间,让织田作的脑子空白了几秒,他几乎以为自己死掉之后去了什么蓬莱之类的传说中的仙岛,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他有罪。
伸出手,织田作愣愣的看着,然后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跳动。
“啊,你醒了啊。”踏入的人声音像是开在雪中的梅花,又像是落在盘子中的玉珠。“你确实死掉了,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特殊的东西。”
酒红色发的男人抬起头,脸有些木讷,除了死掉的孩子们,他最挂念的,就是他的好友。他怎么会忘记呢?对方也是个孩子,正是少年的岁数呢。不容置疑的,织田作的心中升起了宛如老父亲一般的心态,对他的好友。太宰的眼神,他还记得很清楚,他终究是把那个胆小又敏感的孩子抛下了。
“啪啪。”来人拍了两下手,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声音也是如此,“好,到此为止。”他打断了织田作之助的思绪。酒红色发的男人抬头看向他,那双美丽的金色瞳孔让他有几分恍惚,一切都好像仿若隔世。“不是隔世,你昨天才死,现在睡了八个小时,身体的器官应该已经开始工作了吧。”穿着改良的黑色唐装的男人抱着手臂,纤细漂亮的腰线被特意强调了出来,也不知道做衣服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身后的黑发被编了起来,自然的垂在身后。“这个时间点你应该还不认识我,浮梦是笔名,称呼我为先生即可。”
织田作之助默默消化着对方话里的信息,过后,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瞳孔像是凝结了冰雪一样,“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杀手出身的织田作之助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求回报的事情很少,大多数都是需要代价的。所以,他在等待,本来是已死之人的他,重新坐在这里,心脏在跳动的他,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浮梦撇了男人一眼,“很简单,去帮我处理各种事情。”看着织田作露出疑惑的目光,男人轻声道:“我有很多书,它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乖孩子,不过总有一些,想要逃出去。”织田作之助不太明白。“有些书,会造成天灾一般的灾难。”平静的说出了能够决定人类生死的话。尽管很难让人相信,但织田作之助还是点了点头,“所以我要帮你销毁?”浮梦侧了下头,“不,销毁只是很简单的事情,你要把他们收回。”他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可能,还需要你帮我当快递员。”
织田作之助看着对方从并不算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了一个本子,只是从形状和厚度看上去,就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放在袖子里,也就是说,对方果然是妖精或者妖怪之类的存在吧?孩子们应该会很感兴趣。织田作沉默下来,孩子的音容依然在脑海中。
“你的话,要给我打工七百五十年呢。”
酒红色发的男人抬起头,这次他的脸上流露出的,是没有一点掩饰的疑惑。“七百五十年?”普通的人类根本就不会活七百五十年吧?织田作这样想到。如果好友还在他的身边,绝对会否认他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生命体能活过两百年好不好,人类就更别提了,安然无恙的活过八十岁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