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花秋伸手感受着白纤滚烫的泪珠,“所有人都会敬你畏你...”
“可是...没有人爱我了。”
心脏猛地一疼,花秋皱起了眉头看着白纤,她不能确定自己真的赌对了没有,所以她也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
“乖,我会爱你,永远都不会变。”
“我现在把神力还给你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花秋一把拉住了白纤,挣脱之际凤冠掉落,本是庄严的白纤变回了狼狈,她比从前更加害怕失去了。
“我已经给你了,不可以换回来了哟。”
花秋只觉得疼,浑身都疼,这远比往昔任何时候都疼,就连剥离神力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痛苦。仿佛年少的激昂被打磨了,花秋便的有所恐惧,她怕疼了更怕失去了。
白纤似乎看到了什么,月色下的繁星点点,如同萤火虫一般飞舞起来,渐渐地从花秋的身上飘了出来。
“姐姐...”
花秋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纤,而此刻的白纤却怔住一般盯着花秋的身体,耳畔早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了。。
“阿纤,阿纤!”
“你听我说,神力在你身体里...你好好磨练,皂七会协助你,这是我还给你的轮回之苦,还给你的灼心之痛,以后...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姐姐...不要!”
见过星河吗?见过成群的萤火虫吗?
而此刻,白纤伸手想要拉住花秋,却始终是于事无补,穿着喜服的花秋,她就像是空气里的尘埃,一点一点消散开来...
白纤拼命的摇头,一遍遍看着不要,她不要姐姐离开,她不要做什么下一个花秋,她只要姐姐!
“花秋!花秋!”
白纤一把拉着脖子上的红丝晶,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花秋的名字。
她不是说握住项链呼喊她,她便会回来吗?她不是会立刻回到她的身边吗?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却没有实现了...
“花秋!”
春末的A市下了一场大雨,淅淅沥沥贯穿着整个都市,温度仿佛一夜之间降低了许多,只是轻轻推开一扇窗户,都能让人感到凛冽的风,像是睡了一觉,便入冬了。
神族公主陨落的事情很快便被感知到了,那是神族最高贵的象征,最终换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不被神族接受的凡人。
白纤醒来的时候,天是灰蒙蒙的,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痕,凤冠早已经在昨夜摔坏了珠宝,她扶着栏杆看了起来,一阵微风卷起了她的碎发。
眼前,是一片红...
从小区的街道开始,那一片区的绿植上都长满了红色的花,像是漏斗一般长在枝干上,再放眼望去,那一条路上全是...
白纤鼻头猛地一酸,霎时间红了眼眶。
她记得,那是姐姐说的奉若花,是花神用神力滋养的神花。
“十里红妆。”
这就是十里红妆,街道下的人都在拍照,他们没认得这是什么花,鲜艳而又刺眼,深深地在白纤心上扎了一刀。
姐姐用神力开出的奉若花,她看见了,那十里红妆她也拥有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快乐。无数的记忆涌上脑海,明明已经获得新生,可她此刻却脆弱的像个婴孩。
原是她不知姐姐心意,才更加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花秋。
神族公主花秋,将自己的命给了一个凡人,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是要恢复神族吗?不是要重掌天宫吗?
白纤颤了颤眸子,微微抬起手看了看。
此刻的她,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她的血液里充满着活力与朝气,而她无法将其使出。
手指间轻轻一抬,那灰蒙蒙的天便散去了云层,将微亮撒向了大地之中,天空的明辉便是希望,便是一切的美好,这就是她要的。
那十里红妆一般的奉若轻轻摇曳在树枝间,缓缓凋零之后落在了地上,化作尘埃与残骸,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神族的力量。
“白姑娘...”
寻哩淡淡的声音从白纤的背后响起,白纤不为所动,将最后的影子刻画在脑海之中。
背后的声音愣了半晌,才又说道,“殿下,欢迎回家。”
阳台的风格外大,坲起了白纤的发,吹起了白纤的裙踞。
尘埃之中,是生生分离,亦是死死难忘。
距离白纤退圈已是五年后,当年叱咤风云的影后早已经躲在人海之中。
伦敦的一家咖啡店里,正放着RB的音乐,女人慵懒的撑了撑腰,合上了书页,拿起了椅背上卡其色的风衣。
她推开门准备离开,便有个少女朝她跑了过来。
“大白!”
女人抬头看去,少女抱着一叠书,穿着校服格外热情。
“今天没有留堂?”
少女笑,“留什么堂,我可聪明了好不?杰森今天的课程我已经提前学习了。”
女人佯装着配合的惊讶,“是吗?今晚想吃什么?”
少女皱了皱眉,“想吃披萨。”
女人点了点头,店门外忽而下起了雨,她穿好了风衣整理了一番。少女一偏头便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项链,她的脖子上总会戴着两条项链,一条是挂着红丝晶,一条挂着四个颜色各异的小珍珠,明明不那么搭配,却看着看着还是顺眼了。
“伦敦最近好难得下下雨,大白,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