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眉头一皱,本想上前,男人蓦然抬起了头看着花秋。
她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绯红,是喝了酒的上脸的症状,眉宇之间和白纤有些神似,看得出长相是帅气的,而白纤也继承了她父亲的脸。
“爸。”
白纤无力的喊了一声,这才将男人的视线拉了回来。
“你爸我没钱了,找不到你就只有来你家了...”
男人打了个酒嗝,一脸笑意地看着白纤,花秋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
“这是玉吧,我拿去买了能值几个钱?”
白纤微微一愣,想从男人的手中抢走那块石头,她认得,那是姐姐的东西!但男人收了快,白纤并没有将东西拿回来。
“慌什么?很值钱?”
花秋冷漠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白纤似看非看地瞥向花秋,害怕她生气,她看得出那东西对姐姐格外重要,所以她只有想办法将东西拿回来。
男人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花秋烦躁,眼看着男人要拉住白纤,只是轻轻一带,她便将白纤抱在了怀里。
“男女有别。”
花秋冷冷地话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男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撑着扶梯看着花秋。
“她是谁?”
令花秋意外的是,白纤似从她怀里反手护住了她。
“爸,我把钱给你,你把那个东西给我。”
男人低着眸子,看着手中的东西,她不过是随便去房间翻了翻,便发现了这个东西,本以为不值几个钱,但白纤的反应却在告诉他,这玩意儿很值钱。
“怎么?用钱打发我?”
男人仿佛前言不搭后语,瘫坐在楼梯口焉儿了气。
“你妈还在的时候,就说你长大了指定出息...”男人抬头看着白纤,“是出息了,可惜她爸成拖油瓶了...”
男人的毛发杂乱,像是邋遢了很久,身上烟酒味儿格外的厚重,这个人像个流浪汉一样,他松了松手将天石放在了地上。
“爸...”
“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会想起你妈...”
花秋将白纤拉的死死不松手,害怕她跑过去被男人伤害,白纤的爸爸很是颓靡,这让花秋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的是,娱乐圈最为出名的影后,她的爸爸居然是这副模样,一个耳鬓斑白的男人,以一种不太光彩的方式出现,开口确实要钱。
“你妈说过,不让我喝酒来着...”
男人呢喃着,低头看着那借着月光闪烁着微光的石头。
“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我知道,爸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纤纤,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何时,男人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本该放在厨房的水果刀。
“爸!”
“我耳朵不聋...”
男人觉得白纤聒噪。
“你妈还没来得及看你一眼就走了,她该有多遗憾啊,我还没有接受你降临的喜悦,便要接受她离开的事实...我常常在想,她身体也不差,为什么就这样走了。纤纤,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是我带来的不幸...”
花秋默然一怔,听见怀中的小孩的话,心中一疼。
“许是前世没做善事,今生得了报应...”
花秋清楚的感觉到了小孩颤抖的身子,她握着自己的手臂还在发颤。
“爸!”
白纤惊呼的刹那,那把水果刀咣的一声落在地上,而花秋已经稳稳地接住了白纤昏厥无力的身体。
男人傻傻地愣在那里,花秋已然抱着白纤上了楼,等到她再回来时,男人还在原地不动。
“没必要让小孩再失去一个亲人。你好,我是花秋。”
男人的眸子颤了颤,这才回过神。方才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彻底酒醒了,他清楚的感觉到手中的水果刀像是被什么力量抽出了他的掌中。
“我是白沥川,是白纤的父亲。”
花秋低着眸子没有看他,“关于小孩,我想再多了解一下,我已经报警了,为了她的职业生涯,我希望你不要做太多关于她的解释,希望你理解。”
花秋一气呵成,那陈述一般的语气,让男人倍感自责与压力。他坐在沙发的边缘,有些坐立难安,面对花秋像是个生疏的客人,低着头连说话都颤了颤。
“纤纤的母亲叫做温孜纤,她那时候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我和她认识也是在伦敦。”
花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想起了那时候白纤说她想去伦敦,原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也是因为父母曾在那里邂逅。那驻扎在白纤心里的痕迹,她总是掩饰着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让人不觉得复杂与难受。
“后来他妈妈舍弃了为梦想打拼,选择和我结婚,再后来她怀了白纤,早在孕期检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生产没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意外来的那么突然。”
花秋的眸子微颤,她想,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拥有着不与凡人相同的能力,没有任何凡人能够撑得住,就连白纤也是辗转几世才好不容易容下这个力量,然后她才被唤醒,所以一个凡人之躯更是无法谈及容下之说。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神力...
“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如果当时我能坚强一点,也许白纤也不会过得那么苦。一个女孩子,在没有避风港的远方流浪,她难过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又有谁会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