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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先下山去,等明日天亮,我若不回,便回南华宗吧。”瑶光淡淡道。
    一个弟子却反对道:“可此地危机重重,你身为掌门,不护着我们,却要去找奸人,是何道理。”
    瑶□□得面色一白,方要出口斥责,却是君如竹冷声道:“你们之前一个个还口口声声说瑶光与裴景鸿有所勾连,如今就不怕她领着你们羊入虎口?”
    那人气道:“她是掌门,怎能这么不负责任。”
    瑶光突然开口道:“若是如此,我不做这个掌门也罢。”
    此话一出,南华宗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前日我与裴景鸿确实见过面,他劝我带你们下山离开,我没信他的话,反而又白白牺牲了弟子们的性命。”瑶光说到此,仿佛是卸下了心中一块大石,放松了许多,黑暗中她眼神亮晶晶地,扫过南华宗弟子或震惊,或鄙夷,或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骨子里不屑于紫玉道长所作所为,更觉得他死的应该,若我与裴景鸿易地而处,我也会入魔。自孔玉姬到我南华宗以来,百般挑拨我与你们的关系,但有一点她没说错,我心里从未将裴景鸿当做十恶不赦之人。这般心思已失了公允,更没有资格做南华宗掌门。今日你们回去,尽可以与长老们说清楚,要他们另选贤能。若今夜过后,许多事没个分说,将我逐出南华宗,我也无所谓。”
    这样一番长长的话说完,瑶光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她回眸朝君如竹笑了笑。
    君如竹亦是点点头。
    二人朝剑冢的方向飞去。
    此时,剑冢之内,已战做一团。
    邵卿卿和商寄柳不分上下。
    风闲与风云溪,却是风闲落了下风。
    风云溪不知暗地里用了什么丹药,修为招式都不是风家祖传的,几招下来,裴景鸿这副肉身已然挂彩。
    又是数招,风云溪一剑刺穿风闲的胸膛。
    而后,风闲手中的剑,也洞穿了他的小腹。
    风闲恶狠狠道:“想与我娘再续前缘,你根本就是做梦!我把万仞山,修成这样,就是为了镇住你这个恶鬼!剑冢之中,从没有战灵剑,这不过是一把赝品罢了。”
    风云溪愣了愣。
    风闲扭动手中的剑,扩大着风云溪腹部的伤口。
    风云溪吃痛,狂吼了一声,将风闲一把踹倒在地。
    他拔除腹中剑,只见剑柄上战灵两个大字依稀可见。
    可剑上却不见丝毫剑灵的气息。
    之前那点波动,只不过是一丝障眼法罢了。
    意识到这件事,风云溪再无力前进,他慢慢跪在地上,腹部的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
    “只有有怨念的魂灵才会成为剑灵,附在剑上,阿娘没有怨念,早就投胎去了。她不爱你,也不恨你,现如今她都不知道轮回了几辈子了,那剑冢是为你一个人修的。”
    不必风闲说,风云溪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神色茫然地看向风闲。
    “不爱,也不恨?”
    “你这般的蝼蚁,怎值得她再去多想。”风闲轻蔑地说道,“这千百年来,迟迟没有离开万仞山的,只有我。”
    风云溪的瞳孔渐渐散了,他微微张嘴,可是泛白的唇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没一会儿,风云溪已没了声息。
    风闲吐出一口血,一字一顿,继续把话说完,“我要亲手杀了你,只是为了亲手杀了你。”
    说罢,风闲笑了笑,慢慢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邵卿卿一剑荡开商寄柳的攻击,跳过去。
    此时,裴景鸿就安安静静躺在地上。
    也不知风闲的怨灵是否已经离去,他面色苍白,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胸口插着一把剑,身下的血渐渐成了血泊。
    邵卿卿愣在了当场,小声问道:“裴景鸿?裴景鸿?”
    裴景鸿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渐渐从茫然变成了戾气,他推开邵卿卿坐起来,随手拔出胸口的剑。
    黑色的魔气萦绕在他的胸口,他的伤口慢慢愈合,皮肤光洁的,犹如从来没有这个伤口一般。
    “风闲终于走了,那么我们也该算算我们的账了。”裴景鸿慢条斯理地开口,他看向商寄柳,一步步走过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的邵卿卿。
    商寄柳看着他的样子,眼底流露出一丝喜色。
    只邵卿卿傻傻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裴景鸿的背影。
    若说之前,还只能说是有点征兆,但此时邵卿卿还是觉察出了不对劲。
    裴景鸿好像一点也不想理会她了。
    他是什么意思?
    邵卿卿下意识地问自己,她有些茫然地起身,手里拿着剑,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委屈。
    裴景鸿的眼底渐渐变成一片猩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风闲的杀意影响到了他。
    他整个人都显得暴虐而烦躁,他站到商寄柳面前,散发出的压迫力叫人觉得心慌。
    商寄柳克服着心里莫名产生的恐惧,抬起眸子看向他。
    她甚至没有看清裴景鸿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脖颈就已经被裴景鸿狠狠掐在手里。
    “现如今,魔界的魔君是谁?”裴景鸿慢条斯理地问道,“我记得,过去那个王,又蠢又肥,能请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对付我,现如今定然不是那个人了吧。”
    商寄柳被裴景鸿掐的脸色涨红,她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渐渐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