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几粒来到厨房,那里的窗台上摆着一盆葱,是宁莘莘亲手种的。
光粒靠近青葱,郎晓急得直挠箱子,却出不去,被月月死死按住。
在二者接触的一瞬间,青葱闪起微弱的光,疯狂生长起来,从小小一把变得比灶台都高。
又粗又长,像一团乱舞的蛇,顶端冒出一张嘴,嘴里长满獠牙,嘶嘶的怪叫着。
月月眼中冒出一抹狂热的惊艳。
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真是小看你了。
郎晓已经快要忍耐不住,炸开浑身的毛,白光暴涨。
月月将其抱到门外,彻底打开了盒子。
来追我呀。
四肢落地,小狗似的幼狼变成狰狞的巨兽,朝前冲去。
雪地上,小女孩与巨狼的身影越跑越远。
大雪又开始下,很快积起厚厚一层,遮住了他们的脚印。
翌日清晨,宁莘莘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捂着额头坐起来,喃喃自语。
真奇怪,昨晚怎么睡着了
窗外的积雪更厚了些,一阵风吹过,树梢滑落一片雪。
宁莘莘换了件更厚的毛衣,裹着外套下楼洗漱,路过客厅时习惯性地扫了眼,顿时停在原地。
郎晓呢?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人形,趴在沙发上玩手机了。
今天的沙发空无一人。
郎晓,郎晓?
宁莘莘里里外外地走了几圈,找遍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她回到客厅,仔细回忆,企图想起昨晚的异常,但记忆停留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秒。
姐姐。
月月站在楼梯上,披着一件黑色羽绒服。
她的脸雪白如瓷,眼睛黑白分明。黑发与衣服融为一体,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呀?
宁莘莘没功夫客套,问:你看见郎晓了吗?
没有呢,我刚醒,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本来该待在这儿的,但是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昨晚是几点睡的?为什么没在我床上?
我上了趟厕所,回来看见你睡着了,怕吵醒你,就去隔壁的空房间睡了。
那你睡之前,他在哪儿?
就在这里呀。
月月指着沙发,不解地问:你担心他出事吗?
宁莘莘没说话,忧心忡忡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月月咬着嘴唇,仿佛非常为难。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姐姐你听了不要难过。
你快说。
昨天你不在的时候他跟我说,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会赶走大哥哥。他觉得他也要走了。
他也要走?
宁莘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嗯。
月月点点头,看来看去,从坐垫下摸出手机。
你看,他连这个都没带走。
宁莘莘拿着手机不说话,月月亲亲热热地挽住她胳膊。
姐姐,我陪你去找他们吧。这些都是误会,他们肯定还想回来的。
不必了。
她抬起头,冷冷道:走就走吧,我又不是离开他们就不能活。
月月听见这话,喜笑颜开,嘴上仍然说:
都怪我,我没有来的话就好了。
宁莘莘走进卫生间,出来时月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香喷喷的两碗面条,看起来色泽诱人。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俩了,从今往后饭都由我来做吧,地我扫,衣服我洗,姐姐你坐着就好。
宁莘莘道:怎么可以所有事都让你做呢。
没关系,我要报答你呀。来,吃面。
一双筷子塞到她手里,宁莘莘坐下,夹起几根面仔细品尝,味道很好,并无异常。
不好吃吗?
月月失望地问。
好吃。
可你看起来不想吃。
因为有点烫。宁莘莘吹了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月月并没有说一套做一套,吃完饭当真包揽所有家务,忙得脚不沾地。
宁莘莘但凡想做点什么,都会被她抢先一步,一整天都无事可做,只好回房间躺着。
吃过晚饭,天黑了。
没有郎晓在,夜晚也变得无所适从。
月月在楼下和面,说要做包子给她吃。
宁莘莘靠在床头翻一本小说,忽然想起聂燃在安装线路的那段日子里,经常彻夜捧着厚厚的专业书籍看。
他怎么看得进去啊,真是厉害
那么多字,密密麻麻的,她一看就头疼,更别说记在脑子里了。
困意不知不觉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很快睡着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月月走了进来。
她停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护肤品闻了闻,又低头看宁莘莘。
眼睛比平时睁大了些,看起来竟有些恐怖。
姐姐
她喃喃地念着,手指在对方光滑的脸颊上抚摸。
你总说我可怜,可怜的人明明是你呀。
宁莘莘睡得很沉,一动不动,舒展的眉宇显然没有任何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