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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教皇之路_分节阅读_131
    [巴黎圣母院]教皇之路 作者:七尾八爪九条命

    “如果你的意愿与我相悖,那只能证明你是错误的。”艾斯似笑非笑地道,“要试试吗?”

    克洛德与他对视,蓝眸中的冰冷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复杂而炽烈的情感。

    “如果是这样,我会证明我才是正确的。”他声音放轻,“但是,至少现在,我们的意愿是相同的……”

    艾斯忽然揽住了他的脖颈,手掌扣住他的头颅,强势而粗暴地吻了上去。克洛德的手掌随即落在了他的颈侧,冰冷的温度紧贴跳动的脉搏。念头与念头碰撞卷席,交缠勾生出星点的火焰。随即这火焰潜入血管,燃烧血脉,寒风吹至,却更助长了它的嚣张气焰……水如油、血如岩浆,燃起了同样的烈度。桌椅碰撞、瓶罐破碎、布料撕裂……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抵上了后背。

    艾斯停止了动作。

    “为了万无一失,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吧,医生?”克洛德声音沙哑,唇色鲜红,还带着未褪的温润水光,吐露的话语却极其冰冷,“我想你应该会很乐意认识他,认识一下与你命运互换了的那个人……来吧,卡西莫多,看看这个人,他就是让你母亲心甘情愿和我做了魔鬼|交易的那个人,正是你另一种意义上的真正兄弟。”

    匕首尖端从背后挪到了颈边,相貌丑陋的敲钟人站在了艾斯面前,清澈懵懂的眸子里盛满喜爱。

    艾斯:“……”

    这又是什么情况!!!?

    天色刚刚放亮,太阳的光辉还没能温暖天空,带着寒气的微风在巷弄中穿行着,结着白霜的玻璃上正在缓缓浮现露水。

    塞纳河边已经渐渐热闹起来,勤劳的市民们已经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他们或悠闲或忙碌的一天。一行打扮古怪的人从一条荒僻的小路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一条系在岸边的小船。

    他们的打扮很古怪,人人都都披着斗篷、风帽遮眼;他们的行为也很古怪,在前领路的人身形崎岖,并排走着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握着根绳子,绳子则牢牢地绑缚在另一人的手腕上。他们一路沉默着上了小船,领路人挥起船桨,很快将小船划向了远方。

    洗衣的妇人心里暗自嘀咕,收回了目光,重新专注在了木盆上。

    小船经过了圣米歇尔桥头,高高的绞刑架上挂着的尸体依稀可辨。克洛德收紧了手中的绳子,唇边泛起了冷笑:“看到自己尸体挂在绞刑架上的感觉如何?”

    “非常美妙。”艾斯一语双关地道,“多亏了它,我才能知道自己险些错过了多么美好的东西呢。”

    他丝毫也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处境,脸上甚至还带着好心情的微笑。相比之下,克洛德的脸色就显的有些差了。他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说过的那些话,如同大理石一般冷硬的脸上出现了情绪的裂痕。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询问艾斯是怎么逃脱法|场、又是怎么找到那样一具完全以假乱真的尸体的。之后直到小船停在河滩广场边、一行人走进了圣母院的大门,克洛德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卡西莫多倒是一路都在悄悄打量着艾斯。他虽然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听力似乎也很成问题,可是对克洛德的态度把握得非常准确,心里明白克洛德不希望他和艾斯有太多接触,可是又忍不住地想关注艾斯。

    他这一路的频频回头自以为做得非常隐蔽,其实全都落在了克洛德眼底。克洛德神色僵硬,艾斯则是心底暗笑。卡西莫多可是克洛德自己双手奉上门的,目的是什么,艾斯也大概猜得出来……可是他大概没能想到,自己和卡西莫多之间非但没有彼此仇视,对方反而还好像十分喜欢自己吧?

    不过这一点,是艾斯自己也没能想到的。算上绞刑架上的那次对视,再算上绞刑台上的抢尸体戏码,满打满算,他和卡西莫多也不过见了三次罢了,这种好感真是来得毫无缘由……

    他的视线与敲钟人的右眼相对,友好地弯了弯眼睛。敲钟人脸上顿时焕发了光彩,咧开了嘴巴。如果不是碍于克洛德在旁,恐怕还要比划几个手势出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克洛德脸上满是寒霜,刚一走进圣母院的大门,便对卡西莫多打起了手势。卡西莫多立刻以手势回复,同时口中发出了艰涩的音节。克洛德一边摇头,一边神色严厉地命令了他什么,不一会儿,卡西莫多便沮丧地低下了头,迅速从他们面前消失不见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倒是有趣……完全不像是养父子,反倒像是主人与一只听话的狗。艾斯微微垂眸,若有所思。克洛德是个炼金术师,而且具有能够治愈伤势的力量……可是作为他的养子,卡西莫多非但没有改变先天的外貌体型,反倒后天地成了个聋子……把“弟弟”养成这样,还能够找到解释,把“养子”养成了这样……克洛德又怀抱着怎样的心态呢?

    约翰似乎说过,他的副主教哥哥为他找了一个“替身”……这应该就是克洛德对外所用的解释了。但是凭着克洛德对约翰的恶意,艾斯是绝不会相信这种说辞的;但是假如不是替身,克洛德又为什么会对卡西莫多如此冷漠呢?难道说……卡西莫多实际上,是绿宝石的替身?

    艾斯不禁看了克洛德一眼,心情复杂。如果克洛德把卡西莫多当成了自己的替身,这一切倒是可以得到解释了……可是究竟是多么大的怨恨,才会让他在折磨了替身十几年后,对原主依然不减恨意?

    克洛德察觉了他的视线,两道形状完美的眉毛微微皱起:“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