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看着他那受伤的同伴, 猜测道:“上三楼?”
“好。”陷阱师拿出他的道具测量一切,表示没有问题后,几人战战兢兢地开始爬楼梯。一个个的神经兮兮, 生怕旁边会忽然冒出点儿什么来。
“我们为什么像做贼一样, 这里24小时营业,怕什么。”
话音刚落,他们发现一只灰蓝色的魔狼正蹲在楼梯旁,静悄悄地看着他们几人, 水汪汪的眼睛中闪着幽蓝色的光芒。
!
无声的尖叫卡在冒险者嗓子眼里, 他们迅速摆出平时配合对付魔兽的阵型, 剑士顺手捞了一把背后往下滑落的同伴,看起来十分狼狈。
比起冒险者们如临大敌的反应,魔狼显得十分自在,它舔着白爪子,尾巴在地上扫动,不时地掀起眼皮瞅他们一眼。要换了平时,冒险者们要么开打要么开溜,可这只魔狼……
“好像是祭司养的吧?”弓箭手惊魂未定,见魔狼没有攻击的动作,不太确定地问道:“看起来不太像有攻击性的样子。”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陷阱师摸着心跳,他刚才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蹦出来:“开业的时候还蹲在魔法马车上面,绕城一圈。”
似乎是看他们几人太墨迹,魔狼抻了抻身子,昂起头从他们身边经过,爬上楼梯高处,然后回头看他们一眼。
“这意思是让我们跟上吗?”
“走。”剑士果断地说。
“冒险者无惧一切未知,冒险精神是我们永远的信仰。”剑士念叨着冒险工会墙上的那行大字,为自己壮胆,好不容易跟在魔狼身后爬到三楼,并来到一扇看起来十分沉重的木门前。
这个位面的人类,也许是从小耳濡目染,即便自己不信奉任何神祗,对着祭司却很容易怯场。就像学生对着隔壁班严肃的教师一般。
剑士刚犹豫着抬起手,又开始墨迹。他的两名同伴连出门探险的习惯都出来了,直接摆开平日冒险的队形,躲在剑士身后。魔狼原本准备转身离开,见这几人的怂样,直接上前用爪子在门上一顿敲。
没过太久,木门从里打开,门后站着一位头发不太整齐的女祭司,白色祭司袍似乎穿得匆忙,看起来歪歪扭扭。
女祭司打个哈欠,蹲下摸了一把魔狼,上下打量面前几人,最后视线停留在剑士背后的伤者身上:“等会儿。”说着关上门,数十秒后,木门再次打开。女祭司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八角盒子走了出来。
“下楼。”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快,似乎对于晚上被打扰这一事并不在意。
*
某酒馆内。
冒险工会的接待员一屁股坐在吧台正中的位置:“给我来瓶小麦酒。”
“你怎么这个表情?快看我新发卡好看不,女儿给买的。”吧台内的红发大姐头上顶着夸张的花瓣形状大发卡,看着十分得意。
“发生了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情。”接待员瞅了眼大姐头顶的发卡,敷衍道:“还不错。”
“说来听听。”红发大姐将装满小麦酒的酒杯推到接待员的面前,眼看他一口灌下,直接喝精光,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接待员把空酒杯推到红发大姐跟前,示意她再满上:“那些冒险者,总有那么几个白痴。”他并不在意酒馆内那些冒险者们投射来的敌意眼光:“别这么看我,我并没说错。有谁接了红鹦蛇卵的任务会不带解毒药剂呢?你会不带吗?还是你不带?”他用手指一个个点着平日里在冒险者工会经常能看见的几个眼熟面孔。
“……”
“我知道了,你上次就不愿意带。”接待员的手指在着某位冒险者身上虚空一点,捻起桌上的花生米往嘴里一抛:“我已经提醒过所有人,你只是运气好。”
“解毒药剂不便宜,确实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用到。以为我不知道吗?很多人都以为我是推销骗钱的。”他愤愤地锤着桌子,花生米被震得从盘子上掉下来几颗。
“伙计,这不怪你。”一旁的剑士过一巴掌拍在他肩膀,差点把他拍得从椅子上掉下去。他俩经常在冒险者工会或酒馆里碰见,还算熟悉:“没有人会怪你。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只要舍得花费金币,找祭司帮忙就行。蛇毒的话……他们可以找花园街弗罗伦丝的祭司。”
接待员把自己屁股重新在椅子上摆正,并把剑士的手从肩膀拨开:“别搞笑了,他们这个点才回来。到了明天,也许能看见他的尸首。”这家伙嘴硬心软,在冒险者工会工作,一年里面总有那么几回听见冒险者死亡的消息,这并不是什么叫人高兴的事情。
“哪有这么严重。”一旁的冒险者们听了,纷纷围在接待员身旁。“最多截肢,死不了”
“后来他们去哪儿了,尝试撬开祭司们的房门吗?天知道祭司们在教会关门之后住哪儿。”
“他们可以翻墙进去,里面有随侍居住。”冒险者们七嘴八舌。
“太可怜了,愿他们的神明保佑他们。”红发大姐捂着嘴遗憾道:“不对,你们冒险者一般不信仰任何神祗是吗?那真是太糟糕了。”
“你离开的时候,他们有说要去哪儿吗?”一名喝高的热心冒险者忽然大喊:“我知道某位祭司的住址,之前曾求助过他,说不定能帮到他们。”
“不是说了不能往外说吗?”他的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