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各自看了两眼,笑着说:“你们认识?”
“上次是我把温迪小姐送回来的。”司机说,“妮妮小姐让我把车开到这里,我就猜是不是要接她,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你猜得挺准。”妮妮低头笑了笑,“开车吧,回大宅。”
“是。”司机连忙发车,然后专心握着方向盘再不开口了。
汽车行驶到白旗公馆,大门打开,直接进了院子。温迪扭头看向车窗外,发现公馆外仍然有不少人围住,但从那些人穿的衣服来看,应该是换了一拨人。于是温迪转回头来问妮妮:“你从卜琳的家族又带了一批人来,把之前那些堵门的换了?”
“是啊。”妮妮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笑了一声,“卜琳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没有说完,但温迪猜得到她想说什么。
温迪大概明白今晚要她来看什么戏了,就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卜琳的意思。等汽车停下,她走出汽车,却不防被一个人突兀地抓住了手。原来有人一直守在院子里,车一停就马上迎了上来。温迪诧异地低头看着抓自己的那只手,又软又白,明显是个女人。抬头一看脸,温迪就惊了,没想到这个扑上来的女人竟然会是大小姐白罗岚。
“大小姐,你……”
“今天起就不必这样喊我了。”白罗岚笑着说,“那位妮妮小姐上门拜访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母亲也是家中的大小姐,既然如此,以后你直接叫我罗岚小姐,不必再叫我大小姐。”
“是。”温迪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被她引导进了大宅。
她是真的迷糊,她自忖跟白罗岚也没熟到这个地步,为什么白罗岚对她如此热情?
难道是因为被人关了半个月,整个人都变了?
想到这处,温迪对白罗岚不由得有些同情。
不过她马上就没心思再同情人家,因为白罗岚已经拉着温迪进入了大宅,在一楼有一处几千平方米大的房间,正是白旗公馆里的宴客厅。温迪一进去,就看到卜琳在宴客厅的最里面,正与几位贵妇觥筹交错。温迪想上前打声招呼,却被白罗岚拉到了另一边。
“罗岚小姐,我得去跟卜琳小姐说几句话。”温迪对白罗岚解释,“你有事就自己去忙吧。”
“我不忙啊。”白罗岚笑着说,“你不用过去,如今是我母亲另有要事。”
“啊?”
“你在这里等等,到了晚上,有的是时间和她说话,现在先不要过去。”白罗岚极力阻止。
既然白罗岚的态度这么坚定,温迪也不好强硬反驳,只能乖乖跟着白罗岚去另一处饮酒。只不过,温迪实在是想不通白罗岚怎么会这么悠闲,居然真的在旁边陪她,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大小姐突然变成隔壁邻居,这种落差感让温迪感觉很不适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经历”与“成长”?
温迪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位被迫成长的大小姐,不过,想必白罗岚并不需要她的同情,越是这种曾经高傲的人,越是不接受被人怜悯。于是温迪安静地听着白罗岚说话,并没有选择宽慰她,只在白罗岚举起酒杯时主动帮她倒酒。不过没几回白罗岚就不愿意让她来了,自己抢过酒瓶,自斟自饮。
“唉。”温迪也只是轻轻拍了拍白罗岚的背,不发一言。
宴客厅里的人越来越多。
随着客人的增加,宴客厅里变得越来越吵了,奇怪的是居然也没人管,白罗岚专心守着温迪聊天喝酒,远处,卜琳也只找了几个人聊天,其他客人无人接待,如果有人主动上前去找卜琳说话,卜琳会回应几句,但反过来是不可能的。温迪环顾四周,发现妮妮也不见了,问白罗岚,她却只是一笑。
那个笑容就跟之前的妮妮一样欠扁得不行。
“你怎么也搞笑而不语这一套了?”温迪指着周围的人问,“这么闹腾,没人管吗?”
“又不是打架,我何必去管?”白罗岚笑着说,“跟我们没关系,来,喝酒。”
温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然而她实际上是在嘴里开了空间,和之前对付花匠那一套一样,酒全撒空间的地板上了。她脸倒是红彤彤的,像是喝醉,但其实是热的。房间里这么多人,却又没有空调,憋闷的环境下能不热吗?温迪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把满脸的汗拭去。
白罗岚一直歪着头观察着温迪的表情,见她汗涔涔的,突然低头发出一串笑声。
“怎么了?”温迪还在擦汗,觉得白罗岚很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奇怪。
“没什么,想到一件有趣的事。”白罗岚举起酒瓶,这回嚣张地给温迪倒了半满,“请喝。”
“这是红酒,倒得这么满,那就不是品酒而是牛饮了吧?”温迪疑惑地说。
“没关系。”白罗岚道,“我说是品酒,那就是品酒,谁敢说你牛饮?”
此时此刻,她讲话又有了那种大小姐的气势。
温迪无言以对,只好举起酒杯,又懒得和白罗岚客套,索性端起酒杯一气“干”了,随后捂着额头对白罗岚说:“我喝多了,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她估计要是说她想走,白罗岚肯定不让,干脆就对白罗岚说她要休息。
“嗯……好。”白罗岚点点头,答应了,但仍然坐在温迪旁边动都不肯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