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光门。
这道门是陈幸看了好几遍的,温迪和温玄会直接消失,也可能穿过光门出入,总之这里也是空间出入口之一。他都记得的!问题是,现在温迪就站在他身边,他一扭头就能看到温迪的笑容,带着几分看好戏的不怀好意。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陈幸突然有种不安,虽然他不是女人,可此刻他却陡然有种第六感,觉得一旦踏出这道光门就没有好事。
温迪见他不动,笑容更盛:“你再不走,我就关门啰。”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恶魔咒语,狠狠推了他一把。
离开还是留下?去未知还是在已知?陈幸看了眼周身黑暗,再也不敢迟疑,一头扎了出去。就在他冲出光门的瞬间,光门在他背后关闭,而陈幸眼前却是一面墙壁,他狠狠一推,又狠狠打了一拳头,却打不通它。这怎么行?陈幸又扭头,却发现来路也被堵住。不,什么来路?这里就是个凭空挖出来的洞啊!
这个洞仅仅能够让一个人站直,但也只是站直而已。
不,与其说是站直,不如说是浮起——洞中充满了水,根本没有一丝空气。
陈幸憋了30秒终于忍不住呛了口气,随后大量的水灌了进来,把他冲得脑子混沌,迷迷糊糊。他瞬间窒息了双手拼命挣扎却什么都抓不住,两只眼睛在水中猛地睁开,他想寻找害死他的人,可她已经消失在背后,是他选择离开——是他自己的错吗?陈幸在无限懊悔中掐紧了自己的脖子,然而这种自救是徒劳,她不断喝下一口口水,可这个洞里的水像是无止境一般,喝多少灌多少,他甚至不知道那些水是打来的!
又过30秒,他开始脱力,浑身放松,彻底陷入了漂浮的状态。
时间慢慢流逝。
“滴答、滴答、滴答……”
温迪低头看着手中的夜光闹钟,它已经走了五分钟,但她仍然没有动,坐在原地继续等待。直到又过五分钟,她才将陈幸从水中拖回空间。温迪趴下来,将手放在他鼻子底下,随后将耳朵贴在他心脏位置。一测呼吸,二测心跳,全都没有反应。于是她拔出一把匕首,插进陈幸的胸口,他连一声惊呼都未发出,匕首没有受到抵抗,将他穿透。
这具身体已然不能称为“陈幸”,而应当称为“陈幸的尸体”。
他死了,死透了。
“谁说没枪头就扎不死人?”温迪学了一句电影名台词,忍不住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谁说不破防就杀不死人?陈先生,你学到了吗?”陈幸已经不可能再回答他。
温迪爬起来,她现在可顾不上陈幸,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得先上去才能好好呼吸。
陈幸并不知道空间外面是什么,她却清楚。
空间外,是河底下100米。
刚刚温迪先潜水到河底,然后就一直打洞,一直打洞,边打边填,自我掩埋。最后,在河底一百米挖出了一个洞,比她的身体略宽,更高一些,让陈幸能“站得舒服”。她是背着氧气瓶完成就业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了火系=加了力量=加了体质的原因,她并没有受到压强影响,也不存在什么耳膜难受出血之类的副作用。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地下一百米,光想到这五个字都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温迪拿了把工具离开空间,不断往上捅,一路捅出了土层,然后游回水面,再游上岸。
只要感觉到受不了了,就钻回空间呼吸一口气,然后回去继续干活。
她回到岸边,先看了眼时间,防水表上走字很准:正好十点整。
比她预估的时间还要早一点,看来不废话真的很节约时间。
温迪从水里爬出来,坐在岸上,先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人类,于是马上回到空间,先点火,用自己的右手照明,开始检查陈幸的尸体。陈幸的背包一早被她收走,里面也就装着一点食物和较多晶石,她主要想看看陈幸随身携带的东西。陈幸穿的是一件冲锋衣,口袋比较多,但大部分口袋都是空的,只有一个口袋里装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温迪马上打开口袋掏出那个硬邦邦的玩意,拿火一照,原来还是块令牌。
但是陈幸的令牌和另外四人有所不同,正面也刻着“蔚市基地”,反面却刻了陈幸的名字。
“看来你是老大嘛。”温迪把这块令牌收好,她觉得它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反正有没有用她都是得收起来的,仓鼠病玩游戏就是这么痛苦,幸好她现在有个空间。
温迪在河边挖了个坑,给陈幸就地掩埋,封上土,还砍了一块木头给他立碑。
不过为了不横生枝节,温迪并没有写上陈幸的名字,只是注明这里有一座墓,别踩。
把陈幸的事情交代完,温迪觉得自己卸下了一个重担,高高兴兴开始走回头路。
她是开车来的,回去也坐着车,湿淋淋的也不在乎,来的时候比较拥挤,回去的时候倒是轻松了,安全开回了象牙红楼的广场旁,温迪先看附近有没有人,没人就把车收了,然后雀跃着跑进了商厦。有几个不开眼的丧尸还打算跟着进来,全都被温迪给砰砰了。
不过她向来不会浪费,把丧尸砰砰掉也是要挖晶石的,几颗也是钱呀!
收好晶石,温迪弄脏了手,结果空间里还真的“空”了,她没带水,只能在一楼拼命找地方洗手。幸好一楼有间办公室里的饮水机没人动过,温迪按开水龙头,放水把手上的脑浆子洗干净。这么一耽搁,她要出去时,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