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他进了山洞以后,温迪又让他拿着斧头把山洞里走一遍,她端着油灯跟着,给他照明。
“还要干嘛啊?”黑毛都困死了。
“把家里搜一遍。”
“啊?”
“万一有蛇闻着味道,觉得我们这间山洞比我们的气味舒服呢?”
“……不至于吧?”
“万一呢?假如有蛇漏了,等我们睡着了再跑出来,你能应付?”温迪问。
黑毛想了想,诚实地摇头:“我不能。”
温迪点头:“你知道就好。”
她点点黑毛的肩膀,催着他赶紧走。
黑毛纠结地看着温迪问:“搜完了就能休息了吧?”
“你先搜。”
“搜完了能休息吗?”黑毛继续问。
温迪也只有一个回答:“你先搜。”
一般情况下,当某人一直可疑回避某个问题时,通常因为她有别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并不是问话的人想听的。
事实上,温迪也没能跳出这个情况。
等黑毛搜完了家,她就催着黑毛出去,再把外面的死蛇检查一遍。
“我全看过啦!肯定都死了!”
“万一有蛇藏起来呢?一动不动,夜里,你没发现,怎么办?”温迪边推着他往外走边说,“现在这个点,麻药差不多到时间了,要是真的有蛇漏网,它现在能动了,肯定会到处乱爬,我们要找它们,会比较发现。”
“万一没有呢?”
“万一有呢。”
两个万一对拼,还是温迪假设的“万一”后果比较可怕。
黑毛没有办法,只好举着石头继续到处搜索。
温迪被他念叨又抱怨,一时心软,答应陪他一起搜。
于是她大晚上抱着一把斧头,战战兢兢地低头扫视着地上的蛇,浑身战栗。
她是真厌恶这场面,每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快犯病。
但是温迪亲口答应要陪他一起检查蛇群死亡情况,只好咬牙跟着了。蛇……呜呜呜……蛇……呜呜呜……蛇……呜呜呜……“你不会是哭了吧?”黑毛的声音出现在前方,边说边接近,他站在温迪面前,震惊地看着她的脸。
温迪用袖子把脸一抹,来个红口白牙死不认账:“咩有!”
黑毛无语:“……你都急得破音了。”
“我破音跟我哭没哭有什么关系?没哭!”
“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很……”
“那边你检查完了吗?!你不看我自己看!”温迪绕过黑毛,咬牙接近蛇泥。
黑毛拉住她。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
“我答应要陪你一起检查的。”
“我没问题,只是有点困,我又不怕这个。”
“我也不怕!”
“你再说不怕我就真拉着你把每一条蛇都看一遍啊。”黑毛抓着她的手腕说。
“……那我先回去了。”温迪秒怂。
黑毛失笑,点点头,挥手让她回去。
温迪回了山洞,倒是没马上就休息,她回来是因为实在看不下那堆蛇死在一起的画面,但黑毛还在外面工作呢,要是她自己独自先睡觉,太不合适。那她蹲在家里干嘛呢?温迪琢磨了半天,想出一个消遣时间的办法:做夜宵。
……
于是等黑毛回家,就发现餐桌上放着三个大碗,温迪坐在椅子上招呼他过去。
“这是什么啊?”
温迪把碗盖掀开:“试试吧,口味蛇。”
黑毛先是一惊:“蛇?”
但是等他看清楚碗里的肉,顿时又愣了,“这是蛇肉?”
难怪他惊讶,知道蛇长什么样子的人,初次见到做成菜的蛇肉都会觉得奇怪。
因为做成菜的蛇肉,叫不了解的人看到绝对无法想象这种肉竟然是蛇肉。
它是一节节的,被温迪砍成8厘米左右的长度,一根脊骨在中间,两边的肉向外展开,如果把蛇肉竖起来摆放,正面看类似一个“几”字形,很难想象这些“几”字会组成一条形状圆润的蛇。温迪自己第一次吃的时候都不知道吃了蛇肉,她本身就恶心它的长相,后来知道了,也不会受影响,因为蛇肉做的菜和蛇本身真的完全扯不上关系,只要把蛇皮扒了,再砍成一节节,温迪只会关心它的口感有多嫩,味道有多香,再专注也无法将它和蛇联系起来。
香辣味的口味蛇永远是最吸引人的,黑毛一吃起来就忘记了其他事,再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有多嫌弃用蛇肉做菜了。
被温迪笑了,他也不计较,说:“要是早知道蛇肉吃起来是这味道,我比你还在意杀蛇。”
然后他问这条蛇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出门捡的呗,它不属于被砸烂那批,是被砍断那批,没中麻药。”
温迪边吃边回答。
其实被砸烂的一批蛇都是中麻药的蛇,它们都是被温迪用渔网打捞上来,采用石头砸烂这种最简单粗暴解决方法的倒霉蛇。而之前那些没掉进鱼塘里的,则是比较灵活的,被黑毛和温迪用斧头和柴刀砍死,断成两截,还算完整。温迪刚才出去扫尾的时候顺便观察了一下,她发现,要收集蛇肉,得从这些被砍断的蛇下手;要收集蛇皮,却要从被砸死的蛇下手,石头虽然将蛇砸成肉泥,意外的是蛇皮却很坚韧,扛住了,虽然有大部分破损,但也有小部分是完整的,扒下来鞣一下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