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没点头,也没摇头:“可能是阴司,也可能是——”
他伸手往天上指了指:“上头。”
“有机缘,但现在还说不准,”谛听单手插兜,“至于以后要不要招进来,就看阴司需不需要了。”
温白:“……”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阴司作风。
不看你想不想,只看我需不需要。
恍惚间,温白想起他第一次去阴司那天,好像也听过差不多的话。
陆征看出了温白在想什么:“这崽子太小,以后再说。”
谛听打了个哈欠,忍不住说了一句:“小白年纪也不大。”
陆征:“……”
温白:“……”
文曲看出了陆征和温白之间关系应当很亲密,虽然不太懂谛听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但他作为主掌文运的星君,对陆征之前那句话却颇为赞同:“大人说得是,这孩子年纪还小,学习要紧。”
陆征:“……”
紧接着,文曲就在余齐房间里看了起来。
朱雀也跟着在他儿子生活过几天的地方转了转,最后目光停留在余齐那铺满桌子的卷子,啧了两声:“现在的人族崽子每天要写这么多字?”
文曲把被朱雀抓在手里的试卷拿下来,铺平,重新放回桌面:“那自然是和大人您不同。”
感觉被内涵了的朱雀:“……”
温白还是看着余齐。
陆征却以为他还在担心,于是道:“像余齐这样有机缘的凡人,不多,却也不少,都有安排,不用替他担心。”
谛听点了点头:“不说远的,就说周伟和时宁,就是生来就有‘阴缘’。”
“和阴司有缘,就该是阴司的人。”谛听最后道。
温白刚欲开口,轻微的困意袭来,也像谛听之前似的,打了个哈欠,话都囫囵在声音里头。
陆征没听清,伸手在温白泛红的眼尾处轻擦了两下:“困了?”
温白点了点头。
谛听往外看了一眼:“天差不多也快亮了。”
朱雀和文曲闻声走过来。
陆征淡声问了句:“还有事?”
嘴上问的虽然是“还有事”,实际上是明晃晃告诉众人“最好没有,就是有事也以后再说”。
文曲立刻开口:“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文曲也不便叨扰,就先告辞了。”
文曲知道陆征对这些礼节之事一贯不太讲究,只要发了话,赶紧消失就是正事。
于是在得到陆征首肯之后,立刻原地升天。
文曲一走,陆征在玉葫芦上敲了敲,温白浑身上下立刻暖烘烘一片。
暖意一蒸,将睡意彻底牵出。
刚开始温白还只是稍微有点困倦,现在差点连眼睛都睁不住,窝在陆征怀里哈欠连天。
“先不能睡,睡着了魂体不好回身。”谛听站在陆征身旁小声提醒道。
陆征动作一顿。
谛听就知道陆征忘了:“把人哄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