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者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有些迟疑,这也就是在场是两个记者,换成其他人绝对第一时间呸回去。因为他并不会偏见地认为敌人嘴里就只有谎言,但什么所谓的真相会需要敌人来揭穿?
他皱眉:“你要是想编排哪位长官,甚至在这儿伪造某某上将里通外国一类的证据,那你可就太天真了,你以为联邦民众是三流肥皂剧里那种听风就是雨的起哄模板吗,比起敌人的鬼话,有脑子的人民当然会选择相信保护自己的人!”
通讯里忽然传来了指挥官诺瓦的回答:“一个记者就这点想象力吗,泼脏水这种低幼手段就是你能想到的极限?开始吧!”
联邦两大重要的军事新闻台在这种时候当然是全天关注战事,忽然有自家的前线的精英记者发来紧急通讯,导播当然会把信号接进演播厅。
但屏幕上出现同事满是泥巴、嘴角流血的脸时,总监还是立刻警惕起来:“直播先别切信号!”
然而,在他说完时,直播信号已经被导播放了出去。
“你他妈在干什么?”总监惊恐地喊出了声。
看电视的观众也纷纷惊呼,这记者这么敬业呢吗,都一张大花脸了还坚持上镜,但很快大家都意识到了不对。
那个记者是被绑在地上的,他对镜头怒目而视,随即镜头一转,再出现的赫然是反叛军的大营?
“你们联邦的星网论坛上有一个热帖,我们即便在长蛇座,也对那个帖子非常感兴趣。”镜头外的一个声音说,“这个帖子写的是——你们觉得,天穹之剑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诺瓦。”军部的大楼里一片风声鹤唳,斐迪茨上将难得暴怒,议会大厅的门被斐迪茨上将为首的一批人接二连三地踹开,仿佛他们现在各个成了雷恩,“萨尔缇安军事频道和首都每日新闻的军政板块,这两个电视台怎么回事,就算前线记者被反叛军绑了,他们导播都不审的?”
“斐迪茨上将,人已经控制了。”
蔚蓝的总教官刘桓在战时被重新征用,负责整个首都的主要防务,此时此刻他已经站在了每日新闻的演播厅,全副武装的特战队把一个中年男性alpha压在地上,其余的工作人员全部双手高举站在墙边。
刘桓扫视全场,他来得极快,可惜人再快也快不过信号。
“上将,信号已经接出去了,在线收视率并不低,这个人用了点黑客技术锁定了通讯链接,但工程组五分钟也能成功掐断,只是……”
老教官话音未落,地上那人已经嗤嗤笑起来。
“五分钟已经能说很多事儿了,别白费劲了,我在你们这破地方打了三十年工,等的可就是这五分钟!”
这竟然是反叛军的间谍,电视台一些平日和他交好的同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刘桓一脚把他牙踢飞,对斐迪茨说:“已经接管现场,正在搜查整个大楼,你确定军部不会也有钉子吧?”
斐迪茨一口否决:“除非你给我拿来第二个左凛,军队不是那么好混的,我不保证基层作战单位里一个没有,但混进高层想都别想。”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这种时候,就算是混成个中尉小队长,也能搞点让你头疼的麻烦。”
“我知道,你先把这画面——等等,那是……操。”斐迪茨破口大骂,“雷恩·楚那个疯子怎么回事?”
反叛军大张旗鼓,说要揭露联邦最大的黑幕,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镜头里出现了雷恩。
民众惊魂不定,但军部才是真的要吓飞了。
没有人不知道雷恩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军事指挥上的能力,更是天穹之剑这么多年来给联邦提供的精神力量。
红色的警报响彻整个军部大楼,秘书长安塞尔眼前一黑,鼻尖蹿出两行血,不少人此刻都有同一个心声——再也不嘲笑维默尔老头了,原来气真的可以把alpha气得窜鼻血。
“奎伊图斯上将?”
“技术组是干什么的,还不切断信号!谁在那附近,为什么雷恩元帅会孤身一人被围困在反叛军大营?”
“上将您别激动,林敬也舰长距离最近,他已经带队在路上了,很快就能与元帅汇合!他来得及的!”
星环长城,z看着电视新闻里的画面,长叹一声端起红茶,对通讯频道里的人说:“完了,你来不及了。”
林敬也:“!!!”
画面中的元帅单手撑着卓沿,小臂有明显的颤抖,他的白色长发散落下来,遮挡了面颊,但音乐还是看得到雪色发丝下不正常潮红的皮肤。
“我们海德拉抵抗组织,自帝国末期,就被你们这些伪君子称为极端组织,你们认为我们对待omega的举动是‘不人道的’,你们的先辈欢呼着拆除了各地的omega学院,废除了隔离和匹配制度,说什么omega和beta也有权利参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好吧。beta我们暂且观望,但科学证明,omega的生理条件决定了他们的低级,你们允许omega工作,甚至参军,你们没有想过一个omega如果在前线当众发情,是什么丑样吗?”
诺瓦的脸上露出阴狠的胜利笑容:“你们可能在问——这和雷恩元帅有什么关系?”
电视屏幕前的众人表情各异,而奎伊图斯老上将的表情更是越来越扭曲。
“我在批判你们联邦的制度,为什么镜头要对准雷恩?看看吧,你们奉为战神的天穹之剑,一个靠谎言上位的欺诈者,一个多年没有抑制剂也得不到标记抚慰、随便一点刺激就承受不了的饥渴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