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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927运输舰再破, 舰长也还是有单间的, 不过路易他们又不知道林敬也的具体职务, 感谢伊狄尔特多年孜孜不倦的泼脏水, 以及林总裁提起长子就恨铁不成钢地捶墙, 大部分并不热衷军事的林氏员工都觉得林少爷也就是混个闲散的内勤文职, 比如秘书一类的。
    路易盯着面前的漂亮少爷, 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滑落,略带几分贪婪地上下徘徊。而帕翠莎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低着头, 躲避着他那粘腻得像条滑溜毒蛇般的目光。
    林少爷好像一无所觉,他右手戴着一只白色绸缎手套,并且时常藏在裤子口袋里,偶尔拿出来时,被包裹的手指显得细细长长的。
    于是帕翠莎注意到路易的眼神一直在那指尖流连忘返。
    之前蔚蓝直播事件发生在工作日大白天,视频是劣质偷拍又被删得极快,天穹之剑的团队亲自压的消息,所以真正见过他赤手捏碎人心脏的实在凤毛麟角,而毕竟假肢落在寻常人眼里,本来就自带一丝脆弱。
    “你们忙吧,不用管我。”林敬也回过身,“你们应该还有很多货物需要装载吧,对不起我刚才情绪不太好,你们别介意。”
    他似乎忍下了烦躁,重新变成一个彬彬有礼的少爷。
    帕翠莎看向身边的路易,路易亲切地说:“那好,你现在休息一会儿吧,我们要飞三天才能到呢,民用引擎肯定没有部队的快,可能也会有点颠,要是不舒服记得找我啊,咱们可是自家的医疗团队。”
    “好。”
    林敬也带着微笑,在门关上的时候都没有收敛。
    他现在的眼镜其实是个装饰品,伪装成全息多功能眼镜罢了,毕竟罗兰的工资也没多少,买道具不可能像雷恩一样挥霍,而他眼里贴的美瞳更纯粹是个黑色普通月抛,所以那只异色的眼睛看不到正常的光影。
    于是他微微侧头,长刘海散落下来遮住左眼,在那只被辐射过的异瞳里,整个屋里散布着几道暗淡红光,灯后面、床头上、以及书架里都有。
    ——果然是隐形摄像头。
    特瓦尔刚来的时候很傲气,等被他打服之后又开始有盲目的崇拜情结,一度自以为小心地试探他,为什么不把眼睛治疗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创伤。
    于是林敬也把他带到关了灯、全黑一片的小房间,殴打得特瓦尔产生了心理创伤。
    在某些特殊时刻,这只眼睛特别好用。
    林敬也不动声色,随便往床上一趟,一副无奈又没法反抗的样子,和八卦里那位早年父母离异、与新家庭融入困难、所以格外安静的beta少爷一样,心底里藏着小叛逆,但又没什么反抗的本事,干过的最夸张的事儿也不过是为爱痴狂了一回,可惜还遇人不淑。
    监控里显示,那位林家的少爷自己在屋里的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就真的睡着了,一开始还是那种很端庄的躺姿,带着点部队训练的感觉,但没一会儿,人就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抱着软乎乎的枕头,慢慢蜷成一团,还把脸埋进被子里。
    看监控的人低笑:“啧,林总可真是大方,还专门给咱们送份成色这么好的临别礼物。”
    “货都装完了,准备出发。”
    星舰离开林氏集团的空港,虽然的确比军用星舰的稳定性差一些,但绝对不可能让林敬也有什么不适——军用稳定器再好,也挡不住舰长关掉ai平衡功能、自己手动开着星舰乱钻啊。
    但他抱着被子在床上蹭,忽然想到一个相当不妙的事儿,立刻翻身坐起,脸色有些苍白凝重,直接赤着脚从床上一跃而下,冲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还奢侈地点着熏香蜡烛,有个很舒适的大浴缸,林敬也进门后掀开马桶盖,撩起浴帘——
    还好,厕所里没有摄像头。
    林敬也满意地靠在门上长出一口气——
    要是这儿也丧心病狂地安装了监视器,他最多忍一天,然后就会因为没法洗澡上厕所而暴怒,直接冲出去把星舰炸了。
    ——927的成员都知道,如果不能保持干净整洁,舰长的战斗力会呈指数型增长的。
    那比易感期暴走的alpha可怕多了。
    他在厕所待了一会,洗了洗手,顺便在脸上拍了点水,把脸捏了两把捏出一片红晕,然后重新开门走出来。
    敲门声在他坐下后响起,林敬也有些恹恹地回答:“谁啊,进来吧。”
    进门的是帕翠莎,实验室的负责人。
    这位女性omega整体看很符合传统印象对omega的定义,笑起来温温柔柔,个子也不高,梳着精致典雅的发型,说话声音也轻轻的。
    不过林敬也并未因为表象而放松——毕竟军医历冉冉在不掏出奇怪药水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小林先生。”omega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她关切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准备了药,是专门治疗曲速飞行眩晕症的。”
    林敬也的瞳仁有一瞬间缩小,药物让他高度警惕,从外观上暂时看不出那是什么成分,似乎确实是热门旅行必备冲剂。
    他看了一眼被子里棕色的液体,然后偏过头。
    “谢谢,我不想喝。”
    帕翠莎耐心地说:“这个热乎乎地喝下去,就不会再眩晕了,不然一会儿再提速,吐出来就会更不舒服了。”
    坐在床沿上的青年微微垂着头,脸似乎有一点点红,他低低地说:“没关系,我很习惯星际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