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妇来归 作者:沈离烬
“凌公子并非风月之人,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凌云琮手拿描金扇,深深的鞠了个躬,有礼说道:“舍妹年幼,尚缺一教习姑姑,每日缠着在下实在不胜其扰,云琮深知茹素夫人腹有锦绣,不知可否屈尊寒舍。”
其实他是觉得以茹素夫人之才,实在不该留在这六方阁,虽说六方阁并非风月之所,可作为好人家的女人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况且茹素夫人如今这待价而沽的传闻,在帝都里名声也……若是可以,早日摆脱才是紧要。
“我不愿。”茹素夫人不带任何犹豫的开口,倏然让凌云琮脸色一变,她心里自然明白凌云琮的意思,可是如今她身处六方阁的目的十分明确,而非闹着好玩的。走到茶桌旁坐下,将已经泡好的望君含仙放置在一旁,“承蒙公子另眼相待,茹素感激不尽,然教习之职乃德高望重之妇方可担承,茹素自认无法胜任。”
凌云琮剑眉一挑,额头皱眉,以为她有自弃之心,连忙走过来对她说道:“夫人何须妄自菲薄,论诗书造诣,举止言行,夫人与帝都贵女已无甚差异。”
“公子不必所言,茹素心意已决。”见凌云琮并没有饮茶的意思,便将桌上的两杯茶倒入茶盘中,刷了刷杯子放置在茶盘上,等待小火炉上的清水再次烧开。
门外忽然传来打斗声,让茹素夫人骤然起身。
“夫人!夫人!!”侍女从门外走进来,主上不在,凭她们几个实在是拦不住。“这个人……这个人!”
茹素夫人看见来人不禁怔住,薛少宸!他不是应该在虎翼军营吗?凌云琮也是认得这位在京城‘饶有盛名’的侯爷,昨日父王回府便一直念叨,本以为这位侯爷是个纨绔,没曾想入了军营便如同蛟龙如水,让人难以直视。
他是云王世子,当今圣上是他堂兄,依照他的身份,根本无需对这位侯爷行礼,可是想到自家父王的言语,还是拱手叫了声。“宁远侯爷?!”
薛严凤目之中寒光一凛,眸色漆黑如墨,暗潮汹涌,面容冰冷肃然,丝毫不给任何人颜面。“滚出去!”
“你——”凌云琮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门外的暗卫丢出去,伴随着一声惨叫声消失在众人眼中,暗卫随手带上门,将薛严和茹素夫人封闭其中,不让任何人进入。
茹素夫人抬头看着阴森的薛严,她还从未看见过他如此模样。不觉有些心底发毛,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神,思索着可以从窗户上跳下去的可能。
“好玩吗?”薛严缓缓走进,声音虽不大,却让人毛骨悚然。
“茹素不明白侯爷何意。”茹素不自然的别开眼,却被对方的手腕狠狠的掰过来直直的对视着,让她有些吃痛。
薛严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狠狠的语气从牙缝中迸出。“霍菡嫣,玩够了没有?”
“侯爷怕是认错人了。”看着怒气冲冲的薛严,茹素夫人立刻装傻,同时也明白此番问题严重了些。
“好~~很好。”看着还在想尽办法装糊涂,时刻准备逃走的女人,薛严只觉得自己有一股火气直冲额头快把自己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他强硬的扯着茹素夫人的手腕,也不管是否会弄痛她,就要往里屋走。“茹素夫人是吧?你可知你若是茹素夫人,本侯会如何对你?!”
挣脱不得的茹素夫人脸色也是黑沉沉的,她扭动自己的手腕,试图脱离薛少宸的掌控,但是奈何挣扎了几下却是越挣扎就越紧。
面前人越挣扎薛严岌岌可危的理智就越发在断裂的边缘。扯着她进了内屋,回手将她甩到床上。床榻的触感让她瞬间爬起来,这样的场景让她本能的觉得很危险。
“侯爷自重。”
薛严扯着茹素夫人的双手,就将人摁在了柔软的锦被之上。俊秀的脸上带着森寒和让人觉得从骨头缝里冒出的邪气,薛严随即压了上去。薄唇贴在茹素夫人的脖颈间,呼吸撩起了茹素夫人身体一颤,他嚣张的伸出自己的舌头,舔抵着在茹素夫人的脖颈间落下一枚吻痕。
声音带着冰碴一般的寒冷和隐藏着不可分辨的深情。
“本侯想要的东西,自然会落到本侯的手里,谈何自重?”
☆、第20章 不要逼我
“你……放开我。”茹素夫人感觉到脖颈上的疼痛,从内心感到害怕,立刻开始剧烈的挣扎。“薛少宸,你放手!”
死死的按着茹素夫人的手,薛严的眼光茹素夫人的眼光碰撞在一起,她眼中的惊恐成为彻底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听他毫无感情的冷哼一声,“夫人好大的胆子,本侯的名讳也敢唤!”
见到薛严眼神尖锐刺骨,她觉得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会出事,前世便是如此。别看眼不敢与他对视,尝试着放软语气,闭上眼对薛严说。“我是霍菡嫣又怎样?薛少宸,你别太过份了!”
此时薛严,早就已经不想管他面前的人究竟承认与否。
他的吻霸气嚣张的落在了霍菡嫣的眉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隔着面纱狂热的吻遍霍菡嫣的眉梢眼角,脸颊。
“你无耻!”
一边躲避着如雨般的细碎亲吻,霍菡嫣一边气喘吁吁的用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之声,骂着身上的男人。就算是用上了十足的内力,依然没有办法挣脱,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薛严的功夫比她高过不知几许。
“无耻?本侯今日便无耻给你看看。”薛严粗鲁的掀开了一直隐藏着容貌的面纱,眼眸含烟、貌似芙蓉,属于霍菡嫣的容颜便出现在薛严的眼前。看着霍菡嫣颤抖着的睫毛,凝视着不知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的身影,心顿时变得柔软起来,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刹那间消失殆尽。
情不自禁的用轻盈的唇,宛如蝴蝶掠过一般落在霍菡嫣颤抖的睫毛和眼睑上。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低沉沙哑,在霍菡嫣的耳边响起。
“别怕我。”
男人的呼吸吹拂在耳边,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霍菡嫣身体一颤。这个人行事姿态都如此的霸道,可是他在她耳边说别怕他的时候,却听出里面藏着的希冀和卑微。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布满红色烟罗纱幔的新房,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看着她一直笑。而她则冷笑着脱下了大红色的嫁衣,扯下了满头珠翠,撕裂了吉祥如意的喜幛,用剪子绞碎了嫁衣上的秀珠,扬起长鞭将整个新房变成了一片狼藉,甚至还对他说出那般冰冷的言语。
而他只是夺了她的鞭子,握着她的手腕。带着酒气在她的耳边说,“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语气呼吸,甚至是里面含着的情绪都如今天这般。霍菡嫣张张嘴,无声无息的念着两个字。夫君……
察觉到霍菡嫣突如其来的温顺,薛少宸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鼻尖,然后顺势而下叼住了霍菡嫣微张的唇畔,天地仿佛从此失了声息,多年的期盼似乎在这一刻成真。薛严仿佛仍不满足,他伸出舌尖探索着描绘着霍菡嫣的唇形,然后探进去勾着里面散发着甜腻气息的丁香,辗转腾挪,急切贪婪。一只手掌滑下扣着她的腰肢,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
悄悄的离开唇,顺延而下,轻柔的吻落在脖颈,待看见自己刚才发狂一般落下的吻痕。一种满足和心疼揪在一起感觉在薛严的心底翻滚。安抚的在吻痕上轻触,唇落在了锁骨,抚摸着她脸颊另一只手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冷意,惶然间抬头,连续不断的泪珠便从霍菡嫣的眼角流下,在鬓角消失不见,眼神更是死寂得可怕。薛少宸满心的温柔和眷念,忽然间像是被泼了盆冰凉的冷水,仿佛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心口,再狠狠搅动,直到头血肉模糊。
“菡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薛严的口吻中透着一丝哀求和痛处。
而霍菡嫣则是闭上眼睛痛哭出声,夫君,嫣儿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到底要怎么做?有没有人能告诉自己,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再活得长一些,只要可以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看着哭得越厉害,越来越绝望的霍菡嫣,以为她在害怕他、怨憎他。薛严紧紧的扣着她狠狠的按在自己怀中,平息着自己的情绪,眼神中透露着不加掩饰的痴狂和深情。
“不要逼我,菡嫣。”因为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底的野兽会被他压制到何时,到时候又会为了想得到她而做出无法挽回之事。他此生最想要得到的只她一人,最不想伤害的也只她一人。“不要再到这儿来了好不好?”
她可知道,当他听到贵富的禀报,匆忙迈进六方阁时,耳边传来昨夜茹素夫人一舞如何妩媚倾城,他便恨不得将昨夜见到的所有人杀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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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
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宫女们看着太后哀伤木然的表情,也无法再劝,只得匆匆的去请偏殿霍菡嫣。
金丝编织成的软枕上,太后靠在上面叹息一声。“撤下去,哀家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