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诫式的欢爱之后,照例是程嘉煜动手,把林曼清洗干净。
他看她两条腿软得像面条,站都站不起来,怕她摔进浴缸里淹到自己。
洗完澡后,程嘉煜给林曼穿好衣服,拥在怀里揉着屁股,“疼不疼?”
林曼说,“疼。”
程嘉煜接着就说,“疼才能长记性。”
林曼忽然用力抱住程嘉煜的腰,“主人,你真好。”
程嘉煜笑了,胸膛一抖一抖的, “打了你,我还好?”
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前,上下蹭了蹭, “我刚才好怕你走了,再也不会管我了。”
程嘉煜还是笑着,“还好我回来了?”
说着,又揉了揉林曼蓬蓬的头发,“前一段时间有个大项目收尾,太忙了,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对不起啊。”
程嘉煜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林曼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果然自己的心思都瞒不过他。яΘμщΕщμ.dΕ(rouwenwu.de)
“今天这么漂亮,哪里像工作人员?到底有多少个男生要走了你的电话号码啊?”程嘉煜勾着唇角,语气听起来却不完全像是在开玩笑。
“我没给,一个也没给。”林曼小声嘟囔了一句。
“走,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程嘉煜岔开了话题,在她臀尖上轻轻拍了两下,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这笔帐我先给你记着。”
不知怎么,林曼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交融着无奈和宠溺的味道。
“那你那个合伙人呢?不叫上人家啊?”林曼被程嘉煜若有若无的迁就态度壮了胆子,开口暗暗地挑衅。
程嘉煜的脸上略露诧异,敢情这小丫头还没把方灵那篇翻过去呢,屁股刚好点儿,就又要来点儿小脾气。
“方灵早就回家补觉去了,现在给她打电话把她叫醒,她会拿着刀来找我拼命信不信?”
程嘉煜摊手,做了一个“我惹不起”的动作,把林曼逗得吃吃地笑。
说来也怪,挨了一顿皮带,林曼的胃口倒是好了,坐在程嘉煜的车里,肚子一直应景地咕噜咕噜叫,弄得她特别不好意思。
程嘉煜把车开到了一家店面很小的越南河粉店,门前只有叁四个停车位。
“这里算是Hidden Gem(沧海遗珠?),有最地道的Ph?. 程嘉煜发出一个很特别的音,应该是河粉的越南语说法。
林曼想,他一定是一个很讲究吃也很懂美食的人。
上次的日料,现在的越南河粉,都是近似于私房菜的类型,需要精选细品才能发掘的地方。
店内是简单的南洋风格装修,还好座位上都铺了厚厚的软座垫。
刚刚林曼还在想,万一是硬木的椅子,难不成她得站着吃这顿饭?
他们选了个靠窗户的位子,能看见外面的街景。
菜单加了塑封,贴在每张桌子上,白纸红字。上面分门别类地用越南语和英文标示着各种食物,写在前面的是越南语的菜名。
林曼自然看不懂,幸好后边跟着就有英文解释,比如程嘉煜推荐的Ph?(牛肉汤河粉),英文就是“rice noodle soup with beef”。
当一碗冒着热气的牛肉河粉端到面前时,林曼明显地咽了一下口水。
程嘉煜很自然的挽起袖口,把随汤碗一起上来的一满碟豆芽菜、薄荷叶和九层塔倒进热汤里,将切好的四分之一绿柠檬挤出鲜汁,淋到河粉表面。
林曼的鼻子马上闻到了一种香草与柠檬汁混合的独特香气,是带有东南亚特有风情的冬日温暖。
“先喝一口汤,这是Ph?的精华。”程嘉煜把一只长柄的勺子递过来,建议道。
林曼听话地点点头,舀了一口汤汁入口,顿时,疲惫和寒冷都在一瞬间融化、消逝了。
甜度和香料的巧妙运用,给了汤汁丰富、美妙的层次。
“真好喝!”林曼赞道。
程嘉煜微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曼觉得他意有所指,但是又没有由头去求证,只好低头捞了几条米粉,放进嘴里慢嚼。
长方形截面的米粉配上新鲜的蔬菜,是一种微甜、润泽、清新的滋味。
她抬眼看看对面的程嘉煜。
他下颌微低,吃得很安静,眉宇间是令人着迷的专注,和沉稳。
修长的手指握住筷子,动作优雅。
林曼正在神游,忽然,程嘉煜伸手过来,攥着一张纸巾,轻轻地把沾在她嘴角的汤汁擦了下去。
她心里顿时“怦怦”地跳了起来。
这双手,在放下皮带和板子的时候,总是带着让人心悸的温柔。
【面前的这一碗牛肉河粉,灼得刚刚够熟的生牛肉,色泽有如少女的唇部之粉红。河粉纯白米制造,像她们身上的贴身高衩旗袍,如丝如雪。】
这就是,爱的滋味吗?
林曼不由得想起了杜拉斯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