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想,竟然是这样的缘由。口中包子才吞下,就见一把刀子明晃晃的飞过来,正正定在脚边上,宋观面不改色地换了一个味道的包子继续咬,边上那人看他如此淡定不由的愣了愣:兄台好胆色。
宋观很谦虚地回了一句:一般一般。他可是有着重要戏份的pào灰啊,等闲死不了。所以就算被人拿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地继续低头吃包子。
估计是宋观如此淡定的模样勾起那人的兴趣了,那人凑过来问:诶,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啊。师从何处?
宋观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见一把小刀唰的一下飞过来,正嵌在他们两人中间,扎在地上了,还因为十分凶猛的冲势晃了两晃,刀身隐约有嗡嗡的声音。宋观看了一眼,十分淡定地把刀子拔起来,然后往一旁一丢。
那人看了看宋观,再看看,表qíng有些呆,随即抹了一把脸,然后竖了一下大拇指:兄台真是好气魄。转头往另一边看过去,说,这场打斗里,还能保持如此风度的,也就你和刚下楼用餐的那位兄台了。
宋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边儿上一桌有一人坐着,在这刀光剑影里正不紧不慢地吃着饭。
他人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用餐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雅的。一双手白皙修长,生得很好看,是一双美人手,但是视线再往上挪一点,宋观差点没把嘴里的包子给喷出来。
卧槽,这也长得太猎奇了吧。
简直脸跟手是两个极端。
正在宋观被那惊世容貌给震惊了的时候,跟他挤在一处的兄台用肩膀碰了碰他:兄弟你还没说呢,你到底师从何处啊。我是衡山派的。我叫谢晨,你可以叫我表字,随远。你喊我随远就成。
宋观哦了一声,把视线从那位面部骨骼很是清奇的仁兄脸上给努力地挪开:我是少阳派的
还未报出自家姓名,对方已然十分激动地按住他:啊啊啊,你是少阳派的么!那你一定知道宋观吧!
不知对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激动,宋观瞧着对方眼睛里都快放出光来的模样,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决定暂时不说自己的名字,我知道的,宋师兄他怎么?
谢晨将脑袋凑过来,表qíng十分得神秘,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师兄当真是传言里那样的么?
那种不妙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了,宋观问:哪样?
就那样啊!谢晨兴致勃勃的说,传说那位师兄夜御十男是不是真的啊?
宋观:=口=!
谢晨完全没有注意到宋观的表qíng,继续兴致勃勃:我听说曾有一段时间,那位师兄每日晚上都和不同的师弟睡觉,他凭借个人魅力将整个门派的征服了,几乎整个少阳派的子弟都被他睡遍,却无一人推拒抗议厌恶,甚至还意犹未尽的招呼他下次明日再来众多弟子只为和他chūn风一度,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谢晨咳嗽了一声,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听说他器大活好,据说那玩意儿顿一顿,又接着道,有十两余。
宋观:=口=
你说的那是谁啊!是谁啊!那到底是谁啊!!!!
谢晨从怀里掏出一个装着点心的纸包,拈出了一块塞到嘴里:当然,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他和乔公子的事qíng。
宋观默默将抬住自己快要掉下来的下巴:乔乔公子?
就那位乔明乔公子啊。谢晨拿手在虚空中比划着,嘴里因为塞了糕点所以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当年武林大会时候,白衣青剑的那位。眼睛亮闪闪,当时我就觉得,他可好看了。好看到让我觉得,如果他能看上我的话,就算是男人我也要啊!
宋观: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啦?哦,对了,说到乔公子和那位宋师兄了吧。我告诉你啊,你别和别人说,我听说了,他们两个咳,你懂的。
宋观:
听说他们两个人忘qíng的时候就在温泉边上啪啪啪了呢。还叫人看见了。谢晨又塞了一块点心到自己嘴里,然后突然捂住脸,哎呀,真是说着就让人觉得有些难为qíng。
宋观脸都绿了,舌头有些僵:啪啪什么?
谢晨咳嗽一声:总之你懂的。
宋观:
我不懂啊!!!!我一点都不懂!!!!!!
宋观僵着脸:你说这个江湖传言,到底,是谁说的?好想杀人
谢晨嘴里咬着点心,脸颊鼓起来:不知道,不过据说消息来源十分可靠哦。这个传言,如今大家基本都是知道了的。
宋观十分艰难的:大、家?
谢晨:你不知道啊?不会吧,这件事可都是上了江湖日报的,虽然措辞比较隐晦,但大家都懂的。
宋观:
咔擦一声,宋观捏着的桌腿子裂了,木屑四溅。
谢晨看看他,再看看宋观手里的半截桌腿子,有些茫然:你是在生气?有些莫名,思索半晌,然后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莫非你也是乔公子的爱慕者么?哎呀,真是好巧好巧。难怪我看着你,就觉得十分的合眼缘。
宋观面无表qíng地将手里头的半截桌腿子捏吧捏吧就捏成了碎渣。
谢晨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完全无视掉落一地的碎渣渣以及宋观周身恍若实质的杀意,挨过来:对了,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呢。你叫什么啊?
宋观看着他,皮笑ròu不笑地呵呵了一声:我叫宋观。
谢晨:
谢晨手一个不稳当,挤着水囊就见着水囊里头的水嗖地一下she了出去。
啊!谢晨一拍脑袋,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qíng我就先走啦!宋师兄我们以后再聊!他说完这句话,四脚着地爬出了桌子简直如同屁股后面着了火一样地蹿得没了影子。
宋观搓掉一手木渣,不知道是不是奇葩的事qíng遇见得多了,如今居然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超级愤怒,到后来也见得没有多生气。才要起身,有看见眼前一张放大了的脸,几乎要贴到他脸上去了。
能这样靠过来还能让他没任何觉察的,一定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宋观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然后终于看清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谁,却正是被方才那个谢晨评价是和他一样淡定的那位吃饭的仁兄。
如此凑近了距离查看,才发现这张脸真的更丑了,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丑。
宋观问:这位公子何事?
怪人看了看他,嘴角动了动,不知是不是个笑的动作,目光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贴近了看他:你看到这张脸不怕?
宋观继续往后缩了缩。他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个人脑子有病。
怪人也不等他回答,笑着道:你们把水喷到我脸上了。我总该讨个说法吧。
宋观:
谢晨你个混账!你she了人家一脸就拍拍屁股跑了!留着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么!!!
宋观呵呵笑了一下:那我帮你擦gān净?
说完直接拿袖子往对方脸上抹,抹着抹着就发现不对了,他把对半张脸都给搓下来了!
宋观手僵在半空。
对方摸了摸自己脸上那被搓了半张下来的脸皮子,勾着嘴角,然后伸手扯着那张要掉不掉的脸皮子,就跟剥jī蛋壳似的,可那效果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剥jī蛋那样那么慡,反倒是像恐怖片里剥皮的那样,十分瘆人。
但等那张脸皮子剥下来了,露出的却是一张和外头的皮子天差地别的一张脸来,倒是很衬他的那双美人手。一张脸皮子被完整地撕下来之后,他人目光在宋观脸上流连了一会儿,最后竟是伸手抬起了宋观的下巴,笑了一声,微微低下了头,目光直直地看过来:我记得你的声音。
宋观看清楚后愣了一下。卧槽,这不是那个贱人脸盲高手么!
然而还没来得及仔细考虑,眼角就瞥见一抹寒光直直地从右面激she而来,那剑刺过自己面前的带起来的凛然剑意,让宋观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然后那剑哆的一下定在他左手一侧,几乎整个剑身都没入地面了,可见那把剑的主人有多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