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郭家圣通 作者:柠萌猫
只可惜,邓禹想的太过美好。他主动交出兵权之举动在刘秀看来是相当识时务的一种表现,毕竟邓禹为他策划了“造神”大戏,使他顺应“天命”的当上了皇帝;而他手下很多重要的文臣武将都是邓禹举荐的,邓禹和河北系、南阳系、绿林系、降将系、还有太学系都拉得上关系说得上话,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人物。刘秀认为如果听任邓禹这样急速发展下去,不管对于邓禹还是对于他自己,都不是一件大大不妙的事情,因此,邓禹必须遭受到较大的挫折,于是,才有了这之前的关中之行。
可惜,关中之行邓禹却未犯错,以至于刘秀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削弱他的实权。如今,邓禹如此知趣的奉上兵权,刘秀自然心头无比妥帖。可这样的妥帖,却让刘秀更加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短短数日,在刘秀的努力下,他的将士们终于不再兄弟一心,而是各自为营了。
也正在此时,南地出身的将士们开始高度呼吁刘秀尽快将阴丽华接到雒阳来。
“陛下!”贾复手执笏板而出,“陛下,昔日为了大局,不得不暂娶河北郭氏女,以至南阳阴氏女无过被贬为妾室。今陛下已然龙登大宝,当时将阴氏夫人迎至雒阳,毕竟,雒阳城不可没有主母。阴氏夫人又是陛下先娶之妻。名正言顺!”
他这短短一番话,勾起了刘秀心头对阴丽华的旖旎之念和愧疚之情来。
耿纯上前一步:“陛下万万不可!想这些年,郭氏夫人千里送衣,又兢兢业业打理邯郸城,如今说起邯郸,谁不夸一声陛下的夫人甚是贤良?而此时,阴氏女又在哪里?郭氏夫人陪着陛下在前线探望众军士时,阴氏女想必还在南阳养病呢。”
岑彭闻言大怒:“你是北人,当然向着那郭氏女,我等虽吃过郭氏所做哺食。但那是什么?不过哗众取宠的玩意儿罢了。打理邯郸城本就是她分内之事。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分内之事做好了还可以讨赏的。寅时夫人和陛下两情相悦,那郭氏女是什么?不过是横插在陛下同阴氏夫人之间的绊脚石。陛下乃堂堂七尺男儿,那郭氏女除了不断给嫁妆钱,还能作甚?”
他此言一出,北地几个本欲跳起的将士都哑了声。
男人最好面子,刘秀更是如此。
岑彭此时暗示刘秀用了不少郭圣通的钱,只怕是将刘秀心头的愤怒尽数勾起了。男人就是这般,能用妻子私房钱,却怕人知道。
果然,刘秀沉默片刻:“朕年少时发过宏愿‘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至今真心不改。郭氏夫人如今生了重病昏迷不醒,再至雒阳只怕是导致病情加重。便让她安心在邯郸城修养吧。雒阳城不可无女主,贾复,你既然说的很好,便去南地迎我大姐小妹,同丽华来吧。”
南地将士听罢齐齐伏倒在地,无人不称其善。反观北地将士,却是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撕了那些人。
刘秀坐在上位,见两派剑拔弩张,心头不免有些自得。
可一想到郭圣通,他又坐立不安了。
‘通儿若是醒来,知道这事儿一定会谅解我吧,毕竟这是为了大局。她一向颇识大体,且善解人意。所以她一定会谅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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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郭况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刘秀竖子,我阿姐还没出事呢,他便迫不及待要那个女人占了我阿姐的位置!”
郭主气的全身发抖:“竖子,竖子!我通儿陪他征战,为他料理后方。他如今一句轻飘飘‘真心不改’便抹去了我通儿所有付出!偏偏还被人说是至情至圣!至情至圣!好个至情至圣的皇帝,真好,真好啊!”
葵女站在一旁:“陈硕还道,陛下已然派了贾复将军去南阳接阴氏女和刘家姐妹了。”
“不能再等了,”郭圣通道,“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南阳离雒阳城甚近,不能让阴丽华先进城!”
☆、第40章
既然心里有了决策,郭家人便立即行动起来。
首先,先用竹若之名,通过郭家这纵横交错的关系网络,开始广传郭氏圣通乃小人用巫蛊之术诅咒导致了昏迷。
郭圣通在这邯郸城本来就是极为特殊之人。她病的又极为蹊跷。那寻医的榜单张贴的到处都是,如今出了这等惊天隐私,真是好好是满足了一把众人的八卦欲望。
自然,竹若这和尚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其含义的,但他曾是河北朱家嫡长子的背景随之一出,便立刻让人为之侧目。河北朱家啊,那是同郭家一样有巨大名望的氏族。不过随着这事儿被传的越来越热闹,‘和尚’这一新鲜的名词,也让贫民百姓记在了心头。无形中,也算是推动了一把佛教的传播。
刘秀的心腹自然又是最早得到这‘隐私’的,他快速将这信送了去。里头还注明了,大师言,必须有龙气之人方能为之辟邪,否则便药石罔效。
这心腹心头是存了讨好刘秀的意思的,如今谁不知道,刘秀登基为皇,自称真龙?
是故,这信也送的比平日里头更快。
刘秀看到信后便为那竹若二字心惊。旁人不知,他还有不知道的?当年,他便是从竹若大师口中确认郭圣通有凤命,他若能得到郭圣通这等身携凤命之人的认可,方能成为真龙。
如今,又是这竹若大师。此次,又要龙才能救凤。一时之间,刘秀心头百感交集。
正思量间,便见邯郸城有书信至。写信的却是郭主。
刘秀拆开细细研读,里头字字句句打动人心,勾起刘秀对郭圣通无限思念同愧疚。
心软之下,刘秀便道:“郭主所求,准了。让邓禹去邯郸城接郭氏夫人来雒阳城。”
“诺。”
刘秀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邓禹是南阳人,且同阴家交厚,一直以来对郭圣通的态度都是疏离之极的。如今邓禹又非常识趣,主动缴纳了兵权,两人情谊尚在。他已将邓禹列为最信任之人。
让邓禹去接郭圣通,既能挑起南北两地将士的不和,又不必担心郭家人受气,毕竟邓禹只听从他的话。
刘秀这般一想,深深觉得自己当真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历任皇帝无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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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主去了信,又出面布置了一番邯郸城,将其暂时托付给河内郡寇恂。寇恂也是北地氏族出身,自然是偏向郭圣通的,如此无一不应。
妥当后,他们也不待刘秀回信,便日夜兼程朝着雒阳城进发。
乔装打扮,快马加鞭行了两夜后。邯郸城便将收到刘秀允许他们进雒阳城的书信通过郭家烟火为信,鳞次栉比地传至他们所在地域的郭家铺子。于是又急行一番,在将至关内时才再次藏匿行踪,重使人买了牛车,让郭圣通和郭主在其内,慢慢渐行。
如此一来,竟是比如今还在南阳搬箱笼,收拾打扮准备上路至雒阳城的阴丽华快了许多。
邓禹刚刚领军出了雒阳城走了一日许,便撞见了郭家一行。
“记得初见将军时,还是在我郭府。”郭主从牛车走下来,对着邓禹道。
“老夫人身子一如既往康健,”邓禹忙道,“夫人此时?”
“我心头是怨恨的,”郭主自顾自道,“我的女儿还昏迷不醒,可是我为了陛下的子嗣带了大夫去邯郸城,却意外听闻通儿竟病了。而陛下却写了那样的书信为了大局,不管我的女儿。邓将军,你说说,这许多年来,我的女儿可有一桩事情是为了自己而做?我从小娇养她长大,她却为了陛下自己学会委曲求全。邓将军,我女儿如今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纵是传给陛下我也不怕。我心头对这一桩事我是怨恨的,那是我的亲女,我娇养了十四年的娇女。”
郭主说着垂下泪来。
邓禹想起那一日刘秀于帐中的态度,一时也是悲伤愧疚。毕竟,当年婚事他也参与了一部分。而他身后的普通军士更是个个脸上流露出浓浓伤感同悲哀来。来
他们同将领不同。他们多是出身贫民,对南北两地氏族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归属感。他们多自下掺杂了门户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