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哥!叁哥!欢迎回家。诶怎么不见哥和爸呢?”
“大小姐,老爷和洛少有事耽搁了,要晚一点回来。”
“哎呀叁哥你又认错啦,我是小瑜。叁哥你怎么每次都认错,笨死了!”少女佯装气愤,抬手要打他,白嫩的手唯有中指处有一小块写字留下的茧子。
*
“啊——”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呼打断聂桑的回忆,聂桑登时警觉,第一时间冲向声音来源。
二楼一片死寂,聂桑陡然发现这栋别墅内似乎没有其他人的踪迹。那些手下是在何时离去的
他心觉不对,以他的智商已能将眼下情况猜个大概,他只觉酸涩。这次见面怕是她做的一个局,目的不明,但多半是测试他对盛家的忠诚。他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变得如此生分。但聂桑不怪她,反而越发心疼。
盛念昭说要回楼上拿“他的那份”,方才那尖叫声离得不远,聂桑推测应当是二楼靠近楼梯的这两间之一。他全神贯注,上前依次敲了敲门,“大小姐?没事吧?”
右侧那间突然传出东西落地的声响,不算大声但足以引起注意。聂桑缓步移近,再次扣门问话。他缓缓转动门把手,推开门的一瞬第一时间躲在墙边。гòυщênρ.còм(rouwenp.com)
无事发生。
门内漆黑幽暗,唯有被他推开的那点缝隙能够照进走廊上的光。
聂桑估不准里头的情况,但他仍然一头冲了进去。黑暗中刀具独有的银光反射着走廊的灯晃了他的眼,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闪躲,并在同一时间出手回击。
二人交手的一瞬聂桑便知晓对方身材瘦小,身手极其灵活。
“我倒觉得叁哥你也变了许多。”盛念昭这句话不知怎的出现在脑海中,当年他在明珠城是出了名的狠,道上的人都管他叫“丧鬼”,因他一出来,对手总少不了该办几场丧事。五年过去,他少了几分曾经的锐气。过招留情,他并未下死手。
也亏得没下死手,缠斗间聂桑抓住了对方的手,对方一声闷哼他便认出了她。
聂桑心惊,连忙松手,“大小姐,莫打了。是我。”
盛念昭却不留情,招招都下了狠手。而聂桑怕伤了她,只能防守,最后实在没法,硬生生抬臂扛了一刀借此机会将尖刀从她手中夺下抛出。飞刀扎在门边的按钮上,室内“啪”的一下亮起。
盛念昭一袭红裙,眉眼含笑,她见了聂桑臂上的红有些好奇地睁大眼,语气神情皆扮起无辜来。“我同叁哥过过招,你怎么还受伤了?叁哥你退步好多,这可不行。”
聂桑低眉看她,目光柔和包容一切,末了唇边牵起隐约的弧度,“大小姐若要出气便出吧。”
盛念昭脸色微变,还是笑眯眯的。“叁哥你干嘛呀。同你开玩笑都不可以吗?”
聂桑颊边浮现出两个梨涡,眼底却有些感伤,“聂桑的命是盛家的,大小姐想怎么处置我毫无怨言。”
他心知盛念昭怀疑他,也恨他两年前不曾回来吊唁,他无话可说。
“那我要你去死呢?”
盛念昭见聂桑眼也不眨便要去拔墙上的刀自戕,脸上又堆起笑连声阻止,“等等,我开玩笑呢。叁哥别当真。”
聂桑不言,转头看她。两只幽幽的眼珠静静地看着她,似乎随时等候她发号施令。
盛念昭接收到这一信息,粲然一笑回身坐在椅子上,“叁哥过来呀。”
红裙妖冶,她的笑容却似如从前无邪,有一瞬间聂桑以为时光倒流。
然而下一秒——
“叁哥帮我把鞋脱了吧。”盛念昭勾起一双玉腿,饶有兴致等待他的反应。
聂桑走近,半跪在地上,低眉顺眼好不听话。盛念昭顺势抬腿,小巧玉足便落在宽大的手掌之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握住她的小脚,早在许多年前她周岁时便是他替她洗的身子,那时早都看光。按理来说她是他的妹妹,他不该有其他的念头。
可是聂桑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喜欢她,一直一直喜欢她。
心跳狂乱仿佛快把肋骨撞断,他们离得很近,红裙下白腻细致忽隐忽现,聂桑不敢看,只捧着一双玉足专心解扣。
聂桑小心翼翼地解开鞋扣,脱下鞋将其摆放在一旁,盛念昭一只脚便径直踩在他肩上。
“外面那么有趣,叁哥都不想家的吗?是不是在外面寻了娇花不舍得回我们这个破宅子?”盛念昭一双脚生得极美,脚趾个个圆润粉嫩,如今这圆润脚趾便公然欺负到他脸上。
她放肆地在他脸上游走,时不时勾勾他的耳朵逗弄。聂桑别开眼不敢看她裙下泄出的春光,任由她踩在自己脸上。
“老爷说五年便是五年。聂桑一生求一个‘信’字,绝不背信弃义。”
“真的吗?我还以为叁哥在那边认识了别的女孩,想为她金盆洗手了呢。”她没有错过他听到“金盆洗手”时脸上闪过的异样,“叁哥画展好看么?”
聂桑不明所以,听她接着道:“那个女人有家室的,原来叁哥你喜欢人妻。不过我听大运说,那女人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叁哥,是你做的吗?”
聂桑本能地想反驳,可他抬眼见到盛念昭的脸,只是无声摇了摇头。
盛念昭嗤出一声冷笑,明显不信他,本欲就此作罢,偶然瞥见聂桑耳尖泛红又想起一出。
“那叁哥你知道这次叫你回来做什么吗?”
聂桑再度摇头,刚硬的外形使得他看上去煞是正义凛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盛念昭咯咯娇笑,“才不是呢。叫你回来是让你做乘龙快婿、五乐帮的主理人。也就是说你要娶我——”
盛念昭后面说了什么聂桑听不清楚,他只觉得有什么在心底炸开,是梦吗?可是这样的事他做梦都不敢想。
他难以置信,眼神触及盛念昭唇边的讥笑,一腔热血顿时冷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是个工具,从前盛子荣需要一把刀他便是那把刀。由始至终都没变过,如今盛念昭需要什么他便是什么。他心甘情愿。
“这是大小姐想要的吗?”
盛念昭顿了顿,随后不假思索,“当然。”
“那我尽我所能。只要你开口,我愿意。”
盛念昭喉咙发紧,唇边没了虚伪的笑意,她真讨厌聂桑。为什么要一脸真诚地看着她?为什么自己这样戏弄他也不发火甚至没有一点不耐烦?为什么要煞有介事地做出承诺?为什么要和从前一样……
真讨厌!她讨厌一切能让她想起从前的人和事。
她讨厌死了。承诺就是这个世上最大的谎言。她要撕碎他这个假面具!
“好啊,现在你给我口。”她撩起红裙,从腿边抽出一把小巧的象牙手枪,上膛后抵到他光洁的前额,“不然我崩了你。叁哥你还记得这个吧,这是你送给小瑜防身的,你和她说……”
“枪里有一发子弹,务必要一枪爆头。如果做不到,就给自己爆头吧。”
两人字句无差重复当年的话,盛念昭没想到他还记得微微愣了愣神,随即踩着椅面站起坐在椅背上,威胁道:“我不是小瑜,这子弹指不定如何。”
1 聂桑忆起当年给出这把手枪时的场景,当时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曾想会是今日模样。
他无言靠近,脸上波澜不惊、无喜无悲,没有恐惧和愤怒,没有谄媚和讨好。他只是在想曾经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如何一步步变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是叁哥没有照顾好你。
红是罂粟红,白是铃兰白。美丽却含有剧毒,聂桑却甘之如饴。大掌撩起罂粟花瓣,两指轻松勾下棉质小裤。
盛念昭双腿微颤,浓重的不安感包裹着她,她本能地抵触他的触碰,她的身体抗拒着她却强逼自己接受。她在折磨自己,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快乐。
湿润的舌尖舔舐温热的软肉,情潮翻涌而来,盛念昭觉得悲哀,人的身体就是这样,触碰就会有感觉,就是性侵都可能产生快感。原来这就是灵肉分离。
她没敢低头,因为她突然真正意识到自己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任性张扬的青春期都已经成为过去。
叁哥叁哥,你的小妹妹不在了,我们也再回不去。
盛念昭娇容泛红,眼神一片迷茫,但很快她恢复冷静,尽管腿间灵巧的舌头仍在不断试探她的欲点,她不假思索抬起手臂,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代替的是她无声的娇喘。自始至终盛念昭都是安静的,情潮袭来唯有蜷起的脚趾和这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证明她真的达到顶峰。
子弹打爆了开关,屋内霎时陷入黑暗,一直等候在尽头的刘绪运等人接到盛念昭撤退的信号,火速收拾装备撤出了这间房子。
聂桑能听到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但盛念昭一只手牢牢将他按在那片芳草地之中,他伸舌一点点舔尽渗流而出的晶莹蜜液,引得她一双匀称细嫩的雪腿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当一切归于平静,屋内只能听见他二人均匀的呼吸声。聂桑感受到那只布满老茧的小手顺着抚摸自己的后颈,直将他的情欲勾起。聂桑心中却满是歉疚,能与她做这样亲密的事他当然高兴,甚至乐得快要发狂,可当她粗糙的手掌触及他心中又只余满满的心疼。
盛念昭忽地用力,将他拉起,附在耳边轻声道:“叁哥明天同我去个地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