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一手压着他,又将他压回床上:“先再睡一会儿,我去找件适合你的衣服回来。”
他用被子将达维徳裹紧,抬起头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从床上坐起身。
达维徳皱了皱眉,将手上的戒指取下随手放在了床头。
浓浓的疲倦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又睡了过去。仿佛他只要一沾到枕头,就会被禁锢灵魂,无法从中解脱。
布鲁斯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他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又疲惫地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布鲁斯皱起眉,抬起手探上他的额头。
一样,他并没有发烧或者生病的迹象,额头上的温度依旧很低,甚至比正常人还要低一些。
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摸了摸达维徳眼底的青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晚上睡姿太差把人压到一晚上都睡得不舒服。
越想越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布鲁斯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一时有些尴尬。
主要他也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他疑惑地将衣服放在了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放着的黑色金属戒指。
但没什么头绪。
床上的人将自己埋在了被子之中,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像是一只球。
门外在这时突然响起了细碎的摩擦声,布鲁斯讶异地打开了房间门。一个蓝色的身影立马就从他的小腿旁边窜了过去,奔向了床上。
是灵星。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抓住它,它就干脆利落地跳到了达维徳身上。
达维徳被它吓得猛地睁开了双眼:“!!!”
困倦也就这样一扫而空,他迷茫的视线环绕了一圈,停留在了满脸惊诧的布鲁斯脸上。
手臂撑起身,达维徳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
恶魔先生的意识还有些不太清楚,他随手揉了揉自己一头乱翘的白毛,打了个哈欠。然后一把将灵星抱了起来,自顾自地掀起了被子,抬腿就要下床。
白皙修长的腿上没有任何一块多余的肌肉,就如同他腰腹上的肌肉一样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力。
甚至包裹在西装裤中会显得有些纤细。
之所以布鲁斯的视线会集中在达维徳的腿上,是因为他不太敢抬眼去看依旧赤。裸着的胸膛。
真是奇怪,哥谭市著名花花公子竟然在这个时候也会羞涩起来。
达维徳含着水雾的眼睛不解地望向布鲁斯,他猛然想起了自己应该稍微羞涩一点。
唔…
他稍稍歪了歪头,将灵星放在了厚重的地毯之上:“布鲁斯?”
澄净的如同鸽血红一样的眼眸带着疑惑望向布鲁斯。
布鲁斯轻咳了一声,窘迫地拿起衣服递给他:“你先把衣服穿上。”
达维徳的表情一愣,仿佛现在才想起他昨晚究竟是怎样被扒得一干二净。
晕红飞快地爬上他的脸颊,连带着耳朵和脖颈也红了起来。
他迅速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起来,连头都用被子整个裹住。
“达维徳?”
布鲁斯向前一步,他突然觉得自己昨晚的决定好像并不是那么好。
有非常大的可能,会把他的小兔子吓得像这样缩回去。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啊。”
厚重的被子中传来达维徳沉闷的声音。
“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的话支支吾吾没有说完,布鲁斯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我的错。”
他坐在床上趁着达维徳不注意一把掀开了被子将他重新揽进了怀里。
怀里的身体冰凉,布鲁斯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低声道着歉:“我不该,昨晚…我没想到。抱歉,我喝醉了。”
几个菜啊?喝成那个样子。
达维徳背对着他半眯起猩红的眼眸。
但他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摇了摇头。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腰线上移,不轻不重地划过光滑细腻的皮肤。
布鲁斯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灼热的呼吸染红了达维徳的耳垂。
他刚要说话。
达维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含着些很容易就能感知到的脆弱和犹豫:“那如果昨天,推门进来的是其他的任何人,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
布鲁斯一愣。
快速地坐到了达维徳的面前。
他的小兔子果然像他想的那样,泪水无声息地在脸上流淌着。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异样的声音。
“不,当然不!当然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达维徳打断:“谁都可以吗?”
“你原来的秘书…又或者是其他人,无论男女…你…”
布鲁斯一下子慌了神:“不,只是你。达维徳…”
他却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我知道是你,你明白吗?不会是任何人,只会是你。”
“更何况这里也不会出现除了你之外的另一个人。”
布鲁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抬起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小哭包,别哭了。”
他握着达维徳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胸膛:“这个房间也好,这里也罢,都不会再出现除了你以外的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