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常年的不满彻底爆发,井上兄弟毫不犹豫地投效了向他们伸出橄榄枝的藏川领主。
“你也别担心,源治大人不会轻易造反的,我估计他就是想往军队里安插人手。”井上日安慰弟弟,“贵族那点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看着这么一块肥肉摆在嘴边怎么可能不心动?”
井上月顾虑重重,“可是听刚才那个家臣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关键时候杀了平野三吉那个蠢货吧?这可不像是安插人手这么简单。”
平野三吉就是柳原宗望派来的将军。
井上日默默下巴,忽然问道:“你说,星见大人知不知大名手底下还有这样一支军队?”
井上月不由睁大了眼。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这支部队除了大名就只有藏川领主知道,如果星见大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那么,只要杀了柳原宗望遗留下来的心腹,这支部队就将彻底成为藏川家族的私兵。
用大名的钱给自己培养势力,看来这个柳原宗望的第一心腹也没表现得那么忠心嘛。
两兄弟嘿嘿一笑,就朝将军府走去,准备探探平野三吉的口风。
说是将军府,其实也不过是稍微好一点的木头房子,山谷里的生活很清苦,不止井上兄弟接受不良,身为将军的平野三吉同样心里不舒服,只不过贫苦的生活滋长了井上兄弟的野心,平野三吉却用施暴弱者来发泄不满。
两人刚走到门口,房门猛然被打开,两个士兵抬着血肉模糊的人走出来,眼看着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后面跟着衣襟大敞,手里提着皮鞭,喝得醉醺醺的粗壮大汉。
两兄弟见怪不怪,眉毛都没抬一下,平野三吉操着能熏死人的酒臭嚷嚷道:“你们来干嘛,找抽吗?我明天就写信告诉大名,你们两个吃里扒外,和藏川源治那个小人勾搭在一起。”
他嚣张一笑,露出一嘴黄板牙,“杀了你们哟!”
看来这蠢货还不知道大名身死的消息。
井上日不再多言,带着弟弟准备离开,营地外围忽然吵闹起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惨叫声。
不一会儿工夫,动静越来越大,整个营地都被惊醒,不断有士兵往外围跑去,井上日随手拽住从身边跑过的士兵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有人正在突破防线,是……”士兵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双眼瞪大两股战战,后面的话哆嗦着嘴再也说不出来。
是忍者。
井上日在心里将来者的身份补全。
袭击营地四人身穿黑底红云袍,一身气势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过,让人不寒而栗,明明只有四人,身在敌营却悠闲自在,逼得整个营地的士兵不断后退。
是强者,他们不是对手!
井上兄弟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井上日正在思考对策,视线无意识在对方身上打转,看到为首那人提在手里的东西,忽然僵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心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上袭遍全身,头皮瞬间发麻。
“你在看这个吗?”宇智波鼬将血迹尚未凝固的人头丢在中间的空地上,哐一声闷响,重重敲在众人心上。
那人头赫然是前不久刚和井上兄弟分开的藏川源治派来的使臣。
井上日心脏狂跳,喉头不停滚动,半晌,嗓音才艰涩地响起,“你……你们到底是谁?”
宇智波鼬没有理会,他扫视一圈,视线所过之处众人忍受不住那强大的压迫感,不由纷纷后退。
“火之国大名已死,我是新大名星见大人派来接手你们的人。”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长官。”
“现在,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
“你胡说!”井上月梗着脖子反驳道:“就算星见大人要派人过来,也应该是武士。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将军平野三吉的怒吼,“你胡说八道,宗望大人怎么会死?”
平野三吉使劲瞪开醉醺醺的眼睛,就看到自己又怕又讨厌的人正站在面前,很多年前被打断的腿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被酒精熏染的脑子当即忽略重点,凭着心意嘲讽道:“宇智波鼬你可真是死性不改,都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竟然还不忘扒着柳原星见,说说呗,那个病秧子是怎么让你死心塌地的?”
“不会是床上功夫了得吧?以前你们就经常恶心巴拉地抱在一起。”他摸着下巴一脸回味,“还别说,要是柳原星见那么对我,我也愿意哈哈哈呃……”
血线喷出,嚣张的大笑犹回荡在空气中,平野三吉已经人头落地。
井上日愣愣地抹了一把脸,缓缓将手举到眼前,黏腻的触感,猩红的色彩,铁锈的味道……
是血,是从平野三吉大动脉里喷射而出的鲜血。
井上日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这么凌厉的动作,他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有看清,如果刚才他杀的是自己呢?能躲过吗?
平野三吉无头的粗壮身躯轰然倒地,飞溅起来的土浪打破了死寂的空气。
将军被一招秒杀,士兵们不可置信之余恐惧袭遍全身,站在对面的四人此时在众人眼中宛如择人而噬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胆怯一生,拿着武器的手就开始发抖,虽然长久的训练没有让士兵们当场丢盔弃甲,却再也生不起和这几人对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