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
克莱蒙特卿目光落在中原中也随意搭在车窗上的手腕上,黑色的半掌皮质手套勾勒出小巧纤细的手掌,但从酒红色衬衣袖口到半掌手套的一小截白皙手腕白皙的惊心。
“你一直看我。”中原中也扭过头看克莱蒙特卿。“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好了,今晚怎么这么含蓄?”
“你说的我在别的晚上就不含蓄?”被中也目光逮个正着的克莱蒙特卿本能的反驳,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歧义的话以后又是一阵恼羞成怒:“你故意的!”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叛逆的恰到好处的可爱让中也心情好了几分。
中原中也往后靠了一些,拧熄烟头。冰蓝的眼睛瞥到港黑总部的建筑物后开口:“想问什么?说吧,我要到港黑总部了。”
车厢后面的接线人还需要审问。
这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他们心知肚明。
“……”克莱蒙特卿一脚踩了刹车,金发浓密缱绻在瓷白光滑的脸上,线条单薄的肩头清瘦高挑,依稀可以从他倔强挺直的背脊中看出倔强和不屈。“你是想让我加入港黑总部?”
中原中也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你发现了?”
“你以为我傻吗。”克莱蒙特卿嗤笑,眉眼出现嚣张的色彩。“那个缠了半只眼睛的男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物一样,凭着他的城府,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我很容易吧?”
中原中也听到克莱蒙特卿的评价没什么反应,目光朝着前方看去,光与影交错的泊油路前不知为何出现了太宰在夜店时的样子。
孤单,缥缈,落寂,阴沉。
这家伙一贯会装腔作势,15岁的时候太宰顶着那幅柔软的皮相不知道骗了他多少次。
中原中也只是道。“嗯。”
“所以。”克莱蒙特卿加重了语气:“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中原中也意外的挑高眉头,“我?”
真是让人惊讶的问题,他还以为叛逆的小男孩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现在忽然想听他的想法和意见,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了吗。
“咳,干嘛这样看我啊!”克莱蒙特卿涨红了脸干巴巴的道:“进入港黑的话我岂不是被束缚了自由,只能和你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首领,我问你有什么不对吗!”
“我觉得你可以呆在我身边。”
克莱蒙特卿还要继续扯一堆有的没的,忽然听到身边传来淡淡的回答,只此一句,让咋咋呼呼为自己胡乱找理由而显得手足无措的克莱蒙特卿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靠在副驾驶座里,气定神闲的漂亮男人。
“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中原中也接触到克莱蒙特卿怔怔的视线,想了想,随即笑了起来。“无论是金主还是干部,留你在身边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可以当做我是在保护你,也可以当做我在……”
中原中也抬了抬下颌。
“被美色*诱惑了。”
克莱蒙特卿呼吸顿了顿,一脸嫌弃:“明明就是你说话让人误会,害得我过来找你茬玩金主和小白脸的游戏,你和首领私底下有一腿!现在他会找我麻烦完全都是因为你!!别以为我会被骗!!!”
所以说,你们到底从哪儿知道他和混蛋首领有一腿的啊。
中原中也很无奈,但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他的首领弱点是某位酒吧的甲乙丙丁。“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
你承认的特太快了吧,金主!
于是中原中也在离港黑大楼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被骄横的气急败坏小白脸赶下车,然后开着他的限量版豪车扬长而去。
“……越来越有小白脸恃宠而骄的派头了。”
脾气坏得像极了16岁嚣张跋扈的他。
中原中也揉了揉自己脖颈,有些感慨,轻轻松松的提着线人回到港黑大楼。
*****
铁窗外的天空还是浓稠的深蓝色,月儿依靠在缥缈的云层里散发着淡淡的月华,蔓延进开了天窗的地牢,空气里的潮湿气味夹杂着久经不衰的霉味。
混杂在一起形成了让人一言难尽的臭味,形成了审讯室独树一帜的氛围。
中原中也勾了勾指头,旁边的水桶周身弥漫出暗红色的光芒,被无形的力量举起来再狠狠地泼在了接线人的身上。
“哗!”
接线人全身都湿漉漉的,再也看不出之前在夜店里的潇洒内敛,水“哗啦啦”的从接线人的衣服裤脚里流出。昏厥过去的线人闭着眼睛没有苏醒过来的征兆,中原中也又是一个响指,第二桶水浮现出红色的光芒。
下一刻,却消失了。
“首领。”中原中也将拷问用的刑具丢了回去,“真巧,在地牢也能碰见你。”
身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脸冷峻的走进了审讯室,满身的戾气和冰冷几乎不加以掩饰,语气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但说话毫不含糊。
“好巧?真是过分,中也明知道我是为你来的。”
明知道?
不,**。他知道的只是你心情不好,故意来找死对头的茬罢了。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首领。对alpha的征服欲就这么旺盛吗?”
对alpha的征服欲就这么旺盛吗?
并不是。
他不过是挑食的、偏执的对名叫中原中也的Alpha有征服欲罢了,别的alpha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