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的尾气飘了一路,拜东京这座城市过于热闹的缘故,车流量多到一路上卡了四个红灯,堵车堵到咕哒子怀疑人生。
她下车后板起一张白中泛青的脸,缓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咕哒子:“我快吐了。”
鹤丸国永深表同情。
坐车最怕走走停停,再好身体的人也能被摇晃的晕车。
“先晃晃,我们已经到御柱塔了。”鹤丸国永出声提醒道。
咕哒子闻言抬起头,一座高耸的仿佛突破天际的摩天大厦出现在她面前,她感觉这座大厦就像是一杆壁纸尖锐的□□,刺破天空,显示着自己身为重宝的身份。
“到了啊……”望着由黄金之王缔造出的这一幕,她情不自禁的感叹出声。
鹤丸国永这时问道:“你是怎么弄清御柱塔和时钟塔之间的关系的?”
“两者都有个塔字?”
“别闹。”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
“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别拖延时间了,快说!”
咕哒子撇撇嘴,心说鹤丸对自己越来越不客气了Q皿Q,然后才慢吞吞解释道:“国常路大觉实际已经是日本的无冕之王,掌握经济的人掌握国家命脉,别看现在当政的那些大臣各个威风凛凛,但实际上,在很多决策方面,还没有人家黄金之王一句话管用。”
“我想,如果我是时钟塔,要是选择合作对象,一定非他莫属。”
鹤丸国永:“就这么简单?”
咕哒子:“就这么简单。”
付丧神拧起眉头,他觉得事情一定比咕哒子解释的还要复杂,但她不和自己通气!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鹤丸有点儿躁动,挂在咕哒子腰间一个劲儿震动,然后被她不耐烦的拍了一巴掌。
“行了,你没发现国常路这个姓氏很耳熟吗?如果从平安时期流传到现在,那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阴阳世家了。”
鹤丸国永眨眨眼,迟疑的说道:“阴阳师的话,也算是东方的魔术师了吧?”
咕哒子皮笑肉不笑的挑起一边嘴角:“所以啊,既是自己人,又有权有势,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吗?要是换个普通人,那帮迂腐的老家伙才不会管对方在日本拥有多么强大的影响力,一个魔术变成傀儡才是常态。还有啊,等会儿进去你别吃惊。”
鹤丸国永:“什么意思?”
“眼前这座大楼说是御柱塔,其实在设计上已经偏向于传导作用和引流的作用,看过避雷针吧?你没法发现它的模样和一根‘针’的样子很相似吗?”
“这又代表了什么?”
“代表我们要找的正主,十有八九就在这座‘塔’里。代表我不仅能找到偷剑的‘小贼’,还能用黄金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剔牙。”
“是不是太嚣张了?”
“鹤丸……”
“嗯?”
咕哒子当着鹤丸的面摇头晃脑,一脸的遗憾。
“你境界还不够啊。”
鹤丸国永:“哈?”
三百六十五
烧杀抢掠那是强盗,勇者干的活儿叫光明正大的强抢!
她现在是救世主,比勇者还高端,所以强抢个东西怎么了?
她又没打算杀人,如此有格调的“拿”,谁还能说她的不是?
鹤丸被她的论调说服了,纳头便拜。
您说的是,说的对,反正闹大了会发生啥您都自己看着办。
鹤丸国永虽然很多时候都皮的每边,但他其实是个冷静的老刀精。任何一把年岁过千的付丧神说他们肚子里没点儿黑水那都是狡辩,何况鹤丸外表还特别白!以此类推,他要是黑起来肯定特黑!
他现在就想看看咕哒子浪翻车后,会被迦勒底追来的家长怎么吊打!
怀抱着一腔被咕哒子察觉到,一定先吊打他的幸灾乐祸,鹤丸国永追随着主人走入了御柱塔内。
这座“塔”在外面看极其气派,但当走进内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没了光线,声音,所见所闻唯有心跳和自己的呼吸声,仿佛一只魔物的巨口,他们正无知无觉的往喉咙深处前进。
鹤丸国永不自在的抖了抖:“毛骨悚然。”他说完,咕哒子就笑了,“你当我是来玩的呢?”
难道不是吗?您来之前的表现可真轻松!
鹤丸国永要是变成付丧神的模样肯定拿眼神斜他,但在拿不准敌方的真面目之前,他不打算贸然行动分散咕哒子的注意力。
黑暗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才不做拖后腿的猪队友呢!
正当鹤丸拿出付丧神的能力,无视这片黑暗,观察隐藏在暗处的真相之时,一只手按上了他的刀鞘。
鹤丸国永:“?”
咕哒子虚着眼睛:“别急,看来这次我们遇上一位好客的对手。”
什么意思?
不等他问出口,一道,两道……数不清的身影瞬间从黑暗中现身,仿佛传说中的忍者一样身手矫健,佩戴兔子的面具,穿着合体的西服以咕哒子为中心,呈包围的阵型增加数量。
当他们使用眼花缭乱的身法包围住目标之后,不多时又有虚幻的灯光自高空中坠落,完美的洒在她身上,那些粉碎的余光则照亮一张张僵硬刻板的面具,使得此情此景格外诡异。
“咕哒子小姐。”一名身材瘦长的男人走出来行礼,严肃的语调毫无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