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但却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可以,我们处在朋友的位置比什么关系都要好。
毫无重量的呼吸从唇畔间吐了出来,咕哒子复杂的神情逐渐沦为寡淡的苦笑,像是一张白纸被随意画上两撇索然无味的很。
“纲吉,你是认真的吗?”
你是认真的想要改变你和我之间的关系的吗?
“哪怕连我到底是‘谁’都不清楚?”
沢田纲吉敏锐的发现此时的咕哒子正前所未有的认真,连带着自己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我……大致知晓一些。”
“好。”抿抿嘴唇,咕哒子下定决心的表情让沢田纲吉想不出她到底决定了什么,但这个话题却就这样放下了。
甩甩脑袋的咕哒子恢复情绪恢复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拉着鹤丸往别处走。
沢田纲吉忍不住扬声叫道:“你要去哪儿?”
“这次案件的凶手,”停了下脚步,人已经转过了头,咕哒子的模样格外严肃:“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恶灵作祟’。”
沢田纲吉:“……”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恶灵他是不知道,但电视上自称灵能力者的骗子实在太多,原本他只是以为那些统统作为骗人的把戏存在在电视机里面,生活中的一律作为诈骗的犯罪存在,可是当自己的手掌里能冒出火焰,他就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意识到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用纯粹的科学来解释的。
有位哲人说的好。
焉知科学不是“魔法”?
无法被现代科学解析的“科学”就是时人眼中的魔法,能被解析的知识在古代正是所谓的魔法。
两者互为表里,由未知加深了它们之间的联系。
事到如今,沢田纲吉决不允许自己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因放过接近真相的机会,但是他想不通咕哒子明明已经动摇了,又为什么将自己的心再度封锁起来。
他期待的……是过去会和自己一同欢笑,神采奕奕的那个“人”啊。
掀开的眼帘里透出从回忆中觉醒的恍惚,过去的记忆之中,存在着属于他的救世主。
跟在咕哒子背后,一路默不吭声的跟着他们来到海滨浴场里面最为荒凉的地方,但因为这里毕竟是经营很久的娱乐设施,所谓的“荒凉”也只是相对而言。
没有游客的水上滑梯只有水声不断回荡,温热的蒸汽从设施下方的热泉中冒了出来,飘荡在空中,在观感上就形成了吸引人的结果。
咕哒子在沢田纲吉探究的视线中在这里停下脚步,“就是这儿了。”
沢田纲吉:“你是要做什么?”
“不要急嘛。”鹤丸国永双手环胸,靠在咕哒子身上,细心的付丧神并没有让自己的重量压在审神者身上,但这个姿势却像是强调自己和纲吉的不同。
比划一下纲吉和咕哒子之间的距离,某人的眼神立刻危险了。
沢田纲吉这下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以及肯定看自己不顺眼。
鹤丸国永翘起嘴角,本来以他暗堕后的性情,死一两个人什么的根本不是回事,但架不住咕哒子在意。
虽然堕落后性情较之原先偏激不少,但意外的对待咕哒子这方面维持了绝大多数理性,能准确的分析出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干什么。
咕哒子先前的情绪变化已经被灵魂相连的宝刀感应到了,所以鹤丸对沢田纲吉的表现也很排斥。
“别说了,鹤丸。”咕哒子沉下心感受一会儿,发现了对方的位置就向一旁的“兵器”伸出了手。
鹤丸煞有介事的握住她的手,身躯在这个交互的瞬间变成了一把比人类还要惊艳的名物。
“你就是少不了我吧。”
咕哒子没好气的弹了“刀身”一下子。
“我可还是有一期和髭切的人。”
透过精神连接传来的声音立刻变得哀怨了,鹤丸国永委屈道:“虽然理解主殿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守着一座城池,但放眼天下的人只要信长公一个就够了。”
咕哒子扬起眉梢:“哦?”
这是拿我和信酱比?
鹤丸国永坦然道:“您可是有我的人,之后不管再来怎样的刀,我都会一一将它们粉碎!”
危险的话语透出赤裸裸的占有欲,这会叫一般人吓得拿不稳刀的恐吓仅是换来咕哒子安抚的一拂。
她淡声道:“那我就找你砍不动的那种好了。”
鹤丸幽怨:“主殿!”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大活人变成刀更粉碎世界观的了,沢田纲吉做梦没想到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怎样的世界!
咕哒子一路带他来到偏僻的角落,他以为自己会看见隐藏在阴影中的恐怖妖魔,当她向姿容不输自己的男人伸出手时,他以为那是这两人独有的默契并为此心生黯然,但种种想法顾虑在看见青年变成刀时统统成了难以置信。
沢田纲吉忍不住惊呼出声。
“咕哒子,快放下那把刀!”
他把鹤丸当做危险的东西,毕竟在日本的神话中妖怪一向不是那么招人疼爱的存在。
咕哒子淡然一笑忽略了他的示警,平静的一振鹤丸国永的刀身,语气轻飘的消散在空气中。
“你不是想让我依靠你吗?”
然而就是这样缺乏强调语气的一句话,硬是让沢田纲吉脸上的惊愕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