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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鱼波塔摩斯驾轻就熟的把猎物们顶上白鲸号,一头头庞大的海兽闯进众人的视线里,人们还没来得及感叹,波旁·安妮已经回到船上。
    赤/裸的,笔直的一双长腿踏着甲板,深色的木材反衬出主人玉色的脚背,足弓弧度呈完美的半月形,剩下的地方,船员们的视线均是不敢再往上,尽管他们心知波旁·安妮穿着比基尼。
    说他是还未开窍也好,于女色不在乎也罢,对同伴从人鱼变回人类的样子,艾斯的感想非常无厘头:因为尾鳍特别长,所以安妮的腿才比一般人长吧?
    “Nice Body!安妮大姐头!”
    可是其他船员们却是情绪高昂,一个个整齐排列的跪倒在甲板,集体低头捂住汨汨流出血液的鼻子,对波旁·安妮竖起钦佩的大拇指,饱含赞美之称道。
    “没出息。”波旁·安妮斥道。
    她接住十番队队长库利艾尔丢过来的衣物,穿戴整齐后,直接点名几个失血不那么严重的船员,叫他们抬起食材们跟她进厨房。千人大船的食物份量不容易准备,尤其波旁·安妮是全权一人负责料理,莫比迪克号资历最深的厨师,在今天都只是负责给她打下手的副主厨。
    太阳逐渐西斜,落日将海水染成一片虹色,诡谲且艳丽,已经有人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响声,食物的香气钻进每个人的心窝里,恶魔的小手挠呀挠,心头实在痒得紧。
    艾斯不禁摸着肚子叹道:“好香啊!什么时候能开饭?”
    他环视一圈,不知不觉之间所有人都来甲板了,包括老爹。
    白胡子坐在他平时的位置,不时举杯畅饮,全然不顾船医和护士们的劝告,看着小辈们在他眼下嬉笑追逐打闹。
    萨奇走出后舱,他也去给波旁·安妮当助手了,只听他扬声:“开宴会了!”
    船上霎时间迸发出惊天震地的欢呼声和叫好声,一堆人迫不及待的冲到船舱前,又在萨奇面前及时停下,乖乖的列成一竖排,有条不紊的进去端菜,打得是先一睹为快的主意。
    “萨奇!”艾斯喊道,原来对方大半天不见人是躲在厨房里了。
    萨奇的脸被厨房的油烟熏得发红,他兴高采烈的挥手道:“艾斯,你在正好,叫上阿特摩斯,金古多和佛萨,我们一起去取酒。”
    阿特摩斯,金古多和佛萨恰好都是以力气见长的队长们。艾斯虽然不明其意,依旧喊了他们过来帮忙。他一提到拿酒,那三人俱是咧嘴一笑,弄得他益发一头雾水。直到他看到比自己足足大上十倍有余的大酒桶,舱内还有许多这样的大木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需要五个人来抬了。
    艾斯扛着酒桶的最前头:“平时开宴会,我没见过这个桶出现。”
    皮肤黝黑的金古多爽朗的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也不稀奇,这些酒桶里的酒是安妮亲自给老爹酿的,据说是最烈的酒,谁也不许动,而且只能是每年的今天拿出来。如果谁敢动,安妮绝对翻脸无情。”
    “安妮好像出身在某座美食岛,所以舌头很挑剔,做饭手艺当然也是没得说。”负责酒桶中间部分的萨奇也来搭话:“说实话,厨师们都希望由安妮来掌厨,或者不吝指教一下也好,可是她说‘你们的手艺已经足够好了’,以此推拒了他们。”
    绰号水牛的阿特摩斯,突如其来的揭萨奇的短:“萨奇在上船前也当过厨师,他有次喝醉了,抓着安妮的手问她是不是布列塔尼岛出身的。那是世界上所有厨师们都向往的天堂,就像传说中的All Blue。”
    艾斯有些意外平日稳重的老好人萨奇也有撒酒疯的一面,“那布列塔尼岛是真的存在吗?”
    “据说是存在过的。”萨奇语气沮丧的回道,“十二年前,布列塔尼岛发生了很严重的瘟疫,连世界政府派出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为了防止疫病扩散,只能将整座岛封锁,然后就再没有人听过布列塔尼岛的任何消息了。”
    寡言少语的佛萨也忍不住叹息:“估计是变成荒岛了。”
    金古多赞同佛萨的看法:“这片海域最不缺的就是荒岛。”
    艾斯想起自己的第一个伙伴丢斯,他们就是在一座荒岛上相遇的。
    他与丢斯遇见的荒岛,茂密的原始丛林,随便一掘就有人骨出土,没有人烟,没有淡水和足以果腹的食物,没有半点文明开化的迹象。那座曾经让所有料理人趋之若鹜的布列塔尼岛,是否也会褪去人类社会发展出的城市化,回归原始?
    萨奇低沉着声线说:“如果安妮真是布列塔尼岛出身,那她一定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家人,朋友,邻居,亲属,大家都死了,只有她活下来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所有人都没了谈论的兴致。
    等他们回到甲板,所见所闻是悦耳的音乐,欢快嘹亮的歌声,男人们毫不扭捏的飒爽舞姿,与他们刚才所谈及的地方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只有珍馐美馔,杯觥交杂,宴会已经开始了。
    文火煨炖了整整十个小时的奶油炖菜锅,香气扑鼻,齿颊留香;挑选海奶牛身上最细嫩的部位,每一片肉比纸还要薄上三分,精准的掌控到秒数的炭烤,入口即化;只有德雷斯罗萨才有的海鲜风味烩饭,仅一口,幸福得让人想落泪;还有劲道十足,弹牙的酱汁肉丸子,这些还只是一小部分。
    放眼望去,甲板上没有一道菜是重复的,想要吃上心中的菜式,手,眼,反应必须得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