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作罢,歪着脑袋坐在穆沧洲手心里打哈欠。
景满有心想要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于是打开个人终端点餐,“今天晚上在家吃吧,我点个外卖。”
不多时,外卖到了,穆沧洲主动下楼去拿。
他离开后,景满捧着枝枝,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这个小树人。
穆沧洲前脚刚离开,后脚枝枝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眼里盛着慌乱,浑身战栗,开始满室寻找。
原来不是巧合,只要穆沧洲离开他就会害怕。
看到这个场景,景满突然悟了。
正如小金一出生就开始疯狂的粘自己一样,这个孩子看来跟老穆更有缘……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泛酸。
血缘关系不能骗人,他也很爱可以开花、身上带着青草味的枝枝。
但是正如共养协议所说,父母不能干涉孩子的天性和选择。
等穆沧洲拿着外卖回来,太阳已经敛去了最后一丝光华,屋里黑漆漆的。
景满不知道为什么没开灯,整个人伸展成大字躺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小金缩在他的脖颈处,枝枝躺在他肚皮上。
“满满!怎么了?”害怕他生病了,穆沧洲心脏骤然攥紧。
他快步跑去开灯。
房间再次迎来光辉,景满感觉眼睛有些刺痛,于是抬腕遮住。
声音略带沙哑、鼻音很重:“枝枝好像更喜欢你,你把他带去养吧。”
原来是舍不得孩子吗?
穆沧洲心里一松,觉得有趣。
他还没见过景满做这种无厘头的事,想了想也跟着躺到地毯上。
不冰,但有些硌人。他扭头看向景满:“我不会把他带走。”
景满诧异,在他心里两人只是在幼崽没有全部孵出来之前的养崽伙伴。
等之后孩子出生了,就该一人带着三个崽,彻底分道扬镳了。
“嗯?”他转过来,眼睛湿漉漉的盯着穆沧洲看,想知道这个男人在讲什么。
穆沧洲用目光描绘着景满跟他的爱人相似、却又更年轻一些的容颜,喉头滚了滚。
他双眼微阖:“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带走任何一个孩子。”
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只觉得是场面话,景满收回目光,抱着两个已经睡着了的孩子慢慢从地上爬起。
景满:“我们先吃饭吧。”
龙氏不提供外卖服务,晚饭是从别家店买的,景满拿筷子戳了戳,感觉没什么胃口。
穆沧洲觉察到了,问道:“你不信我?”
景满摇头,只是哂笑。
穆沧洲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那我们住在一起吧。”
“嗯?”景满眼中带着疑问,思考起了可能性。
从认识以来,穆沧洲给他留下的都是温文尔雅、知分寸的印象。
这句话明显会破坏目前单纯的普通朋友关系,不像是他。
未经脑子说出那句话,穆沧洲一瞬间是后悔,他怕这把火烧的太着,把景满吓到。
说好温水煮青蛙呢?哪能直接就想着登堂入室。
结果,跟他想的结果不太一样。
二十岁的景满居然没有觉得他太过分,直接掀桌走人。
想到一丝可能性,穆沧洲心脏部位热了热。
他硬着头皮说道:“可以吗?满满。”
景满看着穆沧洲的眼睛,认真思考。
最后发现这好像是个很不错的建议!
首先孩子们不会跟他分开,其次也能多了解一下孩子他爹的微笑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模样。
再者,孩子没出生时他没有这么确切的感觉,但现在光是想到要跟枝枝分别,他的呼吸就要凝滞。
推己及人,穆沧洲在一直默默承受跟龙崽分别的生活,心里应当更不好受。
就在今天,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脸上绽出一个笑容,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上飘起的火星,灼热却又转瞬即逝。
景满:“好啊,你就住我边上那个屋吧。”
莫大的喜悦降临,穆沧洲当即答应:“好!”
他不知道景满的小脑瓜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不过他打心眼里希望这场同居生活,能维持到枝枝一个月,隐形的纽带消失那一天。
饭后,穆沧洲准备回家拿点洗漱用具,但一想起他和景满都不能离开枝枝。
于是有些为难的给景满说道:“满满,我回家一趟,你能带上孩子跟我一起吗?”
“好啊。”景满不疑有他。
完全没发觉如果光是穆沧洲跟枝枝之间有维系,那他完全不用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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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景满有些疑惑,大熊明明不在家呀。
等听到隐隐约约穆沧洲跟人说话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家里现在不光是他一个人。
他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把卧室门拉开一条缝,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巧不巧的被穆沧洲发现了,两人目光对上。
穆沧洲大方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外送袋里装着各式时令蔬菜,好像还有生肉。
穆沧洲:“满满,炉灶能用吧?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家里的灶好久没用了,景满见此十分惊喜:“好啊。”
等他洗漱完毕,再帮两个悠悠转醒的崽子打理好仪容仪表,老穆已经做完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