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侠客的眼中出现了一个…应该怎么说呢,把女孩子比作珍宝的话不太对劲,旅团的业务中当然包括掠夺,不过如果说掠夺女孩子的话,一般都指的是把她的某一个身体部位或者说某个能力给抢夺过来,还没有单独的以一个女性为基准抢夺过——他们是强盗又不是强.奸犯。
但如果把那女孩作为单纯的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就太奇怪了,她完全就是概念上的东西,如果说作为一个人类和她面对面的说话很有可能会陷入困窘,只有把她当成一个偶然遇到的宝物才能够建立交流。
侠客最近对这个宝物有一点兴趣。
他今天也靠近了她。
那个东方少女今天也依旧坐在咖啡店靠橱窗的座位,她的身上总是穿着没有装饰的白色连衣裙,和连衣裙经常给人的轻飘飘印象不同,她身上的那条裙子在在漂亮之余给人的印象是‘如果她穿着这个一拳打出去,肯定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滞’。
她习惯坐在咖啡店靠橱窗的位置,因为那个位置的采光比较好,咖啡店里有一个大大的书柜,她有的时候会去那里拿几本书,但看的既不是文艺类书籍也不是女孩子爱看的言情小说,而是只有幼儿园小孩才会看的那种童话绘本。一整页最多十个字还带拼音的那种。
她看的津津有味,有的时候还会看哭,看久了就直接趴在桌子那里睡。
侠客在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这个少女身上有念的气息,但也不像是平凡的女孩。平凡的女孩虽然也给人美丽的印象,但他看着脖颈的时候却总是有一种‘啊,这个我一伸出手就能捏断’的想法。但看着她的时候既感觉不到威胁感,也无法产生敌意。
她好像是一缕投射在你面前的光线一样,毫无实质。
侠客有几次从她的身边经过,女孩没有往旁边看一眼就这么直直的走过去,不过这个应该不是因为自己的美貌或者家世而目中无人(美貌毋庸置疑,至于家世…这女孩显然活到现在还没有用自己的手在这个世界上赚过一分钱)更像是只在乎自己的事情。
有一次在街道上别人假装她掉了东西递过去和她搭讪,那女孩一开始是讶异,后来发现了之后稍微有一点害羞,但是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跑掉了,可见她应该是可以好好说话的。
侠客已经观察了那女孩子两个星期了。
他决定今天要和她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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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咖啡厅的服务生是高中生暑假过来打工的,看起来是一个冷着脸的不太好相处的女孩子,不过只要柔和着声音跟她说话就会得到放松的嘴角弧度。她最近也开始化妆了,侠客认为该不会是自己的功劳吧。
她过来的时候他轻轻的指了指窗边的那个女孩子,说了一句“我要和她一样的咖啡。”
对此服务生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太像是因为中意的男性被吸引而有的那种嫉妒和不开心,更像是有点奇怪的,‘原来你好这口啊?’的样子。
侠客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夹杂在只有寥寥几人的咖啡馆的钢琴声中,如果想要认真听就能够听得到。
那边的黑发女孩子也往这边看了一眼。但不全是因为自己被提到了。
侠客在服务生把咖啡端过来的时候了解了原因。
在咖啡上面用拉花画了一个大大的兔子,即便只是闻着味道都能够感觉到和‘咖啡’两个字完全不适宜的香甜,这杯液体的颜色与其说是比起黑咖啡比较淡,倒不如说是比起牛奶稍微有一点深。不知道加了多少糖和奶油。
侠客把杯子举起来凑到嘴唇边,感觉只是吸入蒸气喉咙就要被糖给堵塞住了,但还是喝了一口,并且往橱窗那里看了看。
女孩子已经把手中的绘本给放下来平摊在桌子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反应,很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感想。
侠客把那一口给咽进去,感觉那并不是咖啡而是某种胶水,在从口腔滑入喉咙的过程中越流越少,把他的整个舌头都像是焦糖一样的粘住了。
我一定会在三十岁的时候得糖尿病。侠客想。
但他放下杯子的时候面色如常,甚至比平常喝咖啡的时候频率更快的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旁边的服务生也没有离开,把空餐盘按在自己的围裙上等待着,她的眼神和橱窗旁的少女对视了一次,戴着隐形眼镜的眼睛闪了闪(说起来服务生在她来了三天之后就把原本的粗框眼镜换成隐形眼镜了,之前侠客认为这是她稍微被他激发起了女孩子的心情的证据,现在看起来让她想要变得好看的那个暗恋对象是黑发少女吗?),轻声问侠客,“您觉得味道如何呢?”
“很不错。”侠客说,接下来又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这个时候倒是无所谓什么画蛇添足,主要是要让那个女孩子知道自己在注意这件事!),“之前看到其他人喝的很开心,我也想尝尝看,味道的确不错啊。”
“…是吗。”
服务生的眼睛里面闪过似有似无的嘲讽,侠客看见她在为他煮咖啡的时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只喝了一口就毫不犹豫的放进冰箱里面了,可见即便是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种甜度还是有点过头。
你为了泡妞真的很拼啊,她用眼睛对侠客说,而他对她无辜的笑笑,觉得嗓子要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