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生物告诉了你什么呢?”
“祂告诉了我还有我需要寻找的东西。在填补了我内心的小缺口之后,我才可以过来和祂玩…也许祂比我们想的更加的温柔一些呢。”
“所以你就来了。”太宰治说。
“所以我就来了。”
听到这个说法之后小津的脸色并没有变得更好看,反而把脸颊微微鼓起,把脸藏在枕头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她。
“在那之前呢?”他问。
“在那之前没有想到过小津的事情,应该是因为那种寒冷还有痛苦的感觉让我忘记了吧,我还没有那么喜欢你呢。”
“……”
他冷着脸看了她一眼,翻身下了床。
小津把门打开,光从客厅里面照进来,把小津的影子在床上面拉得很长。随着小津走出去的动作,影子像是钟表上面的时针一样在被单上面划过。
碰的一声大门关上。椎名真白茫然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看着这一切。
…他生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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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中途发生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这句话是太宰治说的,实际上这种‘微不足道’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足够让他们死上整整三遍的了不得的大事迹,能够从那种事件里面生存下来,真的非常值得写在自己的简历上面并且投递给FBI或者CIA。
虽然说发生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日子还是要继续的。椎名真白还是得把她的画给画出来好让她回归原来的世界。
但是这一次和先前有点不同,太宰治不用隐藏着自己港口黑手党干部的身份悄悄收集她所需要的原料了,这回是港口黑手党以官方的渠道为她收集。
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能让这个不可控的怪物赶紧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对谁都好,森鸥外还派了一些人负责保护她,虽然说椎名真白并不太习惯有人在身边跟随着的感觉——就算是以前在画室里的时候保镖更多的也只是聚集在她放画的地方,而不是在她的身边。
对此森鸥外的脸上只是保持着微笑,而椎名真白不愿意跟他说任何一句话,在和小津对话的时候后者对她安慰,“并不是为了从别人手中保护你,而是为了从你手中保护那些不长眼的过来挑衅你的别人,免得你在对他们进行攻击的时候无差别毁灭整个世界。”
“所以说你就接受下来吧,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都是很脆弱的。”
太宰治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看着港口黑手党为她安排的那一位保镖。
是的,在椎名真白的坚持下,保镖团的数量总算从十几个人——之前浩浩荡荡的集结时别人看着椎名真白的眼神让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老大,变成了一个。
而这一个人和太宰治是怎么样都合不来的。
在接受之前,椎名真白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她指着旁边的中原中也,一开始知道中原中也作为自己保镖的时候,比起一个同龄的男性要和自己形影不离好一段时间的紧张,椎名真白更大的想法是——
“啊,原来你还活着。”
“…那是什么反应啊?!”
“他做我的保镖真的可以吗?”
她这么问的时候森鸥外终于开口了。
“嗯,这么说有点惭愧,但是中原君已经是港口黑手党里面难得的正常人了。”
“啊,是吗?”椎名真白想了想,好像她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比中原中也更奇怪,于是非常普通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是不要打扰到我。”她对中原中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说完之后,她又来到了那一天的公园。
和原先预想的一样,已经失去记忆的那个叔叔没有再来到公园了。
那些猫慢悠悠的在公园里面晃荡着,偶尔有一些来散步的人给它们一些食物,它们就在那里吃,也是和之前一样的机敏,不给任何人摸。
但是看到椎名真白之后,就简直像是看到了木天蓼一样,猫猫发出了引诱别人的声音朝她这边簇拥过来。椎名真白站在那里,简直就像是一棵树,身上面长了很多猫形状的果子,她走都走不动。
中原中也在旁边看着,表情故作冷淡中又带着一点点的羡慕,但是在小猫露出爪子的时候还是迅速伸出手把它的肉垫给捏着拉了下去。
“…它不会伤害我的。”椎名真白说。
“这由我来决定的。”中原中也说。
椎名真白往旁边看了看,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个保镖。
她来到先前画画的那个位置,中原中也帮她摆正画架,中途半点不忌讳地看了一眼上面的画,先前那幅画是半成品,但只要看一眼就能够让人陷入癫狂,现在好像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现在它停留在那里,像是一张白纸被幼童泼上了水彩,毫无奇特。
中原中也摸了摸下巴,“之前看到的不是这样子。”
“…之前?”
“啊。我们一直都有安排监视人员的来着。”
“……”
椎名真白不说话了。
她有点想吐。
“所以说为什么?”
这个人这样问她,并不是什么不能够解释的事情,何况关于绘画的话她一直很乐意对别人说很多。
“因为用这幅画做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