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过石门的一位青涩少年难掩激动，一路小跑着站到了石台前面的空地等候。
    石台的空地已经站了十几人，那些人神色傲然，看着那些没通过的人，神色愈显自得，一个个得意洋洋，神气无比。
    然而高台上的老者却是目色沉凝，对眼前的场景流露出失望之色。已经测试了一半多的人了，过了测试的才百来人。这比往年少太多了，而且通过的人也没有惊艳之辈，都只能算过得去而已。
    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从门中爆发，格外刺目。老者立马向爆发白光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少年信步走出，年龄很小，约莫只有九岁。
    老者的目光稍稍柔和。
    接着又是几道耀眼白光闪起，几位通过的人欣喜的在高台底下站定，不约而同露出松一口气的微笑。
    眼见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队伍越来越短。
    季凌恒前面的胖子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子问季凌恒：“你紧张不紧张？”
    季凌恒点头：“紧张。”
    胖子怀疑道：“我怎么看着你一点不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人一样，是大家族的子弟，早在家中测过了，所以不慌不忙。”
    季凌恒像胖子所的那些人看去。
    几人负手挺立，仪态非凡，确实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两人谈话间，突然，前方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这光芒明亮无比，像一轮刺目的小太阳。
    这光芒恐怕是出现得最强的一个，众人议论纷纷。一位黑衣少年走出，面容稚嫩，沉默立在一旁。老者看向黑衣少年的神色都柔和上几分。
    很快轮到季凌恒前面的胖子上场了。
    胖子一脸紧张，攥紧手心，咬牙进了门。
    门上的通灵宝珠亮起不大不小的光芒。
    守门弟子淡淡扫了眼宝珠，叫道：“通过，下一个。”
    胖子擦擦汗水神色稍显轻松，他回头看向季凌恒，对季凌恒扬了扬拳头让他加油。但是看胖子的神色，好像不觉得季凌恒能顺利通过的样子。
    等到季凌恒走上前，守门弟子忽然咦的一声。
    第7章
    他仔细看了看季凌恒，确认自己没认错人之后，顿时皱眉道：“你既然跟着步莲师兄，老老实实当他的随从不好吗？你来这里进行测试，要是没有通过，丢的可是步莲师兄的面子。”
    “毕竟这门可是只认潜力，不认相貌的。”
    他自以为是的劝着季凌恒，神色高高在上，目光中闪过微不可查的轻蔑。
    周围的人也听到了守门弟子的话，顿时视线都集中在季凌恒身上，窃窃私语的讨论。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原本看着他清秀俊美，还挺有好感，没想到是个以色事人的……”
    “这种人来参加考试干什么，不是自取其辱吗？”
    “就是啊……”
    “看他也通不过的样子……”
    ……
    季凌恒羞恼至极，只觉得全身的血气都冲到头顶。他屏住一口气，大声道：“请问长老，第一场考验是已经结束了吗！”
    台上老者冷冷扫季凌恒一眼，台下发生的事自然逃不过他的感知，他生性向来古板，讨厌不走正道之人。台下发生的事已然让老者心中对季凌恒起了几分厌恶。
    但此时季凌恒大声唤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脾气也不好发作。
    便冷脸道：“人还未考验完，自然是没结束的。”
    季凌恒道：“那这门我能过不能过！”
    老者脸色愈差，季凌恒这样当真责问，让老者颜面扫地，他铁青着脸道：“你是考生自然能过。”
    守门弟子已被眼前的发展惊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季凌恒会直接责问长老，一时脸色又惊又恐。再看老者铁青的脸色，心道一声完了，长老一定会迁怒他的，脸色立时煞白冒出了冷汗。
    季凌恒睨了眼守门弟子，指着他大声道：“那为什么他不让我过！”
    守门弟子腿一软，差点跪到在地上。他没敢看四长老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那股视线，像要把他肉剜掉一块一样。
    老者瞪了守门弟子一眼，不耐烦已到了极限，大声斥道：“你要试炼就赶紧过！”
    季凌恒挺直背部，信步迈入门中，感觉一股温柔的气流在他身体流转了一个周天。
    石门的通灵宝珠突然爆发强烈的白色光芒，一团巨大的白光闪耀在地面闪耀，比那骄阳烈日还要灿烂几分，不少人被这白芒刺得流出眼泪。
    直到季凌恒走出石门，那光芒才消失。
    守门弟子脸色惨白，想到刚刚奚落季凌恒的话，只觉得脸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打得脸都麻木了。
    光芒太强烈。远超之前测试过的人。
    众人纷纷都不说话了，之前还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人，都被眼前的发生的事情惊住。刚刚还奚落季凌恒来自取其辱的人，此刻紧闭嘴唇，不敢再发一眼。
    季凌恒平静走到通过的人群中。那些人皆望着季凌恒，带着警惕，毕竟招收的弟子人数有限，多一个人通过就少一个名额。唯有之前表现同样亮眼的黑衣少年，稚嫩的面容目光灼灼，带着昂然的战意盯着季凌恒。
    那黑衣老者目露复杂，扫了眼季凌恒不再言语。
    高高立于上空的绿容却是笑了，只有由于眉目阴鸷，使得笑容也带有三分阴沉：“没想到是个好苗子，也不是除了一张脸全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