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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游客不是特别多,也不是旅游旺季,显得很清净。
    他定了视野不错的一个大房间,推窗出去就是青山绿水,姜宵有时候在房间里处理公司上的事情,被工作弄得有点烦了,一时没有思路的时候,他就出去走走。
    镇子里种梅花,这时候正是盛开的时候,梅香很淡,看着还是赏心悦目。
    他烦的时候也会在渡口租一条小船,小镇靠河,河水不湍急,船也慢慢的,绕一圈回到小镇,时间能有两个多小时。
    河边有翠峰绝壁,有浅滩乱石,有垒起来的农田和草地,远方的建筑物被雾气笼罩,不甚清晰。
    都是寻常景色,比起本地知名景点的壮丽来说便显得普通,不过足够安静。
    姜宵给足了钱,船家同意他用床上的炉子,炉子固定好了,复杂的东西做不了,但煮面煲汤是足够的了,姜宵在上面煮鱼片粥,这里的鱼特别鲜嫩,鱼片粥慢慢在炉子上咕噜,一阵浓郁的香味传过来。
    本地还有红糖软糕和酸梅饼等不错的小吃,姜宵买了一点,在船篷子里等待着他的粥。
    一边看景,一边思考工作上的事情,一边吃点零食,等到河上旅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该想的事情也想清楚了,鱼片粥也好了,刚好能高高兴兴喝粥,一趟旅程舒心又惬意还很饱。
    谈恋爱的旅行很快乐幸福,单身的旅行也别有风味。
    姜宵也有不一样的体会。
    他自己做老板,只要无限没有特别紧急需要他当场处理的事情,绝大部分都可以远程处理,手下的大多数人都还是可信任的,还有叶淼淼他们,只要他愿意,这趟旅行可以再延长几天。
    我自己过也蛮好的。
    姜宵想。
    不谈恋爱了。
    不过一旦延长时间且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了,姜宵的行踪多少也会暴露的,他也没有太藏着掖着,自己过的舒心就好。
    傅若言和蔺成聿这两个人真是相当敏锐,不过虽然知道姜宵在那里,两个人也不敢贸然去打扰。
    姜宵之所以跑出去,本来就是为了避着他们,更讨厌跟踪,要说在这种地方偶遇,傻子才信。
    所以两个人到了地方,谁也没敢动,小镇都不敢多去,避着时间偷偷去看一眼,都想着该怎么让姜宵不排斥。
    但了解到姜宵到底在那里做了什么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姜宵独自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他们两个人都是曾经陪伴过他的,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比单身的时候过的更快乐才对,这份“更快乐”仿佛他们感受到了,姜宵走到最后,都是疲惫。
    人最难受的情绪,大约就是后悔了。
    不过再偷偷摸摸,这两人过来的事情姜宵还是知道了。
    镇子就这么一点大,他好几次回头看,能看到某些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太熟了,想认不出来都不行。
    ……有必要吗,和做贼一样?
    姜宵无奈,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前一天,还是给这两个人打了个电话。
    “别跟着了,”姜宵道,“都出来。”
    当天下午,他最后租了一次那条船,三个人一起坐在船棚里面,竹帘放下,船夫在前面慢悠悠的撑船,今天的鲜虾鱼片粥做的量多了一点。
    姜宵坐在那里,他穿着淡灰色的针织上衣,头发又是有一段时间没剪,半长,垂在他脸颊两侧,坐在垫子上,显得整个人都十分柔软。
    他沏了一壶茉莉花茶。
    本来蔺成聿和傅若言见了对方,那是恨之入骨的,蔺成聿恨他辜负姜宵,傅若言恨他不知廉耻恶意破坏,但在姜宵面前,两个人便瞬间收敛了那些情绪,变得安静又听话了。
    但姜宵递茶的时候,傅若言还是忍不住,他顺着茶杯去捉姜宵的手。
    “宵宵,”他有点紧张,“我……都没有和你好好道过歉。”
    他想说自己努力在改了,但是姜宵随后缩回了手,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没有必要道歉的,”姜宵道,“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没关系了,感情里的事情……很多时候也没有对错。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抱歉,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也没有处理好身上的问题,叫你觉得难受,对不起。”
    他还是担心傅若言。
    他身边没有什么亲人了,外公外婆又在国外,朋友倒是有一些,但是工作场合的居多,有些偏执是经历影响,姜宵回想起来,觉得自己作为恋人的时候没有深想一步,错过了引导他的时候,他也有责任。
    “若言,你是有要改的地方,但不是为我改,是为你自己,”姜宵垂下眼眸,“你这段时间问我要怎么样才肯原谅你,但我原就不怪你。非要说有什么愿望,那就是无论我们在不在一起,我都希望你过得好,你能做到的话,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了。”
    他希望分开以后,傅若言也能过的高兴。
    姜宵说话声音听着还是这么温柔,他在这里住了这几天,身上那种随性的气质就更明显了,今天看他,更觉得好像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
    “我想自己过,”姜宵道,“希望你们能让我冷静一下。”
    另一杯茶,姜宵递给蔺成聿。
    对于他,姜宵没有什么可说的。
    该说的重生之后都说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傅若言那时候闹,姜宵也无奈,他不是没有和蔺成聿反复说过两个人绝无可能,也无数次用实际行动避开他,但是毫无效果,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