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宵,”傅若言着急忙慌的站起来,他想去捡,又怕姜宵走,“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那是戒指。对不起,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你别放弃我,姜宵,以后我都不敢了,不在意其他人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做到的,我……”
他太急了,话都说的语无伦次。
“我累了,若言,”姜宵叹了口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真的累了。”
感情是个消耗品。
即使到现在,他还是很努力的给傅若言解释自己不想继续下去的心情和原因,看见他掉眼泪,还是很不忍心。
他伸手把手机捡了回来,又抽了张纸,帮他把眼泪擦掉。
本来回家做这餐饭,就是想两个人好聚好散。
他并不恨傅若言,他不是坏人,一段感情的结束并不意味着恨,只是疲惫,只是觉得整个人消耗殆尽了而已。
姜宵亦不是突然做这个决定,自从他知道傅若言做的事的时候,再因为先前许多事情叠加,他深思熟虑过,彷徨犹豫过,今天说出口的时候,已经不可改变了。
在这座房子里的东西他今天收拾过,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他都不打算带走了,断舍离,就留在这里吧。
重要的拢共也就两个皮箱子,傅若言回来之前他就已经送走了。
这餐饭也吃不下去了。
姜宵把蜡烛吹灭了,把灯打开了,厅中灯光大亮,照亮了一切。
傅若言搂着姜宵的腰,不想让他离开,他呜咽着道歉,还是不肯放手。
“你好自为之吧,若言,”姜宵叹道,“我要走了。”
他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即使纠缠过了,但是傅若言确实拦不住他。
姜宵耐着心陪傅若言折腾了最后一场,最终还是离开了。
他确实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年货节需要收尾,公司他开掉几个经理,准备把一些事情重新收拢回来,人事上以后还要慢慢调整,不管是傅若言还是蔺成聿,他都不想要这两个人再插手自己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那份文件,姜宵打算再往省级那边再去沟通,不管是荔市还是柳江,总归都是同一个省的,无限并不单独属于某一个城市,如果能把事情往上再上升一个层级,他左右为难的情况就能缓解很多。
这也是姜宵希望的,不管是谁都不要得罪。
他因为这件事情也去找过林涛声,有她这种分量的人出面,转圜的余地也大了很多。
林涛声应了,不过也和他说,往上帮忙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傅氏和咏江都是省内的大公司,都有各自的渠道的人脉,都在帮无限说话,这当时让姜宵措手不及的事情,也许会在这样的斡旋之下有新的。
傅若言可以说是弥补,蔺成聿……大约是习惯使然了。
姜宵也不知道怎么评价。
他和林涛声合作很久了,关系一直很好,这回影响到公司,姜宵必须和她解释。
林涛声作为投资人,也一直对无限和姜宵寄予厚望,这麻烦由姜宵自身而起,她也没有说什么,但两个人说到这里,她也摇了摇头。
“你自己想吧,感情的事情,我可给不了什么意见建议,”林涛声道,“你啊,蓝颜祸水。像这种时候,有好就有祸,习惯就好。”
她这句是打趣,但心里也知道为什么姜宵能这样吸引人。
他确实是林涛声见过的许多年轻人里拔尖的那一个,能力好的人特别是年纪轻的,绝大多数都傲气又有些自负,自觉不自觉的,都有些盛气凌人,像姜宵这样的是很少的。
他身上有优秀年轻人的那一股劲儿在,但那是藏着的,整个人是温和,像水一样,和他说话的时候每一刻都是舒服的,于是这个人就显得普通又不普通。
不要说别人,林涛声觉得自己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估计也会奋不顾身一把。
像傅若言蔺成聿这种人,大约和她曾经的感想是一样的。
他们会喜欢上姜宵几乎是必然的,交谈的时候有共同语言,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姜宵又好像没有什么做不到,完全满足各类需求,享受这样一个人的爱恋,是人间至高无上的情感享受,比毒药更叫人上瘾。
但到了一定时候就会知道,越珍贵的东西越需要好好维护。
分手之后,这两个人,姜宵都不想见。
傅若言那天晚上没有留住他,并不代表着放弃,看到戒指之后又怎么可能放弃得了,他后来找过姜宵很多回,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停止,想道歉,想挽回。
蔺成聿也是一样,他晚知道一步,但是傅若言和姜宵分手这件事本来就瞒不住太久,他真没像傅若言一样安插人去无限,但是无限就是他陪着做起来的,他熟的人太多了,问一下就知道了。
傅若言还是去过无限的,姜宵不想让公司员工看戏,他不想闹大,但一些蛛丝马迹,他身边熟悉的人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们居然分手了!
蔺成聿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受,他第一反应是心疼姜宵,站在他的角度上,早就看出傅若言的变化,也知道姜宵选择分手大约是遇到叫他十分难受的事情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希望姜宵受到伤害。
但站在另一个角度来说,蔺成聿回过味来,心里难免是有些幻想的。
既然姜宵现在单身,是不是他又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