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石衣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小白先生,慢慢站起来,掐住小白先生后脖颈,说:“你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你难道不记得了么?”
小白先生缩着脖子,说:“我……我知道什么?我警告你啊,我可是会随时肚子疼的!”
温石衣:“……”
万俟林木说:“好了,别闹了,咱们走吧。”
“白知——白知——”
“白知……”
“白……”
众人往前走了没几步,小白先生突然回头,瞪着温石衣说:“你别喊了,叫床啊!黑灯瞎火的,一会儿你把鬼喊过来。”
温石衣无奈的说:“我没喊,要是叫床,也是你叫。”
“白知……”
就在温石衣说话的同时,又是一声,幽幽的嗓音传了过来。
因为温石衣在说话,所以那声音绝对不可能是温石衣同时发出的。
小白先生的汗毛“噌!”的竖了起来,目光四处打量:那“那……那是谁在叫魂儿?!你们别吓唬我,老子可是吓大的!”
万俟林木说:“肯定不是我们,我们不会叫你白知,要叫也是叫白痴啊!”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委屈的瞪了一眼万俟林木。
“万俟——”
“……林木——”
“万俟林木……林木……”
“你、你们听……”小白先生说:“又叫你名字了!什么东西?!”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向四周看去,黑洞洞的墓道,那声音仿佛在四面八方,每一声都从不同的方向传过来。
“罗……三爷……”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说:“他把咱们的名字叫的还挺全。”
小白先生突然深吸了两口气,说:“你们有没有闻到……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香香的,有点水果味儿?”
他说着,又嗅了两下。
罗参猛地抬手捂住口鼻,说:“不要呼吸!”
他这么说着,就听到“咕咚!”一声,深呼吸的小白先生首先倒在地上,突然失去了知觉。
“小白!”温石衣冲上去搂住小白先生,自己也有些打晃。
嘭——
嘭!
接二连三的摔倒声在耳边响起,万俟林木只觉得眼前发花,身体打晃,眼皮支撑不住困倦,非常重非常重。
“嘭!”猛地一歪,也摔倒在了地上。
“唔——嗷呜!嗷呜!”
万俟林木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东西在舔自己,湿乎乎的在脸上游走,弄得他很痒,意识慢慢的,一点点回笼起来。
他费劲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白绒绒镶着金边的大团子,在自己面前拱来拱去。
是小老虎!
“嗷呜——”小老虎看到万俟林木醒了,似乎非常高兴,抬起短腿儿来,用短粗的小爪子拨着万俟林木,嘴里“嗷呜嗷呜”的叫唤着,又低头去咬万俟林木的衣服,扯着万俟林木。
“去……哪里?”
万俟林木刚醒来,还觉得头晕不已,身上无力,就跟打了麻药一样,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小白?!”
他还在刚才的墓道里,但身边的人竟然消失了,罗参、温石衣、阿虞、邹先生、井彦、焚和全都不知道去向,只剩下了小老虎和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蜷缩在墙角,不停的打着摆子,脸色非常非常的难看。
万俟林木冲过去,扶起小白先生,说:“你怎么了?”
小白先生捂着自己腹部,艰难的说:“我……我肚子……好、好疼。”
万俟林木一摸,小白先生身上竟然都是汗,衣服都湿透了,因为疼痛,脸色和嘴唇惨白一片。
万俟林木手足无措,说:“你……你不会要生了吧?”
他也不懂医术,看不出来是不是要生了。
小白先生艰难的说:“真……真特么疼!我该……怎么办啊!”
万俟林木一时间有些懵,说:“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小白先生艰难的睁开眼睛,艰难的瞪着万俟林木,艰难的咬牙切齿:“你儿子都一箩筐了……你、你不知道怎么办?!别、别告诉我……是罗三爷生的!”
万俟林木的确有一箩筐的儿子,大儿子阿虞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在翼望山和罗参生的,万俟林木自己都不知情,可想而知,在这方面他到底有多糊涂。
而且万俟林木本就是一个“奇异”的物种,和其他人也不太一样。
万俟林木难得慌乱,紧紧握着小白先生的手,说:“要……要不然,你就当……当拉屎,使点劲儿!”
小白先生脸色苍白,哆嗦着说:“我……你等我有劲儿,我草你大爷……”
“嘻嘻——”
“嘻嘻嘻……”
小白先生满脸都是汗,翻了个白眼说:“我都要草你大爷了,你怎么还笑,笑……笑的怪渗人的……”
万俟林木说:“我没笑啊!”
小白先生说:“总不能是你孙子在笑啊……”
孙子……
差点忘了,小老虎是自己孙子。
小老虎张着大眼睛,虎头虎脑,当然也不可能这么笑。
此时此刻的小老虎炸起毛来,尾巴斜向上竖着,呲着牙,眯着眼睛,一脸奶凶的样子,冲着黑暗,发出“嗷呜——吼——”的声音,似乎在恐吓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