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狼从后背抱住罗参,满脸幸福的感叹:“哇——好有安全感。”
“哇——好宽阔!”
“哇——好喜欢!”
万俟林木:“……”
真是冤家路窄,万俟林木还以为住户投诉是没事找事,原来真的有女色狼。
而且万俟林木今天一大早,还背着个女色狼给“非礼”过。
昨夜做了一个怪梦,梦中罗参被万俟林木活生生挖去双眼,没有仇恨,没有愤怒,反而紧紧拥住万俟林木,嗓音温柔的说,还想再看看你。
万俟林木从梦境中苏醒,感觉有人像梦中一样拥着自己,本以为是昨日里同枕而眠的罗参。
哪知道竟然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女色狼!
万俟林木因此还被罗参“抓奸”了一回。
事情就是这么巧。
原来这个女色狼的品味审美幅度,如此巨大……
连“托塔天王”她都非礼。
女色狼搂着罗参,沈醉在罗参的“温柔乡”中,感叹着:“哦——小哥哥……”
万俟林木微微抬起下巴,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抓住女色狼,一把从罗参身上拽下来。
“不好意思女士,”万俟林木假笑:“这是我们墓场的工作人员,触碰是要收费的。”
女色狼:“……”
原来被女色狼骚扰过的住户还挺多,没有全部,至少有三分之二,就连保安大哥也被非礼过,只不过保安大哥根本看不见这个特殊的女色狼,所以并不知情,至今蒙在鼓里。
叩叩!
万俟林木屈指敲了敲昂贵的圆角办公桌。
地主一样,无情的注目着坐在对面的女色狼。
“你是这里的住户吧?叫做……”
“哗啦呼啦——”,万俟林木翻动《欠费名单》,果然找到了女色狼的名字,还有一张一寸免冠照片,对号入座。
“叫——于小丽。”
于小丽缩了缩脖子,八着眉毛,可怜兮兮的蜷缩在一起,像是被逼债的穷苦农民。
“我……我……”
万俟林木抢白,已经从地主,进化成逼良为娼的恶霸:“我什么我?拖欠房租,还搞性骚扰?”
于小丽眼睛红彤彤,突然掩住脸面,“呜——”一声直接哭了出来,抽噎的断断续续。
“我……对不起,老板……”
“我是有苦衷的……”
“这、这是我的执念,请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帮帮我!”
于小丽的执念,是寻找一个人。
她不清楚这个人多大年龄,长得是美是丑,因为于小丽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一切都忘了。
就好像……
罗参一样。
她只记得,那个人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紧的拥抱我,给我灰暗的鬼生增添了一份色彩!”
“老板,求求你,帮我找到他,他对我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如果找不到他,我也不想活了,我会死掉的!”
万俟林木面无表情:“请便,你已经死了。”
于小丽不甘心,继续说:“老板可能不知道,我生活在一个……暴力的家庭里。”
于小丽的父亲,是杀人犯。
于父性格暴戾,家庭暴力俨然家常便饭。
于小丽的母亲因为忍受不了于父的暴力,于是……
出轨了。
于小丽的母亲长得漂亮,找了个小鲜肉,为了不被于父报复,和小鲜肉逃跑了。
扔下于小丽。
可想而知,于父会怎么对待女儿。
于小丽每天每天在虐待中长大,遍体鳞伤。
“痛不欲生……老板,你知道么,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死,怎么才能死掉一了百了!”
“可是……可是我是个胆小鬼。”
“对比起被毒打,被虐待,我……我竟然无法寻死腻活……”
后来“奇迹”发生了。
于父醉酒之后,和地痞流氓产生了口角,竟然一怒之下冲动杀人,被关进了监狱。
于小丽,变成了杀人犯的女儿。
“啊……那时候我就在感叹,”于小丽自嘲的一笑:“太好了,得救了,我终于摆脱了那个恶魔。”
可是。
生活,本就是一个恶魔。
于小丽以为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带着伤痕累累的结痂。
但生活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杀人犯的女儿,谁会正眼去看她?
全都戴着有色眼镜。
于小丽找不到工作,大家像躲避艾滋病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甚至有人骂人,打我,往我们家扔石头,砸破我家的玻璃……”
“幸好,我养了一只猫,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后来……”
猫也死了。
满地都是血,猫毛散了一地,那胖墩墩贪吃的小可爱,被……
碾平了。
是抽咽声,无声的。
于小丽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决堤一般涌落。
但鬼的眼泪,又怎么会打湿衣襟呢?
于小丽的衣襟,照样干松,一个泪痕也没有。
“只有那个怀抱……我只剩下那个怀抱了。”
温暖、炙热……
让于小丽久久不能释怀。
“我想不起来他了,求求你老板,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