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玫瑰日复一日地在这些人之中周旋,在所有人面前展现着她瑰丽的美,尹白就嫉妒得发疯,恨不得建造一个完美的玻璃房,把自己的玫瑰带回家中牢牢地藏起来。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在萧念最红的那段时间,她把萧念带走,带到了南半球的一个小岛上,藏了一个多月。
萧念在配合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开始了抗争。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萧念和她一起坐在玻璃房的沙发上,坐在她对面不断地和她解释:“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休息太久的。尹老板,下次……下次空闲的时候,我一定挤出很多时间来陪陪你好不好?”
对于她要逃离的态度,尹白十分生气。她冷着一张脸,十分强硬地说:“不工作也没有关系,就在这里呆着就好。”
萧念失笑,十分无奈地看着她:“尹老板,不工作你养我吗?我欠了好多钱,好多好多你的钱,不工作,怎么还你钱?”
尹白握紧了手里的拐杖,目光坚定地说:“我养你。”
萧念愣了一下,看到对面的尹白坚决又认真地说:“不工作,我养你。你的钱,我不要你还。你的母亲,我会一直治疗。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陪着我。”
这话听起来十足的霸总,也特别的蛮不讲理。萧念看着她笑了一下,仰头去看天空飘荡的云,微眯着眼说:“我们之间的合约,没有这一条。”
萧念叹口气,转头看着尹白说:“尹老板,我们是签了合同,我对你的要求也十分顺从。可是我不是非得做你的金丝雀……”
萧念红唇微启,唇瓣开合,一字一句地说:“我相信,不会有哪一个女孩子,生来就愿意做别人的菟丝草,金丝雀。”
“你说过你会支持我,会让我是自由的。”
比起尹白的强硬,萧念的态度更加坚决。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尹白让自己的私人飞机把萧念送回了国内。
兴许是从那时候开始,萧念就认定了她是一个会不顾她意愿把她强留在身边的可恶金主,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策划着从她身边逃离。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她虽然有这么想过,也特别想这么做,可是她还是会为了所爱之人克制自己。
只是她的克制来得太迟了……
一个从少年时期就很少得到什么糖的人,一旦抓住了什么,就一定会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攥紧再也不放开。
只是这份爱太让人窒息,迟早会把手中珍贵之物捏碎,致使一切分崩离析的。
尹白在萧念选择离开之后,复盘了她们过往的一切细节,反思了她所有不好的毛病,并且在黑暗中反复咀嚼,反复煎熬。
她在这样的关系里,悟出了一个道理:再怎样的热爱,都是需要保持距离的。人与人之间,除了偏爱,还需要相互尊重。
此时此刻,她无比感谢萧念过往带给她的教训,能让她在这份冲昏头脑的嫉妒之中,稍稍冷静下来。
情感并非只有占有,它还有互相驯养这一个途径。
就算是左静幽会有新的玩伴也没关系,她会用自己的努力,在左老师心里占据一个重要的地位。
就算是左静幽会有新的爱人也没关系,她会成为左静幽最特殊的朋友,到时候左静幽身边就是铁打的尹白,流水的爱人……
尹白冷静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去找左静幽心动的蛛丝马迹,而是把注意力全心全意放在了和左静幽培养感情这件事上面。
向来在晚上等待左静幽找她的尹白,开始了主动出击。
每天中午,在问清左静幽是否有时间之后,尹白会在左静幽吃完饭后,给左静幽打一个电话。
每一次通告结束,尹白都会在当地订上一束花,送到杨艺手上,让她交给左静幽。
如此过了一周之后,天天按照尹白的吩咐接收鲜花外卖的杨艺,终于忍不住开口,向自己的老板询问道:“静幽姐,尹老板是不是在追你啊?”
毕竟老板要谈恋爱的话,她这个助理也得有个预防针,才方便一起打配合啊!
左静幽抱着那束新到的花,坐在车后座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花束里的桔梗,勾唇轻笑:“谁知道呢~”
杨艺看她这个态度,脑海里的小喇叭响个不停。她顿了顿,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问:“那你呢?你喜不喜欢尹老板?”
左静幽抚摸着花瓣的手一顿,扭头冲自己小助理笑了一下:“你不觉得,她人非常好吗?”
人很好?那就是喜欢了?
杨艺点点头,朝左静幽比了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说:“我明白了。”
老板并不讨厌尹白的殷勤,作为一个识趣的人,杨艺觉得日后自己旁敲侧击帮帮忙是十分应该的!
尹白的送花活动持续了小半个月,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左静幽在电话里,主动开口向她问了一句:“你最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么殷勤,还一直送我花?”
尹白心想终于来了,她靠坐在床头,挺直了腰杆,开开心心地说:“因为我要做你最好的朋友啊!我要在你心里,做最特殊的那一个人!”
行吧,要做好朋友,要做最特殊的人是吧。
左静幽敛眸,眼里含着幽暗的光,轻轻笑了起来:“如果是最特殊的朋友的话,尹白,你早已经是了。在我的朋友里,已经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加重要。”